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相遇
看着慍怒的葉如雲，葉文笑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老姐興師問罪之嫌，只能硬起頭皮向她老人家解釋，話還沒有開口，就聽見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心中不由欣喜。
“葉姐姐，你來啦！”正是韓佳人那個小救星，雖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這並布妨礙兩個人成爲朋友。尤其是韓佳人，只要是葉文笑喜歡的，她就喜歡，這自然也包括他身邊的人。而在葉文笑身邊的許多人中，她最喜歡的當數——葉如雲。
其實她也說不上爲什麼會喜歡葉如雲，大概是因爲葉如雲是葉文笑的姐姐，兩個人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吧！至少韓佳人一直以爲他們是姐弟關係，從未懷疑。唉，這孩子太單純了。
“在這裡還習慣嗎？”韓佳人在這裡，葉如雲便不好再向葉文笑發言，只是瞪了一下縮在旁邊的葉文笑，便拉着韓佳人的手關心地問了起來。
雖然葉文笑沒有交底，但是她還是知道一些關於韓佳人的事情，知道她的哥哥和葉文笑是戰友，知道她的哥哥已經犧牲，而葉文笑之前之所以在藍水巷窩着，是爲了照顧她。像韓佳人這樣的女孩子，任誰遇見了都會疼愛，葉如雲也不例外。
“……”韓佳人點着頭，而葉如雲也關心地問起韓佳人最近的生活。在葉如雲的心中已經把韓佳人當成了自家的妹妹，在她看來，韓佳人只怕是唯一一個和葉文笑能夠保持純潔關係的女人。倘若讓她知道了葉文笑的魔爪已經伸向了這朵還未綻放的花朵，葉如雲一定會砍掉葉文笑的手。在她的心中，葉文笑還不至於如此邪惡！！！
唉，看來又是一個高估葉文笑人品的女人啊！！！
葉文笑看着聊得正歡的兩個人，躡手躡腳地向外面走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現在葉如雲雖然沒有盤問自己，但是一旦被她揪住，那可就逃不掉了。他知道他的這位老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葉文笑！！！”就在葉文笑伸手準備拉開門。自認爲可以溜之大吉的時候，一隻手已經“呯！”的一聲將那扇本要打開的門重新推上了。葉文笑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慢慢地轉過了腦袋。看着那張慍怒的臉，葉文笑心中暗自叫糟：“姐。”
韓佳人不是和她聊的正歡嗎？怎麼……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單獨談。”葉如雲非常認真地看着葉文笑，但是這個小子依舊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但是我今天早上有事。”葉文笑話沒有說完。看着葉如雲揚起秀眉，趕緊閉上了嘴，今天被她堵住，想要閃人，只怕不行了。
“天大的事情先放一放。”
葉如雲如此認真。葉文笑也只能作罷。
兩個人相對而坐，韓佳人已經被葉如雲支開了，現在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姐，什麼事？”看葉如雲如此認真，葉文笑微微皺眉，問道。
“你怎麼會認識楔子？”葉如雲直奔主題，她不會和葉文笑兜圈子，這小子比泥鰍還溜。稍不注意反而被他繞了進去。
葉文笑心頭一怔。但是立即明白了其中原由，這個黃四太不是東西了，這麼快就將自己出賣了，早已經這樣還不如自己去查：“以前協助過地方辦理案件，曾經接觸過蠍子的一些資料。”
葉如雲想都沒有想就知道葉文笑是敷衍自己，他這話是哄鬼。根據葉如雲多方的調查。蠍子雖然窮兇極惡，但是在大陸犯案的次數卻極少。伸出一根指頭都能數清。
葉文笑見葉如雲冷笑着看着自己，便知道她不相信。正要開口，卻被她打斷了：“是嗎？但是據我所知，我們沒有掌握蠍子太多的資料，雖然與他有過交道，但是此人狡猾無比，並未留下太多有用的線索，尤其此人擅長化裝，更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樣貌，你是怎麼斷定蠍子是詐死的，怎麼斷定警局裡的那具屍體並不是蠍子！”
葉如雲如此咄咄逼人，讓葉文笑在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葉文笑隨手點燃手中的香菸，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這才慢慢地說道：“你我都簽過保密協議，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不能。”
葉如雲目不轉睛地盯着葉文笑，想從他的表情中判斷他所說的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但是沒有想到卻被他一句話就堵住了，但是她真的不甘心，不過誰叫她現在還是公務員。
“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問黃四。”葉文笑一副萬般無奈的樣子，但是心中跟明鏡似的。
“不要打太極，是黃四讓我來問你的。”葉如雲沒有想到葉文笑和黃四一樣都是老油條，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主，頓時有些生氣了。
葉文笑一副詫異的表情，可是心中：黃四這個龜兒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他沒有想到身爲國安部的要員居然會如此沒有原則。不過以黃四當時的處境，想要不當叛徒，那是非常難的。
“阿嚏！”黃四打了個噴嚏：這兩天惦記我的人是不是他多了啊！！！
