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支應一聲,便一咕嚕從牀上坐了起來,將被子又規規矩矩的疊好放在了一腳,攏了攏自己的頭髮,便和七皇子一起在矇矇亮的黎明,牽起自己的馬,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騎上馬背,繼續前行。
初冬的夜,淤積了一夜的冷氣,一股腦朝着在馬背上的兩個人撲了過來。夏瑾緊緊的抱着七皇子的身子取着暖,也不問要去向何處,放心的跟着七皇子走着。
直到天氣放亮,兩個人才算出了楚國的都城,或許是楚國搜尋夏瑾的消息還沒有傳出來,便是出城,也沒有被守城的侍衛爲難。
直到真的出了都城,七皇子和夏瑾,纔算鬆了一口氣,但爲了不被抓到,也儘快的往前趕着路。
在路上的時候,便也只是早上和中午的時候,下馬來,買了一些吃的,給馬餵了一些飼料。其餘的時間,兩個人全在趕路。直到天再次黑了下來,走到了一個離都城很遠的一個小鎮上,覺得稍微安全了一些,便找了一間偏僻一些的客棧,走了進去。爲了不讓別人看到夏瑾的面容,夏瑾將自己的一個手帕遮住半張臉捂着嘴跟在七皇子的身後。
“掌櫃的,給我們來一間大一些的客房。”
一直坐在座位上算賬的掌櫃的老闆,見來了生意。便熱情的站了身子打着招呼:“客官,你是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住?”
七皇子無奈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輕蔑,伸出一個指頭,指了指身後,淡淡的說道:“你沒看到啊,我的身後,跟着一個甩不掉的黃臉婆呢。”
掌櫃的陪着笑,下意識的朝夏瑾的臉上瞅了一眼,倒是夏瑾機靈,急急忙忙便將自己的臉用
手絹給遮住了。
七皇子打趣的說道:“就她那模樣,掌櫃的你也別瞅了,若你真的見到了她的模樣,必定要三天不思男女之事,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命苦,找了這樣一個醜陋的女人。想甩卻怎樣也都甩不掉,便是出門做點生意,也要跟在屁股後面。哎。”
說着無奈的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掌櫃的也不好說什麼,張嘴想要勸慰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從櫃子裡的抽屜裡,取出了一串鑰匙,交個了七皇子交待到:“現在唯一能住的夫妻房,便是樓上最東邊的一間。你只管拿着鑰匙去開便是,其餘的一日三餐,店裡面是都管的。”
七皇子接過鑰匙,謝過了店家,便吊兒郎當的望着二樓走去,嘴裡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調,夏瑾爲了不露出自己的面容,仍舊怯生生的用手帕遮住臉,跟在七皇子的身後。
來到二樓,看了一下房間,感覺還行,二人便進了屋來。隨即又插上了門。
夏瑾方纔將遮住自己臉的手帕拿了下來,無奈的說道:“你救我一命,我自是感激,卻求求你好人做到底,別總是將事件的促成,都建立在你對我言語的攻擊之上的。”
七皇子淡漠的笑了笑,抓過了夏瑾手裡的手帕,拿在了自己手裡,用一根手指挑了起來,瀟灑的轉了一圈,又放了下來:“這哪裡是我想要做的?還不都是爲了掩人耳目的?想必通緝捉拿你的告示,過去這一夜,明日再看,必定要滿城皆是了,到時候你的這張臉,真的要被人看到,就會暴露我們自己的行徑,所以萬事都是要謹慎爲好,多虧,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和到底是男是女,所以,我大可以還是囂張着的。”
說着拿手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七皇
子將自己中午時分多買的一些吃食,拿了出來,擺在了夏瑾身邊:“先將就着吃一口飯,好好的睡一覺,明日如何,便也沒有力氣去想去了。”
說着將吃的喝的,推在了夏瑾的身邊。
夏瑾聽七皇子說的也都很是在理,乖乖的點點頭,拿着飯食吃了起來。
“殿下,你說我們能出了楚國嗎?我來楚國很久,便是趙國現在的戰事,也不知怎樣了,原本還說指望我做人質,好生的將楚王哄着,來應援趙國呢,這下一逃跑,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此事。”
夏瑾邊吃,邊憂心忡忡的想着這個問題,若真的是沒有幫到趙國,沒有解除趙澈心頭的陰雲,怕是自己來來回回吃的苦頭,都是白吃呢。
七皇子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說了起來:“原本你跟着來楚國,都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便自作主張,隨在你們身後,遠遠的跟着來了,等待時機,潛伏在楚國,便是對於趙國的軍情,你自是不用擔心,在好幾日前,就聽說秦國已經不敵趙國和楚國的聯盟,原本佔着的趙國的好幾座池城,這些日子,都棄城而走了呢,趙國也因此有了緩和,這樣看來,你真的是救了一國的百姓呢。”說着一臉崇拜的望着夏瑾。
聽七皇子這樣說,夏瑾纔算放心了下來。
雖然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總覺得有些許的委屈,低着頭,將一絲的淚滴又咽了回去,慢慢的吃了起來,或許是因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跟着自己受罪的緣故,才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七皇子望着夏瑾異樣的神情,便笑着說道:“你只管放心,有我在,你便是安全的,除非我也沒有了性命。”
夏瑾沒有擡頭,感激的支應了一聲,便又細細的吃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