萂香不顧下人阻止去了北邊小院,剛一進院子便看到了瘋瘋癲癲的宿衍,那一雙眼睛像極了欒鷹。她以爲欒鷹又來了將軍府,不由尖叫出聲,上前對他又打又撓,還一直的叫罵:“你怎麼在這裡?蓮衣在哪裡?你把蓮衣還回來!”
宿衍被萂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先是一愣,然後便開始大笑起來,緊緊的抱着萂香不肯放手。莫子軒趕過來的時候,萂香已經被宿衍抱的幾乎喘不過起來。
莫子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宿衍與萂香分開,萂香終於認清此人是宿衍而並非欒鷹,不解的問:“宿衍公子這是怎麼了?”
莫子軒頗爲無奈,不答反問:“你怎麼了?爲何滿身的瘀傷?”萂香的身上,有欒鷹一夜之間製造出來的無數瘀傷。
萂香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一把抓住莫子軒的手臂便說道:“將軍,蓮衣被欒鷹捉走了,你快去救他!”
莫子軒一驚:“什麼?欒鷹是元辰國使者,他捉走蓮衣作甚?”
萂香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急的直跺腳:“你快去救蓮衣吧,晚了怕是蓮衣會有危險!”
“嗯!他們現在在哪?”
“京城城東有一所大宅子,欒鷹帶着蓮衣去了那所宅子!”
莫子軒點頭:“好,你帶我去!”走時,莫子軒回頭看了眼依舊瘋瘋癲癲的宿衍,卻再也顧不上他,跟在萂香身後去尋那所宅子去了。
萂香的身體很虛弱,莫子軒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卻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萂香倔強的堅持着,帶着莫子軒一直到了京城的那所大宅。大宅的大門緊閉,院牆高深,給人一種壓迫感。
萂香指着宅子的大門,已經臉色慘白:“將軍,蓮衣就在裡面。”
莫子軒手裡握着兩隻荷包,是允蓮衣做的。當日她去小院尋自己,被宿衍驚得將荷包掉在了地上,他便收了起來一直保存着,本想弄成劍穗還給她,卻不想劍穗未來及弄,竟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將蓮衣帶回來!”莫子軒足尖一點跳上宅子高大的圍牆,一瞬間
就消失不見了。
萂香覺得很冷,儘管是夏季的夜裡,一樣冷的刺骨。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用力的摩擦,卻還是冷的站立不穩,蜷縮在地上。多久了,她沒有這樣冷過,依稀記得,上一次她如此無助的倒在地上,還是因爲自己被送來與南朝國大將軍和親,欒鷹半句求情的話都沒有……
莫子軒進了宅子,宅子裡面寂靜無聲,只有一個房間的燈亮着。莫子軒悄悄靠近亮着燈的那個房間,從窗子上映出兩個人的影子,遠遠看去,竟是一男一女,女的像極了允蓮衣,而難得,應該是欒鷹。
莫子軒見了,想要破窗而入將允蓮衣帶出來,卻不想剛一擡腳,便看到一塊手帕落在腳邊,上面似乎繡着一朵蓮花,異常的熟悉。莫子軒將手帕撿起來,終於看清,這蓮花,這繡工,不就是元辰國皇室女子纔會的嗎?
“蓮衣,不就是一塊手帕嗎,大不了我明天去街上給你多買幾條。”突然,欒鷹的聲音傳來,莫子軒忍不住頓住步子,想要聽一下他們聊些什麼。聽欒鷹的口氣,似乎他與蓮衣一早就相識。
“那手帕意義重大,我不能丟的!”蓮衣的聲音依舊,似乎並未受什麼委屈。
“我知道意義很大,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萬一着涼就不好了,你我多年不見,你就留下來陪我聊聊天可好?”
允蓮衣垂下了頭,莫子軒清晰的看到,欒鷹走到允蓮衣面前,似乎抓起了她的手。
莫子軒眉頭瞬間皺緊,難道允蓮衣再認識自己之前就認識了欒鷹?他低頭看手裡的手帕,上面清晰的繡着‘允蓮衣’三個字,看樣子,這塊手帕是允蓮衣的不假。
“蓮衣,你皇上與皇后都很想念你,只要你願意,我明天就可以帶你回元辰國!”
允蓮衣一直沉默着,欒鷹又說:“你在南朝國這些年也苦了你了,只可很,在你與莫子軒那廝成親的時候我沒能趕到!”
允蓮衣急忙攔住他下面要說的話:“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現在兩國和親修好,南朝國必定對我們放鬆警惕,你且回去告訴父皇,我定會尋找時機偷得莫子軒的
虎符,這樣一來,我元辰國就可以大敗南朝國了。”
欒鷹將允蓮衣漏進懷裡:“蓮衣,恐怕之後要委屈你了。”
“是父皇有什麼指示嗎?”
“皇上想利用你的身份,誣陷莫子軒一個通敵之罪!只要莫子軒無法帶兵,我元辰國戰勝南朝國易如反掌!”
允蓮衣似乎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屋子裡的燈光跳動了兩下後便熄滅了。
莫子軒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他是來救允蓮衣的,爲何允蓮衣一下子變成了元辰國的公主?爲何她與欒鷹在一起,還說要偷自己的虎符?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爲何突然之間,他覺得一切都是不可信的呢?
莫子軒憤然闖進屋內,看到欒鷹正抱着允蓮衣倒在牀榻之上,均是衣衫凌亂。氣憤,是從未有過的氣憤,他上前將欒鷹從牀上拉起來就狠狠的給了他一拳,看到允蓮衣急忙起身裹好衣服往自己懷裡鑽,竟是一點都想碰她,將她擋在一臂之外,質問:“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允蓮衣搖頭,似乎根本不明白莫子軒爲何生氣:“子軒,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莫子軒根本聽不進允蓮衣的話,只覺得心口憋悶,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親手殺死。可是,他看到允蓮衣的淚眼時,卻下不了手。
“允蓮衣,從今天起,我休妻!”莫子軒拒絕的聲音迴盪在允蓮衣的耳畔,她是不是聽錯了?他怎麼可能休妻?自己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啊?
“子軒,你……你說什麼?”她不確定,剛剛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我莫子軒今天休妻,從此以後,你允蓮衣的一切事情與我莫子軒無關!”
允蓮衣只覺得天旋地轉,卻還是強令自己站穩,看着莫子軒反問:“你問都不問,解釋都不聽就要休妻?”
“有何好問的?有何好解釋的?一切我已經在窗外聽得真真切切!”
“你都聽見了?那麼你可看到?”
“你與欒鷹衣衫不整的倒在牀上,我親眼所見,還有假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