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就聽額娘一句勸吧,從今兒個起,不管是在雅若面前,還是在孔四貞面前,都殷勤一些,好好討好她們,別在一棵樹上吊死,萬一雅若到時候不肯嫁給你,你該如何是好?本宮冷眼瞧着,皇帝對雅若可不一般,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雅若那丫頭年紀雖小,但卻和宮裡這些女人不一樣,很引人注目,本宮好歹是過來人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你爭得過皇帝嗎?”懿靖貴太妃搖頭說道。
“十一年前,皇位之爭,兒子尚且年幼,什麼都不懂,那時候輸得憋屈,可以後不一樣了,從雅若開始,皇兄的東西,一樣樣都將屬於兒臣,額娘不必多說了。”博穆博果爾皺眉說道。
“你這孩子,有時候就是太倔強,太傻氣了,好了,你已經長大了,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既然你如此決定,額娘也不再多說了。”懿靖貴太妃說到此,微微皺眉道:“對了兒子,那個荷包的事兒,皇帝沒有再懷疑你吧?”
“額娘放心吧,在開封府遇險時,兒子一直和皇兄待在一塊的,共同經歷生死,皇兄沒理由懷疑兒子,再說了,兒子從小到大,一直是皇兄的好弟弟,他怎麼可能懷疑和兒子?如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鄭親王濟爾哈朗,他也願意幫咱們背這黑鍋,咱們目前很安全,不然……以皇兄的脾氣,若知道此事和兒子脫不了干係,又豈會這麼關心兒子,督促兒子讀書寫字,練習騎射,巴不得兒子成爲有用之才,額娘就放一百個心吧。”博穆博果爾一臉自信道。
“額娘啊,一直盼着你能夠出宮自立門戶,到時候,你不管做什麼,都方便多了,不像住在宮裡,咱們母子總是被太后的人監視,一點自由都沒有,上次太后明明答應了,只要你成家立業,就立即放你出宮,哪知道你卻看上了一個庶出的董鄂氏,納妾和娶妻可是兩回事,所以你如今根本不算成家立業,想要出宮,一時半會怕是不可能,雅若年紀又還小,起碼還要等兩年才能嫁給你,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孔四貞嗎?”懿靖貴太妃柔聲問道。
“不必考慮,皇兄已經答應兒子,年底就讓兒子出宮,自立門戶。”博穆博果爾,打了個哈欠,一臉淡然的說道。
“你這個臭小子,都來額娘這一個多時辰了,居然也不告訴額娘,叫額娘白擔心了,阿彌陀佛,你總算可以出宮了,總算不用和額娘生活在這水深火熱的宮中了。”懿靖貴太妃一臉欣喜道。
博穆博果爾覺得,自家額娘說的有些誇張了。
太后雖然不喜歡他們母子,但也算行事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對他們下過毒手,從來沒有作踐他們,也算不錯了。
特別是皇兄,對他真的很好,他也曾想過,一輩子做皇兄的左膀右臂,協助皇兄打理這江山,老了做個閒散王爺就行了,可是……他又不甘心!
額娘說了,皇阿瑪臨終前明明是想立他爲儲君,要把皇位交給他的,都是皇兄母子依靠着多爾袞才把他的皇位給奪了,他豈能善罷甘休,那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他必須要拿回來!
陪着自家額娘用了膳後,博穆博果爾去了西配殿。
他本打算讓人通傳一聲,想見見雅若,卻聽奴才們說,雅若去東配殿幫那個孔四貞打點入住事宜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回了自己的南三所。
“王爺回來了!”寧楚格聽人說博穆博果爾回來了,立即跑出去,到了院子裡迎接。
“本王吩咐人送回來的東西呢?在何處?”博穆博果爾笑着問道。
今兒個他回宮之後,先去了皇帝的乾清宮,緊接着是慈寧宮,還沒有來得及回南三所呢,不過,他在路上買的東西,倒是讓人先送回來了。
“都在前廳放着,多謝王爺厚愛,那些東西妾身都很喜歡。”寧楚格看着博穆博果爾,一臉柔和的說道,第一次打心底裡認同博穆博果爾這個人。
她沒有料到,這位平時對自己只是嘴上關切愛護的王爺,居然也有了實質性的表示,買了那麼多貴重的東西回來送給她,這讓她心花怒放的同時,有些愧疚了。
畢竟……她就沒想過要成爲博穆博果爾的女人,一心想攀高枝接近皇帝,可博穆博果爾突然對她這麼好,這讓她心裡有些動搖了。
博穆博果爾見寧楚格這麼高興,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笑容,可眼底最深處卻悄然浮現出了一絲冷意。
這個女人,果然如同他了解的那般,是個很現實又愛慕虛榮的女人。
“很喜歡?”博穆博果爾進去後,笑着問道。
“是,特別是這個珍珠霞帔,實在是太美了,只可惜妾身只是王爺的侍妾,沒有吉服,沒機會穿這樣的霞帔,還有……這一匹粉色的絲緞真的很好看,若是做成一身袍子,繡上精美的紋樣,配上這霞帔,甚是好看。”寧楚格有些激動的說道。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好的東西,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未曾得到過,沒想到今兒個卻如願以償了,怎能不叫她高興、激動?
博穆博果爾沒料到,一點東西就讓這位喜歡在他面前拿喬的寧楚格蠢蠢欲動。
只可惜,這些東西都不是給寧楚格準備的。
“美人,那邊那幾匹流光錦是本王送你的,至於其餘的東西,你若是喜歡,本王即刻叫人再去買,如何?”博穆博果爾笑着說道。
寧楚格聞言愣住了,她還以爲,這滿屋子東西都是她的呢,像那株紅珊瑚,還有許多珍貴的衣料和珠釵首飾,沒想到竟然不是她的,是她自個想多了。
不過……一想到博穆博果爾還有個額娘,她就釋然了,畢竟……對於男人來說,額孃的確最重要,百善孝爲先嘛。
“美人,聽說你最近總喜歡出南三所,在宮裡到處溜達,還和貴妃走的很近,可有此事?”博穆博果爾一邊喝茶,一邊問道,語氣很淡然,似乎就是隨口一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