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探子退了下去,趙澈將李公公叫道了身邊,還不等趙澈說話,李公公便喜滋滋的湊近趙澈說道:“皇上,你即使不吩咐,小的也知道要怎樣去做。”
趙澈拉着臉,望着笑眯眯的李公公,定定神,淡淡的問道:“你要怎樣去做?看樣子,你比我還要高興?”
李公公收斂了一些,慢吞吞的說了起來:“奴才賣弄,但是奴才自知,皇上是要有喜事降臨了,也是一時高興,才憋不住這樣說的。以奴才之見,讓這個探子,給夏婕妤送上一些銀兩,也好讓他們兩個能衣食無憂纔好。”
趙澈冷哼一聲,轉開了自己的視線,悠悠的說道:“這件事情,既然你說了,就你去吩咐去辦吧,只是要讓那個探子莫要被楚國的人盯上便是,再給他們惹來一些麻煩,便得不償失了。”
“是。”李公公得意的低着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趙澈自打聽到夏瑾懷了自己的龍子,身上便好似多了一股勁一般,牽動着自己要強大起來,望着外面瑟瑟的冷風,不禁又有一些擔心,便是這樣的天氣,雖然有七皇子照顧着,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必當是不方便的,想着心裡又多了幾分的牽掛:“公公,依你看來,要怎樣才能將夏婕妤安全的救了出來?”
趙澈也不看李公公,兀自的望着窗外發呆,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原本是想着,將楚國佔着自己的三座池城奪了下來,之後再要挾楚國,將夏瑾交了出來,若真要這樣,怕是有些不保險呢。
李公公也是一個精明之人,雖然只是個公公,但平日裡爲趙澈出謀劃策,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趙澈這樣問,便也照直說了出來:“既然夏婕妤懷了皇
上的龍子,到時候趙國出兵抓住楚國的一些要害,以此要挾,將夏婕妤護送回來,這樣的方法,不知皇上覺得行不行。”
趙澈心裡暗自的一驚,自己和李公公的想法不謀而合,不愧爲自己身邊的軍師,便是想事情,也都是一樣的套路。
趙澈擔心的說:“若這樣的話,會不會不穩妥?若萬一楚國的皇上不仁義,來個魚死網破,豈不是對夏瑾不利?”
李公公暗自沉默的想了一時,便悠悠的說道:“以我對楚王的評鑑,那人到還不是什麼不仁不義之人,便是對於趙國援兵的事情,他雖然拖延了幾日,到還是盡心盡力了的,所以這般說來,也還是一個有點誠心的人,若真的是不義之人,等到要攻擊楚國的時候,皇上暗地裡多派上一些人,守衛夏婕妤的安全,這樣或許更保險一些。”
“恩,你說的也有道理,到時候這些事情,也不用我再吩咐了,你替我去做便是。也不早了,你便下去休息就是了。”
“是”李公公彎着身子告退出去,老態龍鍾的臉上,笑意一直都沒有離去,望着李公公的模樣。趙澈無奈的搖搖頭,或許知道自己有了龍子,他心裡也高興吧。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將公公叫了住:“夏婕妤懷了龍子這樣的事情,便是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到處散佈出去,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老公公慌忙點着頭,應承着出了屋子。
心情異常高興的趙澈,在屋裡來回的度着步子,臉上不時浮現出傻傻的笑意,看的一旁的丫鬟們,都憋着笑,這些日子以來,趙澈的心,一直都緊繃繃的像一根弦,一方面又擔心夏瑾,一方面又爲練兵的事情思慮,便
是像今日這樣開心的時候,終究還是第一次呢。
來回的度了很多的時候,纔算是上牀睡了覺,原本聽探子說起七皇子,還老大的不高興,醋意橫生,但現下,這樣的醋意,便都沒有了一點的蹤影,在牀上輾轉了幾下,從自己的枕邊摸出了一直放在下面的夏瑾送給自己的木偶。
趙澈點着木偶的小嘴,笑嘻嘻的說:“瑾兒,走了這些日子,又爲我帶着孩子,真是辛苦了你了,便是我不能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你可要好生的照顧自己啊,若有什麼事情,希望你都能轉危爲安,逢凶化吉。”
自打夏瑾留在了楚國,自己的一顆心,也隨着留在了哪裡,終日不得安寧,擔憂着她的生死,自是今日知道了她腹中懷着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擔憂,更加多了一些。便是聽到探子說七皇子一直隨在她的身邊,便是又升起了無限的醋意。
真的如她所說,當每一次她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都不在她的身邊,而每一次都是那個七皇子守在她的身旁。想想這些又覺得欣慰,若沒有七皇子,說不定夏瑾早就做了楚王的王妃,原本在狩獵的時候,還想將他也一併殺掉,這樣想着,自己當時真是有些小肚雞腸了。想着便又兀自的將自己嘲笑了一番。
便是自己做了皇上,但是連一個自己的孩子還都沒有,不知道夏瑾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想自己還是像夏瑾,趙澈這樣想着,臉上又浮現出滿臉的笑意,喜滋滋的翻個身,真想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攬在自己的懷裡,漫無目的想了許久,纔算有了一絲的睡意,懵懵懂懂的睡了過去。
那個被叫做“夏瑾”的木偶,一直被緊緊的抱在懷裡,沒有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