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慕容思奉過茶之後,柴清隨着祈浩天進宮向如妃問安。
在梅雪宮中,祈浩天和早上的表現完全不同,在如妃面前表現的恩愛有加。
“浩天,幾個皇子中,只有你正室和側妃都納齊了,是不是該考慮也該對朝上的事盡點心了?你父皇年紀大了,又只有你們兄弟幾個,不幫襯左右怎麼行?”如妃垂着眼瞼,吹了吹柴清奉上的茶,道:“清兒說是不是啊?”
一句話輕輕巧巧地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了柴清,如妃是在測試柴清在浩天心裡有多重要,也是要看這個柴清夠不夠聰明。
柴清微垂螓首,“母妃說得極是有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子尚且爲皇上分憂,身爲皇子朝堂之事,自然便是分內之事。”
如妃微詫,她以爲柴清只會附和,沒想到竟說出這樣一番話,看來娶她便是娶對了。
“清兒這麼說,倒是我不去謀份差事就不對了。”祈浩天淺笑,應瞭如妃道:“母妃,兒臣明白怎麼做了。”
如妃和柴清都沒想到他竟如此痛痛快快地應了,只見他面上帶笑,並無勉強敷衍之色,如妃撇了一眼柴清,心下對她更是滿意。
“娘娘。”一小丫頭有些慌張進殿,見到祈浩天和柴清,福了福身。
“何事怎麼慌張?”如妃有些不悅,挑眉問道。
“季大學士死在獄中了,聽說是服毒自殺。”宮俾看了下祈浩天,猶豫了一會兒才道。
“季儒死了?”如妃擰着秀眉,“浩天,你怎麼看?”
誰都知道季儒前不久才上書,查舉祈應天派系的蔣成貪污糧餉,中飽私囊,可不久後就被人查出家中藏有反詩,大致內容是鹹帝弒兄奪位,名不正言不順。隨後便被收押在牢,等待徹查。
這個節骨眼上服毒自殺,恐怕不那麼簡單。
“不是三皇
兄。”祈浩天目光篤定地說,之後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柴清,接着道:“母妃莫不是忘了後宮不得干政,要是父皇知道了,該是要不悅了。”
如妃面上一滯,她確實有派人監視朝中的一舉一動,但是這再后妃裡實屬正常不過,被自己的兒子這樣軟刀子一駁,臉上甚是無光,他這是在記恨她逼柴清說那番話嗎?
“時候差不多了,兒臣先行告退。”祈浩天拱了拱手道。
攜着柴清出了梅雪宮,祈浩天闊步走在前面,柴清跟地有些吃力,他常年習武自然是步伐矯健,跟了一段路,不小心拐了腳,一擡眼,只見祈浩天消失在拐角處。
柴清也不忙跟着了,一深一淺的慢下腳步,穿過御花園。
出宮門的時候,府裡的馬車還在等着,祈浩天坐在車上,遠遠見柴清拐着腳走來,皺了皺眉。
車伕拿了墊腳的板凳放在下面,柴清扶着車垣,登上去,腳下稍一用力,差點打了踉蹌,一雙手快速扶住,柴清擡眼,望見祈浩天眉眼。
“謝謝六爺。”柴清拾裙彎腰進了車內。
“這句話你不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嗎?”祈浩天眉眼漸冷,道:“不如說說你和敬南王妃的關係。”
“柴清不懂。”
“那便說說選秀之日,和二皇兄在城邊樹林裡說了什麼?”馬車頗爲寬大,祈浩天躺下身子,側至着額頭,閉目道。
柴清微驚,垂首答道:“二皇子妃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我這,二皇子特地來討回去的。”
祈浩天睜開眼睛,挑眉:“這麼說來找殺手盟的人也是她?”
柴清點了點頭。
“呵,你不是二皇兄派來的人嗎?爲何不早點把她的東西交還。”
柴清驚詫地擡頭,對上祈浩天的眼,他竟知柴家與祈瀚天的勾結?所以才這麼怒她故意接
近她嗎?雖然她早就知道祈浩天並不若看上去那麼簡單,但是沒想到他早已洞悉一起。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讓我入府。”柴清輕嘆了一聲。
“我想看看,你到底要怎麼做。”若真是祈瀚天派來的便簡單了,但恐怕就是沒那麼簡單,她和墨舒相識,便和段家脫不了關係。段家究竟想要做什麼?是從中挑撥他們兄弟內亂顛覆祈氏王朝嗎?
“我會怎麼做?我也不知我會怎麼做。”柴清看着祈浩天道:“六爺可以告訴我怎麼做嗎?”
“他向你下了什麼毒?”若是祈瀚天的話,目的再明顯不過,無非是朝中官員的密宗。不過讓祈瀚天能真正相信又何其困難,所以可以肯定她一定中了毒。
柴清聞言,知祈浩天已知道十之八九,沒有什麼必要好隱瞞了,“是凝香丸。”
祈浩天一怔,喃喃道:“竟然是凝香丸......”
“已經多久了?”
“今天正好一月。”
“哦?就是樹林那次,”祈浩天自嘲地輕笑一聲,“難道本皇表現的那麼明顯,連二皇兄都看出來了?”
“既然六皇子已經知道我來府裡的目的,便沒有必要讓我呆去了。”柴清順勢認了與二皇子的事,這樣他應該是不會再深究下去。
祈浩天挑了眼梢瞧她,心裡卻希望她倒真是祈瀚天派來的,可惜......
“六皇子府豈是說來就來,說去就能去的,我到要看看接下來他能翻出什麼花樣。”祈浩天狹長地鳳目一眯,“再說你的命不是還吊在這上面嗎?難道不想要解藥了嗎?”
柴清怔怔地看着祈浩天,不明他心中所想,卻也不再問,尚且走一步算一步,段君逸想要的無非是她呆在六皇子府,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待下去便罷。
一路便再無話,馬車行至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