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扶着虛弱的無憂,不急不緩的將她額前的秀髮捋到腦後,溫柔的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無憂見是他,本想躲,可是她的肢體卻出賣了她,鬼知道,他像天神降臨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是有多麼的激動。
陌生地方,她像魚肉一般,在這裡任由別人宰割,他的出現,讓她那驚慌的心,有了落腳的港灣。
所長見他都拿着上膛的槍,指着男人,他卻無動於衷,着實威嚴掃地,怒氣沖天:“找死。”
他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身後進來的冥夜,那精準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的手腕。
另一名手中按着電警棍的警察,見勢不妙,滿臉驚恐,看着捂着躥血手腕的所長。
“你們,你們...”
蕭祁捂上無憂的耳朵,朝着冥夜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他便意會了意思,朝着所長的膝蓋精準的又開了兩槍。
冥夜的槍裝了消音器,槍聲很小,蕭祁一個打橫就將無憂抱起,興許是真的累了,無憂就貼在他的胸膛,莫名的安心。
笑笑見無憂平安無事的出來,也跟了出來,洛克也跟過來的,看着惶恐不安的樣子,一把將她擁在懷裡:“都說了,沒事的。”
來到開好的酒店,無憂太累了,抱到房間,人還睡的很熟,看着她穿着一身傣族的服飾,怕她睡的不舒服,蕭祁動作很輕的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
等身上脫的只剩下內衣,蕭祁溫柔的將被子給她蓋上,順勢在她的身邊坐下。
粗綜複雜的情緒縈繞在蕭祁的腦海,他伸出手懸在半空,生怕他的觸碰,吵醒了她。
忽地,看着她卸掉所有的防備,恬靜的睡顏,蕭祁不禁笑了,他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爲什麼他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卻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她知道他的手機密碼,她知道他的口味,她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也是花生過敏體質!
這一切的小細節都在暗示他,他是她那個朝思暮想,寢食難安的她。
兩年前,當得知她去世的那一瞬間,他的世界是崩潰的,他從未想過他蕭祁的人生會因爲一個女人,徹底顛覆。
那段時間,他借酒消愁,喝到幾次胃出血住院,一次,他恍惚間他以爲自己就要死了,可是,他似乎有一個熟悉在他的耳邊說着:“蕭祁,你不準自暴自棄,我很好,你必須好好活着,等我回來,不然我會生氣的哦。”
那是夢裡,似真似假,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一蹶不振了一個月,他終於恢復了正常,按時吃飯睡覺,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將人埋在工作裡,只有工作的填充,才能讓他對那個人不是那麼的思念,心也不會那麼痛。
蕭祁黑曜石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那種失而復得感覺,讓他內心狂熱的無以言表。
拿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將她手臂上裸露在外傷口,做了簡單的清洗,上了點藥,包紮好,又將她的手臂放進了被子裡。
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蕭祁從A市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到這裡,剛一下飛機,便聽見她遇到小偷,進了警局的消息,他一口水都沒喝,就直接趕到警察局。
幸好他出現的及時,不然他還不知道,這個小東西,要遭受怎麼樣的傷害。
事後,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無憂睡到半夜醒來,翻了個身,突然感覺出自己一絲不掛的撞進了一個堅毅的胸膛,她一驚,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的動靜,驚擾了睡的並不熟的蕭祁,他起身,看着一臉防備的無憂,心疼極了:“小東西,你怎麼了?”
無憂這會兒養足精神了,抓過被單遮住身子,語氣夾雜着怒氣:“誰讓你睡這裡的?還有我衣服也是你脫的?”
蕭祁有些哭笑不得,小野貓的摸樣可愛極了:“你外面的衣服是我脫的沒錯,可是你的內衣是你睡着了,自己扯下來的。”
說完,蕭祁好心情的指了指地上被她摔下去的內衣。
無憂皺眉似乎回憶起之前的一些事,她睡覺卻是有真空上陣的愛好,因爲她覺得有束縛勒着睡覺很不舒服。
似乎身上穿着的內衣,真的是她睡的迷迷糊糊中扯了扔在地上的。
蕭祁見她懊惱的眉梢挑着,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皺起的眉梢,愣神的無憂,被他的觸碰嚇了一跳。
“你幹嘛?”
蕭祁柔情似水的笑着,不論她怎麼吹鬍子瞪眼,拿話刺他,男人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直到無憂去浴室拿了浴袍穿在身上,走到沙發前,將蕭祁脫在沙發上的衣服,甩到他的面前:“你快點穿上衣服,給我出去。”
蕭祁也不知在哪學的,眸光無辜的看着她:“老婆,這都大半夜了,你這是要趕去去哪?”
無憂不得不佩服這個無恥之徒,她都這麼不給他面子了,他還能沉得住氣在這裝無辜,扮可憐。
吃錯藥了?
“蕭祁,你給我走,給我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我今天剛把警察局鬧的雞犬升天,相信現在沒人敢來這裡。”
“我纔不管,你快點給我離開,哼,你要是賴着不走,我走總行了吧。”無憂也是氣急了,真空穿着浴袍就想往外走。
蕭祁趕忙從牀上爬起,幾步邁了過去,將她摟過,打橫抱起。
無憂啪打他:“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蕭祁輕柔的將她往牀上一放,看向她:“你在這裡,我收拾完就離開。”
無憂沒想到,這傢伙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了,真的穿完衣服走了出去。
門輕輕的被帶上的那一瞬間,那落寞的背影,無憂的不由的心跟着抽了一下。
房間裡,又恢復了一個人的平靜,無憂心煩,睡覺之前澡也沒洗,便去了浴室洗了澡,本以爲洗完之後,能將內心的躁動平息,可是趟在牀上很久了,困的不行,可是依舊睡不着。
蕭祁那受傷的背影,還不時的在她的腦海裡作祟,讓她煩躁的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