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悄悄從皇宮的西門出了宮,站在高大的宮門前,林千寒最後看了眼這座金碧輝煌萬丈光芒的城,有些許無奈,有些許遺憾,但更多的卻是放不下的擔憂。直到師父輕輕喚了聲,他才邁起沉重的腳步踏向那修行的路。
這幾日,淨源山的山頭上,每天都會有個年輕的道士癡癡的望着曲曲折折的上山路。
不知道林千寒此次進宮有沒有見到若雪,他到底有沒有把若雪帶出宮,說好的不出七天,可是今天已是第十三天了,爲何還是遲遲不見他們的身影。雲符每天都望眼欲穿,從早等到晚,閱遍了這裡的晨曦晚霞,奇峰秀水,就是不見要等的人歸來。
“師弟,師父讓我來告訴你,三清真人已帶着他的徒弟林千寒回三青山了,你等不到他們了,回去吧。”
原來,那日之後,林千寒寫了封信,讓雲符帶給淨源山的玉虛道長,玉虛道長看完信後,便將雲符收爲了自己的門下弟子。
雲符知道,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有好好練功,林千寒怕他會壞事從而拖累了他們,才故意將自己支開的。可是說好的,也答應過他,一定會將若雪的消息帶給他的,爲何他卻食言了呢?心中又怨又氣,卻又無可奈何,最讓自己鬱悶的是,上次進宮太唐突,又發生了那樣的意外,沒來得及把她那些狐族姐妹們的消息告訴她,她一定急壞了吧。
哎!垂頭喪氣的雲符只好跟着那位師兄回到玉虛宮去了。
“哎,致遠師兄,師父剛纔找你呢。”兩人一回到
玉虛宮內,就有個小師弟匆匆過來告知。
“嗯?有什麼事嗎?”
見致遠師兄有些許緊張,小師弟忙咧嘴一笑,
“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北崑崙玄真觀的玄真子道長來了,師父讓您去採摘些玉泉茶來招待客人。”
雲符一聽,玄真子?那不是他師父嗎?不,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師父了。他怎麼會來這裡?難道?他也去了上官城?這裡是來往上官城的必經之路,莫非他......一想到他之前的種種惡行,雲符不覺有些懷疑。可若是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心中有些擔憂與害怕的雲符趁着兩位師兄弟不注意,悄悄的溜走了。
“來,玄真道長請,這是我讓徒弟剛去玉泉邊採摘又用青爐烤出來的玉泉茶,味道絕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玉虛道長將煮好的茶斟了一杯遞與玄虛真子品嚐。
玄真子小嚐一口,連連讚不絕口。
“玉虛道長太客氣了,道長的盛情招待,讓貧道感激不盡。”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柱子後的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着他們。
沒錯,的確是玄真子。好奇怪啊,他從來不會讓第二個人跟着他,爲何這次他身後卻站了兩個人。面對着他的那個,他認識,是與他同時進觀,拜在玄真門下的師弟,而另一個卻背身對着他,看不到臉,更加奇怪的是,還戴了冪蘺。
難道他猜錯了,玄真子不是爲若雪而來?
如果是,爲何不
見若雪?他把她藏在哪兒?就算是將她藏住了,她也不會那麼乖乖的任由他的。
剛剛燃起的希望,忽然間又破滅了,若雪,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
“冒昧的問下道長,爲何你的這位弟子要戴着冪?”玉虛真人也覺得奇怪,修道人一向坦坦蕩蕩,行爲舉止決不遮遮掩掩,可他的這位小徒弟爲何如此怪異。
玄真子微索片刻,“哦,他偶得風寒,我是怕累及他人,所以......”
雖然覺得理由有些牽強,卻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來,道長再飲一杯。”
對玄真子恨之入骨的雲符一眼也不想多看到他,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心中失落致極,只好悻悻離去。
山上的陽光正好,空氣也新鮮。早起的雲符邊掃着觀前的石階邊在想,不知那冷血惡道要在這裡住多久,希望今天走纔好,不然,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會遇到他,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哎!忙了一身汗,不如先歇息歇息。
剛坐下,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忙起身閃到了一邊。
“呵呵,玉虛真人不必客氣,到此留步吧。”
是玄真子那惡道,雖然恨,卻也怕。雲符忙揹着身,以免碰個正着。
“好,那祝道長一路順風。”
玉虛道長捋了捋鬍鬚,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爲何越看越覺得那個戴冪蘺的小徒弟有些女子氣呢,莫非......哎,別人的事,何必想那麼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