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劍壇上的結界在青袍男子的連番攻擊之下,大有搖搖欲墜之勢,木龍正也是毫不遲疑的一掌對着青袍男子拍了出去。
在見識到了青袍男子的厲害之後,他也不敢太過於託大,這一掌雖然未盡全力,又豈同等閒之輩能發。這一招本是圍魏救趙,攻擊青袍男子,使得他沒法專心對付結界,勢必回身自救。這樣一來,結界上的靈氣便有時間集結補充,不至於被青袍男子一舉攻破了。
可是沒有料到青袍男子對於他的攻擊竟全然置之不理,雙手仍是飛快的結成一個歌巨大的掌印,打在光幕之上。
木龍正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他全然不在意我的攻擊,難道說他在異蠻訣上的真的已經直逼那等至高境界了麼?
木龍正心中這般想,手上卻是絲毫不停。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木龍正的掌印已然印在了青袍男子背心之上。
甫一相交,木龍正便頓感不妙。
青袍男子竟然沒有絲毫防禦!
可是此刻收掌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青袍男子口中傳出一聲悶響,同時身體也跟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噗嗤”一聲,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涌出來,徑直灑落在了劍壇上面。結界當中閃過一絲紅色的霧氣,光芒陡然一亮,隨即平息了下去。
之後青袍男子緩慢的轉過身來,對着木龍正慘然而笑!鮮紅的液體不斷的從嘴角溢了出來,一點點的掉在地上。
失去體內真氣的維持,劍壇上的重壓如同千斤巨石,絲毫不留情面的往着他身上猛然壓了下來。此刻青袍男子終於不支,身體一傾,朝着前面不由自主的栽倒而去……
木龍正不假思索,雙臂輕輕一託,順勢往後退出一大步,避開了劍壇上的重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分明可以避開那一掌的,可是……”木龍正看着青袍男子,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青袍男子強顏一笑:“嘿嘿,累了,不想再逃避了,再也不想了!”話才說完,只感覺眼前一黑,竟爾暈了過去。
木龍正之前的那一掌何等的厲害,雖然他最後有所發覺,已經儘量的收斂了掌力,可是大半的力道仍是踏踏實實的打在了青袍男子的身上。如果不是青袍男子身體內有着異蠻訣真力護體,卸去了部分的力量,那一掌,足可要他半條命了。
一股真氣緩緩的流過全身,與體內的那道真氣自然而然的交融在了一起。這種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已經等待了太長的時間。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血液,便再也沒有如此的溫暖過了。
青袍男子睜開雙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臉龐,心中一熱,低低的叫喚了一句:“大哥!”
“大哥!”
縱使木龍正修爲再高,聽到從青袍男子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仍是如雷貫耳,身體劇顫,難以置信的看着青袍男子問到:“你,你還認我是你大哥麼?”
青袍男子笑了笑:“大哥這是說的哪裡話!”
“可是當年畢竟是木龍族負了你,我這個做大哥的實在對不起你!”
“大哥,別說了,那些事怨不得你。當年是我先違反了族規在先,你是一族之長,又怎可因我一人而破壞了木龍族千年的規矩。”
木龍正臉上涌現出痛悔之色:“可是,之前你爲什麼不避開我的那一掌,我只道你在異蠻訣上的修爲,已然,唉……”
青袍男子咳嗽幾聲,嘴上又涌出鮮血來。看來之前木龍正的那一掌,讓他傷的着實不輕。木龍正輕輕的扶住她,爾後將異蠻訣真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他體內,只聽青袍男子說到:“當年的事情,總歸是要有一個了斷。我是族裡的罪人,只想以此洗刷自身的罪過。我知道,唯有一死,方能真正的得到解脫。只想懇請大哥能夠在我死後將我收回族裡,免得我死後仍是一條孤魂野鬼,這樣也就心滿意足了!”
青袍男子的這番話說的是神情激盪,木龍正聽着,心中卻是一陣絞痛,出言安慰他說:“什麼都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方纔的那一掌雖重,所幸你體內有着異蠻訣的真力守護,五臟六腑俱都沒有大恙。只不過眼下真力渙散,以你目前的傷勢來看,根本就沒法凝聚真力療傷。你且不要動,待我以自身的真力助你將體內疏導一遍,自當沒有什麼大礙!”
“大哥,萬萬不可!”青袍男子聽到木龍正竟要耗費自身的真力助自己療傷,立時大急:“眼下大敵當前,你怎可爲了我這樣一個族裡的罪人而大肆的耗費真元,若是族裡再有什麼閃失,你叫我如何對得起木龍族啊!”
“明,別說了!”木龍正打斷青男子的話,對他說道:“難道你到現在還在不明白我的意思麼,當年木龍族負你,最終竟然釀成了那等慘事,這些年我痛定思痛,仔細回想起來,其實那其中也實在沒有你們什麼事,結果卻害得你……唉,爲兄這些年始終對那件事情感到耿耿於懷,引爲生平恨事。本以爲有生之年再難見你一面,可是看來老天對我畢竟不薄,讓你我兄弟仍是能夠相見,我又怎會再讓你有事!”
說到這裡,他回過頭去掃了一眼衆人,說到:“這些人都是中原有頭有臉的人物,此番不過是衝着神劍而來,誰若是真的有本事,只管自己去取便是了,諒來他們也不會與我木龍族爲難!”
說完,還不待青袍男子多言,,便已雙手成訣,向着他胸前一指點去。
青袍男子倒也沒有做作,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木龍青與木龍素此刻也斷定此人定是木龍族人無疑了。只是其中尚有諸多疑點,心中不明。又見到族長在此緊要關頭,不顧大局,耗費真元替此人療傷,大違常理。心想即便是木龍族曾經虧欠此人良多,那也該等到大局稍定之後再說。
只是,他二人都覺得族長此舉極是不妥,可是一來猜不透族長究竟是何用意,二來,外人當前,也不便直接言明。因此兩人心中只是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