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從夏瑾的屋裡出了來,便在一行公公的陪同下,朝着皇后娘娘的宮殿走了去。初冬的夜,風比白日裡涼了許多,在身後打着燈籠的公公,小跑着隨在楚王的身後,明顯的感覺到楚王今日不同往日的憤怒,便任何人也都緊繃着弦,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已經睡下了的皇后娘娘,穿着一身深紅色的袍子,從帷帳中輕巧的走了出來,來到門口迎接皇上。
臉上掛着的一絲淺笑,一直都若有若無的噙在嘴邊。爲皇上請了安,嬌滴滴的問道:“都這個時候了,皇上還要過來再看看臣妾,真是臣妾的福分呢。”說着便退下了皇上身上披着的風衣,揪起楚王的衣服,往屋裡拽着。
楚王猛的掙脫了皇后的手,陰沉着臉,兀自坐在了一個凳子裡,也不說話,只是冷哼哼的望着皇后娘娘的臉。
皇后娘娘噙着笑,來到了楚王的身邊,將自己的半個身體,倚在了楚王的一側,鶯鶯燕燕的說道:“皇上,今天是那個該死的奴才惹着你了,讓皇上如此的不開心”說着便擡起手,將楚王的整隻手放在了自己的手裡。動作嫵媚的就像一隻在夜晚裡發情了的母貓,與白天裡慈祥端莊,儀態萬方的皇后娘娘判若兩人。
楚王猛的一下子,將自己的手,從皇后娘娘的手裡拽了出來,冷哼了一聲,問道:“聽說,西域的國王,今日裡又派使節送了一些蛋糕過來,只是怎麼沒見你拿一些給我吃啊?都給了誰了?”
聽楚王這樣問,皇后娘娘心裡便有了數,笑嘻嘻的望着楚王,一副鎮定的模樣,淡淡的張嘴說了起來:“皇上原來是爲了一口蛋糕在生我的氣啊,哎,皇上不是不愛吃那些東西嗎?所以便每次都是奴才自作主張,送與其他的妃子吃了,若皇上真的想要嚐嚐,我這裡便還有大半個都沒有吃呢。”說着便將自己身邊的丫鬟叫了過來,楚王慌忙的一擡手,冷冷的說道:“不必了,我也只是好奇,問上一問
。你那些蛋糕,都給了些什麼人?”
說着便端起丫鬟爲自己到的茶,慢慢的喝了兩口。
皇后娘娘也起身找了一個和皇上對着的位子,坐了下來,順從的回着皇上的問話:“那些個糕點,也都是給了一些宮中的妃子,因爲給的少,這次也是給的有數的幾個人,其中有楊貴妃,劉美人,和張妃子。這些個人平日裡和我來往的也最多,關係也最好,所以便自顧自分給他們吃了。”停歇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上次楊貴妃,領着的那個夏瑾姑娘,我也順手讓公公給她帶去一盒,便是皇上你,也是多次提到這個姑娘,覺着也是一個聰明機靈的人,便也當做了自己的姐妹。”
皇后娘娘盯着楚王一張一直陰沉着的臉,順暢的說着話,回答完了,自己裝作不明白的模樣,淡淡的問道:“這些個瑣碎的事情,皇上平日裡是不怎麼問起的,怎麼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看着皇上的臉色,也十分的沉重。”
聽完皇后娘娘的彙報,楚王愣怔怔的望着她的臉,盯着看了許久,纔沒有徵兆的張開了嘴巴:“今天,那個夏瑾的房中的丫鬟,被毒死了。”說着像看着一個罪人般,緊緊的盯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先是擺出出了一臉的同情的模樣,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很快便被張皇的神色所替代:“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們兩個,便是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誰要如此的狠毒,去毒殺了她?”說着凝着眉心,露出了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樣。
“誰?巧的是,你不是今日下午,給他們送過一盒的點心嗎?好像除了你的人,去送了點心,便再也沒有了其他人去哪裡了。”說着仍舊急迫的望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騰的從座位裡站起身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夾着一絲的哭腔,大聲的說着:“皇上莫不是懷疑奴才嗎?奴才的一片好心,當真就這樣的虛假嗎?”
說着淚水就順着臉頰,點點滴
滴的掉了下來,楚王也不管她,淡淡的說道:“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還被你燒了,便是連那一盒蛋糕也不知了去向。人證和物證,早就被你下了手腳,這樣的話,我連追責你的時間也都沒有了,看來皇后娘娘的這個位子,你還真是有膽識坐啊。”
“皇上如果這般說,我還當真不如死了算了,原本因爲皇宮中死的下人丫太多,光是屍首的搬運,每個月,都要折騰好幾次,所以爲了輕便期間,我便聽從一個公公的說法,凡是有死去的下人,一律儘早燒了。可你要說的蛋糕盒子不見了,這樣栽贓誣陷我的事由,我真是要傷心死了,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去安排,我哪有時間去想這些亂七八糟害人的事情?況且她一個我見也沒有見過的丫鬟,我害他又有什麼理由?”
皇后娘娘,倒也會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便沒完沒了的說了起來。
“她一個下人你不認識,那麼她的主子,你總算是認識吧,而且還跟你見過一次面吧。”說着楚王惡狠狠的望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聽楚王這樣說,更是不幹了,聲音更大了一些:“她一個還沒有冊封的姑娘,地位跟一個丫鬟,又有什麼兩樣?我原本也只是看她聰明伶俐,很是可愛,所以才說要爲她送去了一盒糕點,若要說利益之爭,你說我和一個毫無關係的下人,能有什麼抹不開的事情,還非要我去要了她的命?”
“那是因爲我有兩次在你的面前提起過她,所以讓你心生了嫉妒之心,你纔想出這樣的方法。”
“皇上,你這樣的想,真要害了奴才的,你說過她不假,可你也說過其他的一些妃子這樣那樣的好處,他們不都也好好的活着了?若皇上不信我,我便也只有一死,來澄清我的清白。”
說着便癱在地上哭了起來。
楚王自知也問不出什麼,便無奈的站起身子,走出了皇后娘娘的寢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