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帶着晨曦,映着紅彤彤的海棠,好一個晴朗朗的天。
公儀靖看着懷中的淑月,嘴角劃過一絲苦笑。殊不知,她早已醒來,只是不願捨棄這令她幸福的懷抱,而佯裝還在夢中。
他緩緩起身,下了龍榻。而她再也無心閤眼,只好驀地起身,嬌嬌的喚道,
“皇上。”
公儀靖微愣,繼而回眸,
“你多睡會兒吧......”
淑月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僅着一片薄紗,面色臊紅,
“皇上,您昨晚也沒睡好,不如......”
公儀靖微微搖頭,即便他的頭暈暈的,感覺很不適,但他也不想呆在這裡片刻。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是否病了,爲何突然間如此麻木。不,不,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但,瞬間他便會努力說服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樣。
淑月苦笑,皇上,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把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她拿起一旁的衣衫,一件一件穿起來,淚水恨恨的滑落至嘴角,鹹澀鹹澀的,卻澀不過她一顆發苦的心。
天空一片灰暗,一股障氣籠罩在四周。林千寒知道,更大的災難將會來臨。因爲他惹怒了玄真子,他必定會更加瘋狂,更加肆無忌憚。
一想起雲若雪那渴望的眼神,他的心似在滴血。回頭看了看赫爾都的小屋,那丫頭似聽話了許多,知道他要走,並沒有像往日般有過多的勸阻。
“這個,你帶在路上吃吧。”原來,赫蘊一直
在屋裡忙活着烙餅,“這是我用羊奶和着蕎麥做的,我第一次吃到它,還是在隔壁的張嬸兒家,覺得它太好吃了,就學着做了。”她將包好的餅遞到林千寒的手中,“希望你早日歸來。”
“謝謝!”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笑。
“以後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林千寒點了點頭,帶着她的期盼上路了。
靈芝鎮外,風沙四起,一片茫茫看不到盡頭。正面進入玄真觀幾乎是不可能,所以,他打算還是從長亭觀進入。只是來到長亭觀時,這裡早已經物是人非,一片悽荒。有的地方已結上了大大的蛛網。林千寒雙眉緊擰,難怪,這裡只是他們壓榨百姓的一個據點,沒有用了,當然就斷了香火,荒廢了。
不好,突然,他似想起了什麼,那個秘密通道!他趕緊趕往祖師殿,真的如他心中所料,這祖師神像被人用糯米漿緊緊的糊住了。糊住是小,關鍵是這個通道有沒有被毀壞。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輕舉妄動了,說不定自己已經被暗中盯住了。
他盯着那座神像出了神,開始思索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走。
枯骨屋內,堆積着幾具還溫熱的屍體,雲若雪緊緊的閉上眼睛,屏住吸呼,儘量不讓自己看到,聞到。可是,她體內瘋狂生長的魔血,讓她依然痛苦不堪。如果一天之中,她不沾染新鮮的人血,她就會全身似火燒一般,五臟俱焚,痛不欲生。
“哼,即便是你不食,你也已經成魔,到頭來,痛苦的只有你自己!”玄真
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輕揚脣角,目露兇光。
雲若雪驀地睜開眼睛,
“我寧願痛苦自己,也不會便宜你!”她堅信,只要她能堅持一天不沾染血腥,就等於成功了一大步。
“哼!隨便你!”玄真子更加相信,沒有誰可以忍受這似地獄般的痛苦。他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若是有能想辦法脫離這裡,說不定魔性會變弱。就是因爲這枯骨屋裡的陰氣邪氣加屍氣養成了她的魔性。這個地方,相當於魔胎。若是脫離魔胎,魔氣應該就不會再生長了。等她的魔性達到七七四十九層,那就再也迴天無力了。
什麼樣的苦她都能受,可是她面臨的最困難的一個問題就是玄真子的咒。他一旦唸咒,她就失去了心智,她就不再是自己,她就是他的一個傀儡。 怎麼樣破了他的咒,這是個關鍵問題。她驀然想起,那天她突然就不受他的控制,很清醒。可就是想不明白是爲什麼,那天她究竟做了什麼,又或說是什麼刺激了她......
望着月色,林千寒突然大悟,難道是因爲他的血?他仔細回想,雲若雪狠狠的咬着他的臂膀吸着他的血,吸着吸着忽然就用一種難過的眼神看着他,末了倉惶逃離。莫不是他的血液消了她的魔性,她怎會突然清醒?
想着,他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線希望,若真是這樣,那麼若雪就有救了。只是他沒有想到,他需要給她多少血,才能控制她的魔性,才能徹底消除她的魔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