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燕不怎麼會照顧人,阿莎主母弄來些草藥汁和櫻桃酒,江玲睡了十多天臉色才恢復正常,坐起來看見玩直播的左燕,聽會兒輕輕說:“丫姐,唱的真好聽”。
“那是,睡好了嗎?”。
“嗯,你是丫姐的妹妹嗎?”,玲玲覺得這個“丫姐”的眼神不對,沒有以往的硬郎。
“我是三妹,小燕子”。
“那個,大姐,珊珊”,左燕關掉手機,叫佩珊和阿莎主母。
“沒事兒,這孩子受了多少苦呀”,阿莎又讓江玲喝了一小口酒汁,道:“慢慢調理,氣血不足,寒氣攻心”。
佩珊懂些醫理,問:“聽二妹說,你的嗓子是爲她受的傷,咋回事?”。
“嗯,熱水燙傷,我愛唱歌,丫姐要讀書,那個壞女人要燒姐的書和衣服,我們幾個人藏着,她就給我灌水,熱……熱水”。
“衣服,哥的衣服,有字,家,大大的家,困難時我想家,都想,哥哥的家”。
江玲有氣無力的講着,拿起左燕的手機,熟練的開啓直播,整理一下頭髮,笑着說:“大家好嗎?,兩年多沒見,都還好嗎?,先唱首歌吧”。
左燕開燈,江玲關掉關顏鏡說:"是呀,找到了,不是的,這是大姐和三姐,嗯,沒帶吉它"。
“有”,左燕抱來電吉它。
“酒醉的蝴蝶”。
嗓音沙啞,濃郁的蒼桑感,小姑娘的心緒超越了她二十二歲的年紀。
粉絲三百多萬,鮮花禮物衝滿了屏幕,但玲玲設置了拒絕收禮品,左燕用另臺手機讓佩珊看,睜大眼伸出手指比劃幾下,一萬多元拒收。
“不要的,謝謝你,玲玲開直播就是想唱歌,讓姐姐知道我好,謝謝丫丫姐保護我,我不會收您的錢”。
江玲站起來,拔幾下吉它,又唱:“……九兒送你去遠方……高梁熟了紅滿天……”。
珊珊揉揉眼睛說:“專業歌手,阿莎,能治好嗎?”。
阿莎搖一搖頭,又去翻牛骨古書。
“沒事兒,不治了,先告訴我爸我弟,我繼續唱歌了”。
“嗯,告訴爸爸,在哥哥的家”,珊珊抱緊江玲,姐妹仨一起唱着。
江玲打完電話。
“我爸爸告訴我,讓我好好的和姐姐幹活,別怕吃苦,家裡不缺錢,過幾天來看我們”。
“那行,姐這兒正好有小酒吧,你就在那裡和燕子直播”,珊珊反應很快,她知道江玲的病很重,向燕兒比劃一下。
左燕兒笑着點點頭,她喜歡這個妹妹的歌,想起自己在舊金山夜總會打拼的夜晚。
童樂開門進來,抖抖肩上的雪,驚訝的表情有些誇張,大聲說:“醒了呀?”。
放下早飯,拍拍犬警長“童樂”才說:“玲玲,給你買了幾件衣服,試試”。
珊珊和左燕故做生氣的揮動拳頭。
逗得阿莎笑的想哭,用法語對童樂說:“將軍,你好幸福”。
“呵呵,都是小妹妹”。
“一千年的輪迴,薩古大帝重生,願蒼鷹不再孤單”。
阿莎主母搖動經輪,念動“女兒經”。
童樂拿出翻譯成漢字的“女兒經”給佩珊說:“古扎赫爾,蒙古族八爾虎部四任汗王,史書沒記載,野史上只說八千子東征,之後才發生五胡亂華”。
看看江玲的腳又說:“你就不回去了,過段時間,咱家在漠北市再了家酒店,招集了你認識的人回來上班,喜歡唱歌就去唱,小燕兒要開演出公司,心血來潮,你去當經理去”。
