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哪個地方出產什麼樣的果子,大家在夏秋之際,就只能吃上當地出產的果子了。
也只有皇家,有時候才能夠吃到從全國各地送來的貢品,這些貢品,都是一路來冰鎮着送去的,費財費力,所以很是珍貴。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雅若還沒有吃上芒果呢,上輩子,她對這個東西倒是很喜歡,所以,等宮女把削好的果子送上來之後,她一口氣吃了不少,只覺得香甜可口,十分美味。
“送一盤給皇上吧。”雅若對身邊的寶藍低聲吩咐道。
“是,娘娘。”寶藍連忙點頭。
“你這丫頭倒是貼心,有好東西了,時時刻刻都不忘皇帝。”太后看了雅若,笑了起來。
“那是因爲,皇上有好東西也會第一時間想到皇額娘和我呀。”雅若笑眯眯說道。
“這倒也是。”太后大聲笑了起來,吩咐大家放下葉子牌,圍坐在一起吃芒果。
誰說這宮裡的人吃遍了山珍海味,就不是吃貨了?雅若看大家都吃的特別的歡。
只不過,再好的東西,也不適合一次吃太多,太后很快又讓人上了茶和乾果來品嚐。
晚上,皇帝聽說雅若喜歡吃這個,便想下旨讓人從滇中送一些來。
如今的雲南,已經在吳三桂掌控之下了,這位平西王起碼還算朝廷的官員,肯定不敢抗旨不尊。
“算了皇上,現在派人過去,都晚了,皇額娘不是拿了整整一箱子給我們嗎,要吃好幾天呢,再說了……這些東西吃多了也沒意思。”雅若連忙笑道。
“好。”皇帝見她這麼說,倒也沒有再說別的了。
“朕發現一本書不錯,一起看看。”皇帝拉着雅若笑道。
“好。”雅若輕輕頷首,兩人晚上看的書,必定是用來打發時間的雜書,誰這個時候,還能看的進去那些之乎者也啊!
……
第二天一大早,蘇妘果還沒有進宮,孔四貞反而來見雅若了,她還派人擡了幾個大箱子過來。
“難得進宮看我,還帶了這麼幾口大箱子,難道要給我送什麼好東西嗎?”雅若看着孔四貞,笑着問道。
孔四貞自從失去哥哥之後,整個人蔫了一段時間,幾乎把自己關着不出門,現在總算好了一點。
她望着雅若,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窮的,哪裡送的起你什麼?再說了,咱們皇后娘娘什麼沒見過?”
“那這個是?”直覺告訴雅若,這不是孔四貞給她的。
“前些日子,姜柏旭不是和景賢回南邊一趟了嗎?帶了不少東西回來,這幾口箱子裡都是南邊特產的果子,景賢特意請我送進宮給你的。”孔四貞笑眯眯說道,還派人打開了箱子。
雅若一看,發現裡面有菠蘿,有山竹和菠蘿蜜,當真讓他很吃驚。
“這些應該都是盛產於海上那些島上的吧,榕城怕是沒有。”雅若低聲說道。
“是啊,的確是島上特產的,景賢不是說,她他在海上有幾個島嗎?有這些也正常,關鍵是保存運送不易,價值千金呢。”孔四貞笑眯眯說道。
“這不對啊!我聽皇上說,鄭成功現在在海上勢力很大,南邊沿海都在他控制當中,景賢是怎麼順利出海的?好像他的人可以在海上來去自如一般,事實上那片海域可是被鄭成功封鎖了的。”雅若皺眉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孔四貞一頭霧水道。
因爲她對這些時局的確不理解,從前她還比較關心,可自從這兩年哥哥病倒之後,她的心思就再也不在這上面了。
“景賢未免也太手眼通天了點。”雅若皺眉說道。
“要不,我回去問問姜柏旭,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孔四貞低聲道。
“算了吧,姜柏旭是景賢的好兄弟,問了也白問,如果問了,反而有些不妥。”雅若搖頭道。
“從前,我從未懷疑過什麼,因爲,景賢和姜柏旭是好兄弟,在我看來,他們兩個都是好人,也沒有做出什麼損害你我的事情,反而幫了不少忙,但是,方纔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疑點重重,回想起平常和姜柏旭說話的時候,他那種口氣,好像景賢是特別了不起的人,手眼通天,要什麼有什麼,好像比起咱們皇上,絲毫不差。”孔四貞低聲說道。
“我以前也不曾懷疑過什麼,但是,景賢的人,可以在被鄭成功封鎖的海上來去自如,想去島上就去島上,想回來就回來,還能帶這麼多果子,似乎跟遊玩似的一樣簡單,這就讓我有些懷疑了,畢竟,我嫁給了皇上,是這大清朝的皇后,皇上和鄭成功現在是站在對立裡面的,所以,我懷疑景賢和鄭成功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擔心他是鄭成功的人。”雅若一臉擔心地說道。
孔四貞聽了之後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這樣吧,我回去之後好好留心一番,平常說話的時候,也注意着一些,套套姜柏旭的話。”
姜柏旭這幾年來對他她的確不錯,兩人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輩子應該會在一起。
可是,如果姜柏旭和景賢都是鄭成功的人,那麼,她就必須作出選擇了。
自己的父親,當初付出那麼多,投靠了大清,她這個做女兒的能怎麼辦呢?背叛大清,然後又投靠前朝那些舊臣嗎?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再說了,雅若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可能背叛自己唯一的好姐妹?現在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若若,我覺得,景賢是個生意人,也許,他和鄭成功之間只不過是生意上的關係,大家各取所需罷了。”孔四貞低聲說道。
“也許是這樣吧,不過,我不得不多一個心眼,貞姐姐你知道的,皇上爲了這天下付出很多,他只希望天下早點安定下來,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必再飽受戰亂之苦,所以,我絕對不許任何人破壞這一切。”雅若一臉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