“怎麼了？”小苗抱着黃四的手關切地問道，他們可是瘋狂了一個晚上，就是她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黃四，心中擔心他是不是感冒了。
“沒事。”擰着禮物的黃四心中大快：哥今天去見丈母孃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擔心，只怕丈母孃不要太刁難的好！！！
“等到了家裡，不管我父母怎麼問你，我交待你的一定要守口如瓶啊！”小苗提醒着。
“知道，知道。”黃四早已經將小苗的話記在心中：這天底下的怪人還真多，只聽說過嫌窮的沒有聽說過不愛富的。不過她既然這樣交待，那咱也只能勉爲其難當一回小白領了……
葉如雲步步緊逼，葉文笑處處打着馬虎眼，但是他知道，只要被葉如雲一直逼問下去，遲早會被她發現破綻。
“我就是在那次行動中和蠍子有一些接觸，其實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葉文笑七分真三分假地編排着故事。
“你說你只和蠍子有過接觸。但是那天你怎麼會一下子認出那個人就是蠍子？”對葉文笑的話，葉如雲那是十萬個的不相信，這小子騙過自己一次就能騙自己第二次。
“我怎麼會是一下子。我也是在時候猜想而已，但是沒有想到居然真的就是他。”媽的，這個黃四鎮的太不是東西了。葉文笑說的喉嚨直冒煙，但是葉如雲還是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模樣。讓他真的非常難做。
“我還是不相信，如果只是你的猜想，國安部會因爲你的一句話就出動那麼多人介入案子。”葉如雲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分析着葉文笑的每一句話：“你現在和黃四是什麼關係？你們是同事？還是你是他的下屬，或者你是他的上級？”
看來葉如雲今天要問的可不只是關於蠍子的事情。她在懷疑我。葉文笑心中突突一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當即很無辜地說道：“就我這模樣，他們能看上我？”
“我看完全有這個可能。不要忘記了，你曾經是特種兵。國安部收用特種兵那是有相當大的可能。”葉如雲記得自己離開部隊的時候也收到國安部的邀請，但是卻被她拒絕了，她離開部隊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隻是短短几年。她就又變得不普通了。
這要換了其他人。葉文笑此時一定是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可是現在他所面對的人是葉如雲，如果不能讓她釋疑，他可以很肯定，她一定會調查自己。以葉如雲的本事，葉文笑知道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將她捲入到自己的事情中。
“你要真的是國安部成員。其實這也沒有什麼。”葉如雲故意嘆了口氣，餘光卻掃過葉文笑的那張臉。這顯然是一個陷阱，她就等着葉文笑上鉤。卻不想葉文笑幽幽地說道：“看來老姐還是不相信我啊！”
只是一語就讓葉如雲氣不打一處來：軟的不行，那只有來硬的了。將臉湊到葉文笑的身前，冷笑着說道：“你要是不老實交代你和黃四關係，我就將這張照片發到網上去。到時候，蠍子找的人就不會是國安部，而是你葉文笑。”
看着葉如雲手中的手機，看着那個舉着狙擊步槍的人，葉文笑一下閉上了嘴：他知道葉如雲這是威脅，但是這也是他所擔心的：“你又何必如此啊！”
葉文笑雖然不怕蠍子，但是他究竟是個麻煩，所以葉文笑纔會讓段天海出手幫忙。雖然葉文笑知道葉如雲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是他心中還是擔心，這要真被她那麼一鬧，只怕自己將成爲各方勢力關注的焦點。自己已經不低調一次了，如果再不低調，那隻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這與他的計劃相去甚遠。
“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你說，你有多少事情瞞着我？”葉如雲幽幽地說着，曾幾何時，她眼中的葉文笑變得陌生了。她害怕有一天葉文笑會離開自己。
葉如雲的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葉文笑也只能如此說道：“我從未想瞞着你什麼，有些事情現在不告訴你只是不讓你擔心，不過你放心，遲早我都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的。只是現在請你相信我。”
“我希望不要等的太久。”葉文笑如此妥協，便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兩個人默契地都沉默着，但是彼此間心中卻並不平靜。葉文笑是擔心，而葉如雲卻是長嘆：事情果然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但是她是知道葉文笑的脾氣的，知道他越是說的滿不在乎，說的輕鬆，卻越是讓人不放心。
好半天，葉如雲這才又說道：“既然那件事情你不想說，我想你和samele之間的事情應該不會瞞我了吧！”
葉文笑本以爲自己躲過了一劫，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難題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讓他進退兩難啊！
“你不要說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告訴我？”看着葉文笑的表情，葉如雲感覺嘴裡一陣苦澀。
