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告辭了!”雅若看着勒度,微微俯身,然後打算離開了。
“格格三日後可以定要來府上做客。”勒度追上去說道。
“王爺放心吧,我一定準時到!”雅若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勒度看着雅若遠去的背影,輕輕捏了捏拳頭,使勁兒忍了忍,纔沒有情不自禁追上去。
大半年沒見了,雅若長大了許多,褪去了許多稚嫩的氣息,像個大姑娘的樣子了,亭亭玉立不說,簡直太美了,一顰一笑都那樣吸引人,讓他都覺得有點暈暈的了。
這小丫頭大概還沒有發現自己有多美,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上街溜達,她沒發現醬滷坊那些買東西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看她的時候,眼神都直勾勾的嗎?
還有她那個便宜叔叔,似乎也有點不對勁啊!
“方纔那個人是誰?”走遠後,景賢才看着雅若,笑着問道。
“敏郡王。”雅若低聲回道。
“是他啊!”景賢聽了之後,微微皺眉。
“景叔叔認識他嗎?”雅若笑着問道。
“不認識,若是認識,方纔就打招呼了。”景賢搖頭笑道。
雅若聞言沒有多說什麼了,等到了街角處,停放馬車的地方,便上馬車回去了。
到了歸園之後,正好是用膳的時辰,等吃完後,她便把今兒個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自家額祈葛。
“你說啥?你收了我那大兄弟十萬兩銀子的鋪子!”滿珠習禮有些不敢置信道,深怕自己聽錯了。
“是啊,女兒不過是開個玩笑,哪知道他就當真了,以十萬兩銀子買下價值五萬兩的鋪子,簡直是個冤大頭啊!”雅若低聲說道。
“我的乖女兒啊,額祈葛不是交待過,叫你別亂來嗎?現在讓額祈葛去哪裡找那麼銀票還人家?”滿珠習禮一臉無奈,他這次進京身上只揣了兩萬兩銀票,根本就不夠,差太多了。
“額祈葛您先別急嘛。”雅若低聲道。
“哎,他可是我的好兄弟,我們不能佔他便宜,當然了,兄弟歸兄弟,正事歸正事,小忙我可以幫,若是有悖原則的,我絕對不能做,這個你們母女倆放心吧,等我回科爾沁後,我會讓人送銀票來給你的,你到時候還給人家!”滿珠習禮嘆了口氣說道。
“額祈葛,我手頭還有一些銀子,雖然不夠十萬兩,但是也差不多了,若真要還,我還就是了,哪裡能讓額祈葛您來還啊!”雅若笑着搖了搖頭。
“丫頭哪裡來那麼多銀票?”滿珠習禮有些好奇的說道。
“當然是從前你們給的,還有皇上和太后姑母賞賜的,我當初開炒貨鋪子,因爲置辦鋪子加僱人做生意,買原料,用了好幾萬兩,不過後來也賺了不少,所以,我有銀子,額祈葛不用操心。”雅若連忙解釋道。
“那就好,那你得早些還給人家!”滿珠習禮低聲叮囑道。
“額祈葛放心吧!”雅若笑着點頭。
蘇氏一句話也沒有說,等滿珠習禮離開後,纔對女兒道:“我總覺得那個景泰不簡單,先別把銀子還了,靜觀其變,雖然我們不佔人的便宜,但也不能被人耍。”
“是!”雅若輕輕頷首。
她雖然派人去查景賢的底細,但是畢竟自己手底下的人情報網少,所以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就等皇帝明兒個一早給她解惑了。
雅若原本想着,皇帝今兒個是沒有時間過來的,哪知道用了宵夜過後,她回去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但皇帝已經坐在了屋內的羅漢榻上了,還很自覺的嗑着瓜子吃着橙子,優哉遊哉的。
“皇上萬福金安!”雅若連忙福身。
“坐吧!”皇帝輕輕擡了擡手。
雅若聞言忍不住低下頭翻了個白眼,這是她的閨房,怎麼他還喧賓奪主了?好像她纔是那個客人似得!
“多謝皇上!”心裡雖然有些無語,覺得某人太臭屁,但雅若還是坐到了羅漢榻的另一側。
“這橙子不錯,挺甜的,瓜子也香脆的很,吃點!”皇帝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隔着兩人的那個小几。
“多謝皇上!”雅若笑着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一個橙子,準備剝了吃。
這世上還有被她更慘的人嗎?吃自己的東西,還要向某人謝恩!
“朕今兒個雖然很忙,但怕你會擔心,所以讓人查清楚後,就出來先告訴你了。”皇帝說着還拿雅若放在桌上的絲帕擦了擦粘了果汁的手,隨即一臉淡然道:“那個景賢,乃是土生土長的榕城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兒,景家在榕城,乃是三大家族之一,但並沒有投靠靖南王耿精忠,而且……家族在景賢手裡還被髮揚光大了,如今無論是財勢還是地位,穩壓其餘兩家,連靖南王世子都和他稱兄道弟。”
“既然沒有投靠靖南王,還和人家世子爺稱兄道弟,正常嗎?”雅若低聲問道。
皇帝聞言看了雅若兩眼,低聲道:“這個朕暫且不知,據說景賢在榕城黑白兩道通吃,生意也遍佈全國,不缺銀子,前些日子,福建總督劉清泰在南邊籌措糧餉的時候,他出手闊綽,一下子給了白銀十萬兩,糧倉一座,所以也被劉清泰當成座上賓,這次來京城,說是來開商行分號的,已經辦妥當了,就在城東,離你那個炒貨鋪子倒是挺近,就隔了兩條街。”
“這麼有錢啊!”雅若聞言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不缺銀子,所以朕在想,要不要他再給朝廷捐點銀子送去西北打仗。”皇帝笑道。
“皇上……臣女和您說個事兒,今兒個臣女陪着這個便宜叔叔去買宅子,後來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哪知道他居然花了十萬兩銀子給臣女買了個鋪子,用了多一倍的價錢不說,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所以,他的確很有錢。”雅若低聲說道。
皇帝原本還很淡定的,聽雅若這麼說之後,忍不住冷笑兩聲:“無事獻殷勤,十萬兩銀子又不是一張紙,這麼容易就給你了?到底是別有用心還是不安好心?朕覺得……還是抄他的家得了,也不必叫他捐了,奸商就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