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看着蘇柒道:“什麼情況?”
蘇柒拉着他,來到石碑那兒,取出一塊靈石來打着,當做光源。
在靈石的光芒下,石碑上的畫清清楚楚。
之前,諸葛雲一直被蘇柒拉着,兩個人東扯西扯,雖然他注意到這兒有石碑,但上面的內容他還沒仔細看過,現在蘇柒指給他看,他頓時也覺得不對勁。
諸葛雲道:“這畫畫的如此細膩精巧,線條如此豐富,怎麼可能不畫蚩尤的樣子,真是太奇怪了。”
蘇柒道:“就是說啊,我也奇怪,太不應該了。”
諸葛雲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後道:“有沒有可能,是畫這些畫的人,故意不想讓我們知道蚩尤長什麼樣,所以沒有畫進去。”
蘇柒一聽道:“這怎麼可能,其他的神魔都能畫,爲什麼單單蚩尤不能,再說了,我在書院的書上都看過,蚩尤不就是五大三粗,長得嚇人,不穿衣服,還有一雙紅眼尖角嘛,有什麼不能畫的。”
“等會兒。”諸葛雲一聽,叫住了蘇柒,接着道:“不對啊,我記憶中的蚩尤,應該是全是通紅,流淌着岩漿一樣的血液,手握干鏚,生有四目啊。”
蘇柒翻翻白眼道:“想多了吧,那個是上古神話傳說中的刑天,又被稱爲戰神,就是被砍頭以後,身體還活蹦亂跳的那個。”
諸葛雲抓抓頭髮道:“傳說有好多個版本,也許咱倆聽見得不一樣,都那麼久遠的事情了,商周秦漢都亡了,唐國都強盛幾百年了,管他呢。”
兩個人東扯西扯,胡說八道,正準備不研究這個,繼續喝酒時,他們身後傳來聲音道:“並非是畫壁畫的沒有畫蚩尤,而是他的真正形象,人間忌諱。”
兩個人驟然回頭,就看見平臺上出現一個揹着大鐵劍的身影,這個人很高,體型格外壯碩,他站的地方離蘇柒他們並不遠,然而兩個人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獨孤一脈?”
蘇柒挑眉,他之前看到過獨孤一脈的三個人,這人是其中之一,應該是實力最強的那人。
對方點點頭,接着道:“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快。”
諸葛雲道:“獨孤無言,別來無恙啊。”
獨孤無言一指諸葛雲道:“我知道你是誰,諸葛一脈的道體。”
接着他又看向蘇柒道:“那你又是誰?”
蘇柒翻翻白眼,果然自己的知名度太低,人家根本不認識,當下他也懶得多說什麼,報了下書院的名號,又說了自己的名字以後,不容對方評價什麼,就道:“你剛纔說,人間不允許出現蚩尤的形象,這是爲什麼?”
獨孤無言道:“蚩尤乃是上古時期,最爲強大的魔神,不論是人間,還是後來的天界,沒有人不忌憚他,也正因爲他太過於強大,即使是他的樣子,被描繪下來,都爲人間所不容,你們見到的蚩尤畫像,全都是假的,要不然也不會不一樣了。”
蘇柒一聽,忍不住道:“真的假的,說的那麼玄乎,照你這麼說,你見過真的蚩尤畫像?”
獨孤無言道:“沒有,我見過的,都和這些石碑一樣,凡是描繪蚩尤的,在完成的那一刻,圖畫就會自動毀掉,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大的偉力。”
蘇柒還是不信,那邊諸葛雲卻道:“也許,你說的是真的,但不論如何,那魔頭已經死了。”
獨孤無言卻嘲諷的一笑,看着兩個人道:“誰說他死了?”
蘇柒道:“怎麼,你又要告訴我們,他沒死嗎?”
獨孤無言伸手一指那石碑道:“你看最後一幅畫,蚩尤是被擊敗,頭顱被打入大地深處的岩漿之中。”
蘇柒道:“所以你想說,蚩尤那種級別的魔神,即使是被斬下頭顱也不會死,打入岩漿之中,只是封印,他在裡面受到千百年的煎熬,有朝一日會重新甦醒,那時候人世間,就會再面對上古的大戰,變成一片屍山血海對吧。”
獨孤無言聽的表情都變了,幾乎呆滯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蘇柒一擺手,切了一聲道:“這都是哄小孩的,類似的故事,我都看了成百上千了,記得以前,在一個專門賣故事的商店,名叫起點,裡面這樣的故事書,能給你蓋間七層院落的房子,還不嫌多,你可省省吧。”
諸葛雲頓時哈哈大笑,笑出聲來道:“蘇兄,我怎麼不知道你如此詼諧幽默?”
蘇柒對他楊楊下巴,也不說話,有時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邊獨孤無言臉上都掛不住了,冷哼一聲,正準備再說點什麼,找回面子,就看見大陣邊緣,又走進來三個人。
那三個人走進來,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已經有人到了,還是三個。
蘇柒通過他們的衣服,立刻分辨出,來的時北蒼書院的人,之前在共赴山脈時,蘇柒遠遠的撇過兩眼他們的仙苗,所以有印象。
看着他們三個人能夠結伴而來,肯定是在前進的過程中相互遇上,蘇柒不由得就感慨他們運氣好。
他這一路上受罪連連,別說遇見李夢醒,或者趙軒,又或者是嗑瓜子,以及不要眼睛的那幾個,他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遇上,還折騰個半死。
幾個人見面,不可能什麼話都不說,幾乎是千篇一律的客套,和詢問對方是誰。
等到蘇柒報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北蒼書院的三個人頓時來了,興致,其中一人看着蘇柒道:“沒想到今年東臨書院的仙苗,如此厲害,連第一都給拿了去,而且,蘇柒小兄弟也是真人不露相啊,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我原以爲這次天榜爭霸,東臨書院最大的對手會是趙軒,現在看來,又多了一個人吶。”
蘇柒懶得理會這種話,說了句多謝擡舉之後,就繼續走到之前吃東西的地方,繼續喝酒。
諸葛雲在簡單應付一下他們對諸葛一脈人物的客套之後,到了蘇柒身邊坐下,就發現他一個人在慢慢的喝着果釀,一雙眼睛看着密林,像是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