葉文笑沒有想到她會問得這樣直接，問的自己沒有退路，只能苦笑着說道：“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我不會瞞你。”
“她是什麼來歷？”這是葉如雲最爲關心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讓感到絲絲的不安，種種跡象表明，她出現在這裡並不簡單。“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葉如雲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但是恰恰每個問題都是他不想回答的，難道真的像葉如雲剛纔所說的那樣，再過一段時間告訴她？這顯然不可能。
“這個問題我可以替他回答你。”就在葉文笑騎虎難下的時候，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這讓葉如雲非常的吃驚，因爲在她的記憶中，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因爲這個人她認識——沈婉，她的戰友。
“是你！”葉如雲看着颯爽英姿的沈婉站了起來：這真的太意外了。
“是我。”沈婉並不想見葉如雲。因爲這樣只會加深她對葉文笑的懷疑，但是今天這個情況，她又不能不出現。她微微一笑。
“婉兒，想死我了。”葉如雲一把抱住沈婉，難掩心中的激動，當年她們一起進入特種部隊，一起進入幽靈部隊進行殘酷的訓練，這些歷程讓她們自然而然地成爲最好的朋友。葉如雲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夠見到她。更沒有想到是在這裡。
“你們認識？”這是一句廢話。但是葉文笑卻不能不說。因爲如果他不說這一句，葉如雲只怕更不會放過他。
“當然認識了，我們可是最佳搭檔。”葉如雲的言語中充滿了喜悅，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當然這一切葉文笑是知道的，自然沈婉也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說，當即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葉如雲和沈婉兩個人手拉着手坐下。回憶起那段幸福的記憶，雖然其中也有眼淚。但是更多的是那份不變的友誼……
葉文笑沒有打擾她們兩個，而是站了起來。走到了櫥窗邊，燃起了一支菸，獨自品嚐着屬於他自己的回憶，只是不管他的回憶有多甜蜜，多幸福，但是到最後都沉澱到了心底變成沉沉的酸楚：當初的那幫兄弟，到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被迫離開的瘋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聽說瘋子又重新回到了部隊，但是在那樣一個地方，像瘋子那樣的一個人似乎永遠只能呆在後方，只是他並不知道，回去的瘋子並沒有呆在後勤部隊，而是出現在了訓練大營，成爲訓練大營的總教官。他雖然少了一腿，但是他的經歷卻是一筆無價之寶。因爲劉老相信他能夠訓練出更爲優秀的士兵，他將部隊的希望交給瘋子，當然在他的心目中葉文笑纔是不二人選。
西南軍區，某個秘密軍事基地：在一個一個只有籃球場般大小非常普通的操場上筆挺地站立着數百名穿着迷彩服，手握突擊步槍的軍人。
他們當中有的人是上尉，有的是下士，更多的則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是他們都知道今天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
“全體都有，立正！”
“刷！”
所有的人都一起挺直了自己的身體。
“向左看齊！”
“向前看！”
“報數！”
“一、二、三、四、五……”
“報告，應到五百人，實到五百人。上尉閣下請指示。”
“全體都有，稍息。”
隨着一聲口令，所有的人都邁出了左腳，挺直了身體如同一支支的標杆，在他們的面前站立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上尉，他目光炬，聲如洪鐘，只是輕輕地邁出一步，就會讓人覺得站在面前的是一座山。
“我相信能站在我面前的，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無論是體能還是意志力或者智力上都堪稱優秀的學員，我也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在這裡取得優異的成績，成爲最優秀的軍人。但是這裡是特種部隊，不是新兵連。進入這裡就要時刻準備着被淘汰……”
“……在我們這樣的部隊，沒有升官發財，更不會功成名就，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危險的任務，但是我們的祖國我們的軍隊，需要一批職業化教育的軍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場地上響起驚天動地的聲音，彷彿昭示着每個人的心聲。
“事實早就證明，依靠民兵來保護國家，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完美理論。我們國家想要堅持和平崛起的戰略方針，尤其是在西方強國，周邊跳樑小醜的時刻窺視下，我們就更需要一批高素質，對黨，對祖國，對人民絕對忠誠，能夠完成最艱鉅任務的職業軍人！請問你們，準備好了嗎？”
“時刻準備着。”
展風的耳邊再次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多年前，他也和他們一樣站在這裡，只是今天他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