“切,還用你說”,燕子伸伸舌頭,幫玲兒穿上羽絨服,江玲大顆淚水落在雪白的衣領中,沒有聲音沒有說出來那句話。
“哥”,佩珊發現了什麼道:“阿爾古麗,公主,咱媽不就是阿爾家的人嗎?”。
“是,所以我猜測,阿姨可能和茜拉有血緣,而我是薩家的後代”。
阿莎點點頭:“孩子們,那是一段海誓山盟,至死不餘的愛情,古麗主母出生在崑崙山,高加索貴族大姓,十三歲與薩古親王在戰爭中相識相愛,如此我的家族得以保留延續到今天,那一天西方傳來噩耗,古麗帶領二萬親兵西行救夫,沒有幫助和後援,就在尋到親王時身邊剩下四名女將二千部族,我的太祖母時任郎中將,被迫退至狐島中死守,直到大汗太子軍的到來”。
阿莎低聲法語講着,千百年前來“女兒書”要親傳口授,“藍月彎刀”的故事還是首次向這麼多人講起。
阿莎取來古樽鐵盒慢慢的打開,一千四百年首次打開,看來阿莎主母認定了童樂,觀察了十年的孩子,老人家知道不會錯,眼前的這個男孩子決不是貪圖財富之徒。
“呀,好漂亮的菜刀”,左燕說出來後忙捂嘴站到童樂身後。
“不是菜刀,開啓古墓的鑰匙,樂兒,拿去吧”。
童樂其實很早就知道古樽盒子的用圖,摘下風鈴珠,咬破手指滴在刀柄的龍目上,裝上珠子。
漆黑的“藍月彎刀”漸漸的變成血紅色。
“阿莎太姑姑,我是薩古家族的最後一個男丁,另一把鳳彎刀也在,佩珊家的女兒菜也沒有失傳”。
“真的嗎?”,阿莎直直腰,佩珊扶着大太姑姑點點頭,回身把菜譜遞給老人。
“哥,你咋知道這些?”。
“這件事兒家族裡不會對外人講的”,佩珊說完看着童樂的眼睛。
“我重傷後,漂進了古墓室,墓穴確實有大量的珠寶,護墓室的靈物是隻大白貓,天天餵我喝奶水,後來我就能聽懂它說話,講的也是這段情話”。
童樂坐在江玲身邊,江玲不自覺的靠緊心中人的腰,佩珊有察覺嘟嘟嘴。
“那場仗整整打了五年,太爺爺也被困了五年,現在的地圖找不到當時的古城,古麗奶奶帶的親兵全部都是女兵,戰鬥力跟不上,一路上減員太大,後來雪貓老祖爲保護古麗奶奶,喚醒了魅族靈狐,就這樣守在海牙島上幾百年”。
“不是神話,阿莎和茜拉長不高,因爲她們是魅族人,能聽得懂動物語言”。
犬警長跑過來對着阿莎“哼哼哼”一會兒,跑下樓迎上來四大長老,叼着左燕內衣內褲放在牀上。
“哎呀媽呀!”,左燕搶過去,看看陽臺。
四位小個子白髮老頭分別爲童樂診斷一下,圍在地毯上商量着什麼,阿莎很生氣講本族語言說着。
佩珊聽曉丫說過,抱緊童樂的腰時分開江玲的身體,慢慢的說:“哥,你的血液中有種毒素,醫學上叫壞血癥,可能和那隻貓的奶水有關,曉丫去了大漠爲了找雪貓的同類,或許能研究出方法來”。
童樂搖搖頭,對大家講:“沒有用的,老祖說過,要不是有體內的宿體,我早就死了,海牙島是顆有幅射的隕石,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兒,就回去住”。
阿莎又點點頭,睜開碧藍而清澈的眼睛,伸手放在童樂的頭上,念着女兒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