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清再度醒來,已經是次日中午,刺眼的光芒入目,柴清擡手覆了下額頭,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待會祈浩天便會推門進來,低低地喚着她清兒。
但是什麼纔是夢境,什麼纔是現實,在段君逸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柴清頓是清醒。
“你醒了。”段君逸走至牀邊,坐在牀沿上,伸手拿開她的手,冰涼的手掌覆了上去,眉心緊蹙,“還有些發熱。”
昨天柴清不顧風雪狂奔回來,又因爲刺激過大暈倒在雪地上,染了風寒,所以段君逸才在這個院子裡暫留一宿。
柴清揮開他的手掌,支起身子要下牀,段君逸強制把她壓在牀上,低聲道:“他已經死了,你不必去找了。”
柴清陡然睜大眼睛,張嘴要反駁,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掙扎着發了瘋般地要推開段君逸。
“他死了,你親眼看到的,他掉進冰川裡面了!”段君逸伸手點了她的穴道,也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出去喚來席莫。
席莫給柴清把完脈,眉頭越發擰緊,對段君逸道:“恐怕是提前發作了。”
“會怎麼樣?”段君逸薄脣緊抿,清冷地聲音透着絲擔憂。
“花容,是不是發不出聲音?”席莫探了探她的下顎處,問道。
柴清身上的穴道都被段君逸點了,連掙扎也無法,黑色地瞳眸中蓄着淚,拼命地搖頭。
席莫輕嘆一聲,“照理說凝香丸的毒應該是先從皮膚泛紅開始,但花容身上都還沒有什麼大礙,可能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導致毒急入心脈,失聲了。”
“會不會好?”段君逸皺了下眉心,問道。
“就算此刻服了凝香丸的解藥,也難說了。”席莫捋着鬍子嘆息,“不過現在必須要服藥了,不然解下去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就難說了。”
段君逸從袖中拿出碧綠色的瓶子,那瓶中裝得是淺綠色的藥水,段君逸坐到牀邊,柴清卻緊咬着脣,死死地盯着他。
“連解藥都不肯喝,難道是想陪着他去死嗎?”段君逸目色轉冷,手扣住柴清的下頜,要迫她張開嘴來,不了柴清咬破了脣,都不肯張開來。
段君逸臉上一沉,黑如深潭的眸子閃過一到厲色,修長的手指,微一使力,卸下了柴清的下顎。下顎被瞬間卸下的時候,柴清疼地連霎時蒼白,席莫再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段君逸把解藥灌進柴清嘴裡,由於是下顎被錯位卸下,柴清閉不起嘴巴,只能任由藥水流進嘴裡。
待藥水一滴不剩的都流進她的嘴裡,段君逸手指復又覆上柴清的下顎,一扳回來,柴清又是猛然一痛,眉心陡然蹙起。
“不要企圖挑戰我的極限。”段君逸覆在她耳邊道,語畢解開柴清的穴道。
席莫又給柴清把了把脈,柴清猛地推開席莫,赤着腳跳下牀,狂奔出門。
段君逸眼色一暗,並不急着制止,只是跟在她身後。
柴清只着了單衣,赤着腳就跑到冰川,竟忘記了寒冷一般。
昨晚破裂的那處冰川已經結起了薄薄的冰片來,與周圍厚實的冰塊不一樣,柴清怔怔地站在那裡。
“也許是我被殺呢?”
“這裡是一條冰川,下面的水流湍急,若是冰結地不夠後,掉下去可絕無生還可能。”
祈浩天的聲音在耳中迴盪,柴清睜着眼睛倒退兩步,失了魂一般,倒在雪地之上。
不會,不會的。
一定是祈浩天騙她的,一定是,他說過要在她眼前一直晃,晃到她喜歡他爲止,不會死的,不會的......
她還欠他那麼多東西,不會的,他一定會要討回來的,他只是騙她的,想要看她多在乎他而已,絕對是這樣,不會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