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城,顯得無比的寂寥,漫山遍野的枯枝將山巒襯托的更加孤單,偶爾從洞裡探出腦袋的小松鼠,一晃眼,又扎進了自己的小窩,山風吹過,山間的小道,捲起了一陣灰塵,裹着刺人的寒風,在半空中囂張的伸展着。
環繞着小山的河水,還沒有到結冰的時期。寒風颳過,河面泛起一層漣漪,清澈的河水,順着山間彎彎曲曲的溝壑,一直往山的深處延伸着,不時有來河邊挑水的人,步子蹣跚的擔着水桶,行走在山路上。雖然都有着山裡人純樸的面容,但不知爲何,都縮着脖子,只管低頭走路,即便是兩個一起擔着水的人,木桶相碰,也沒有誰張張嘴說上幾句話。
山內的小道上,不時的有擔着水的人,朝着叢林深處憋着臉猛跑一陣,等消失在了枯枝交錯的叢林裡,不過一會的功夫,又疲憊的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一個穿着藍色棉袍的十幾歲的男孩子,隨在擔着水的父親的身後納悶的問道:“爹,這幾日,爲何這山裡的人,都染上了這樣的怪病?”那個擔着水,有着古銅色皮膚的男人,無奈的搖搖頭,擔着水桶穩穩當當的行走在陡峭的小路上,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說着:“這是瘟疫,是老天爺看上了我們這個國的人,想將我們都要了去,去做他們的子民。”說完閉上嘴,便就沒了言語。
男孩從路邊的叢林裡,扯起來一個枯枝,在半空中來回的晃盪着,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並不能聽懂自己的老爹在說些什麼,皺着眉頭,又張了嘴:“瘟疫?什麼是瘟疫?”男人無奈的長長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悠悠的說道:“瘟疫,就是可以從你的身上,傳染到我的身上的一種病,這也是爲何全城上下的人,都在拉肚子的原因。”說完停了停腳,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娃子,意味深長的接着說道:“天要留人
,人不得不活。天要收人,人不得不死。無休止的戰亂,再加上此時的瘟疫,怕是秦國,真的要滅亡了。”說着接着邁起步子,費力的往前走着。
男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緊着幾步,追上了比自己要快上一些的老爹。
秦國的都城山城內,秦王在自己的宮殿內來回的度着步子,一旁站着的一個公公,正皺着眉跟秦王說着什麼:“皇上,怕是秦國上上下下的幾千百姓士兵,都感染上了這次瘟疫,便是連宮裡的妃子,也都沒有幸免,請皇上定奪,這樣下去,楚國的百姓,真都是要送命滅亡的。”
公公言辭激動的望着楚王,希望秦王能說出一些可行的方法,秦王只是來回的度着步子,兩隻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捏在一起,心裡卻,沒有一點的思路,便是自己戰事最緊急的時候,卻又生出這樣的瘟疫,怕是天要滅了自己,才如此的擺佈自己。
邊想邊爲自己前些日子的張狂,暗自嘆着氣,若前些日子,不是自己爲了擴充疆域,而想將趙國拿下,或許也不會導致今日的被兩個國家的人被逼在這樣的國都裡面,可是眼下在再怎麼追回,都是妄想,而且聽探子說,趙楚兩國的人,都守在了城外,只待時機成熟,便殺進城來。
半天秦王停下來腳步,凝神望着公公問道:“昨日裡,國都的一些名太醫,對此病會診的是怎樣的結果?原本說要給我一個答覆,便是現在,也都沒見到一個人影。”
公公皺着眉,無奈的搖搖頭:“那些個御醫,也看不出什麼究竟,得此病的人,脈象平穩,便是其他的一些病症也沒有,只是吃了就拉。那些公公,也是膽小怕事之人,知道沒有什麼可以來稟奏的,便都縮着脖子,怕被皇上一怒之下,要了小命。”
秦王冷哼一聲,再次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望着微微露
出了頭的太陽,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以公公之見,有沒有什麼可性的方法,來挽救秦國。”或許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比平日裡要淡定一些,公公望着淡定的反常的秦王,自知秦王也是沒有了辦法,纔會這樣張口問自己,於是便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說了起來:“我隨着皇上三0多年,出生入死,便是再難的情況,奴才也都心裡有幾分的淡定,但是這樣的情況,奴才還真是不知要如何去處理,若是出城,在外面定然也是要被敵軍擒去的,不出城,這樣的瘟疫,又一直縈繞在城內,便是城中的百姓,也都在四下裡說着什麼,更是有些惡人,想趁此機會發上一些橫財,做一些糊弄人的藥材,拿出來賣,但是也都只是能暫時的緩和,治癒這個病的藥,還真是沒有,若長期的這樣拉下去,便必定也會有些人爲此了沒了小命的。所以這樣的事情,奴才實在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秦王的目光從公公的身上移開來,停下來步子,無奈的坐進了自己的龍椅裡,兩隻手,緊緊的把持着龍椅的兩個把手,冷冷的說道:“便是要出城迎敵,光是這城中的兵力,也只能頂的了一時,要說勝算的把握,還真是渺茫。而且。”說着秦王淡漠的望了望窗外長長的廊道,目光中滿是無奈,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就算出了城門,也不一定能趕走了這一城的瘟疫。”
說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旁的公公,只覺的自己的下身,一股暗流涌了上來,要上廁所的感覺,促使他,急急的跟秦王告了別,便夾着屁股望着殿內茅廁的方向跑去,秦王望着公公一溜煙跑去的背影,神情顯得更加的凝重了,自己這二日,也是不斷的拉肚子,便是連喝口水,都要拉出來,胃裡才能暢快一些。
無奈的搖搖頭,暗自想着,卻不知要怎樣去解決這樣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