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有一隊金人,自稱使臣,來與我軍和議。”
李民正領軍前行不久,就突兀的得到這麼一個報告。此等邦交大事,楊震不敢做主,直接轉呈李民。
此時,李民正自坐在馬上回味着昨夜傳授岳飛信仰之道,凝聚戰神法相的體會。受此打擾,微微有些不快,可還是傳令接見。畢竟,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李民又是要保持着在草原上的大義,自然就要在意一些。
“尊敬的將軍大人,我完顏宗磐,大金國主次子,今奉貴國的皇帝陛下口諭而來,貴國的皇帝陛下,正在我處做客,對於你們的打攪,相當不滿。責令你們速速退軍。滾回中原。”
看着一本正經的完顏宗磐,大義凌然的說着這番胡話。李民也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隨着李民一笑,滿營的衆將,也是全都大笑起來。皇帝陛下,李民軍中承認的皇帝陛下還能有誰?只有李民一人。如今李民正自穩穩地坐在大帳之內。怎麼可能還跑出來一個皇帝來。
顯然,這幫金人至今還沒搞清狀況。說的應該是那位被俘的皇帝趙。
李民笑罷用手一擺。這種低級的外交錯誤。實在不是李民親自開口解釋的。一旁自有楊震領會李民心意。高聲喝道:“來使休要亂語!我軍乃是共和國之軍隊。非大宋軍馬。大宋早已在爾等入侵我中原後,自知無力捍衛中原百姓安危,國之神器,因此效法前朝周皇,禪讓天下於我家國主。並詔告天下。莫非你等不知!”
這怎麼可能不知,李民立國大典,雖然斷絕了與金國的邦交,有心拿金國立威,可對於金國的討伐檄文,卻也是名正言順的送去了。這不過是完顏宗磐一個試探的小手段,準備看看手裡的人質趙,究竟有多大的籌碼罷了。
故此,完顏宗磐一看先聲奪人的咋胡沒被這些中原人看重,立時知道趙地作用不大了。
畢竟。在他們草原各部地規矩。若是哪一家取代了另一家地部族與地位。卻是不會留着另一家地酋長或子嗣給他人做族人做念想地。
完顏宗磐當即微微一躬身。毫不慌張地賠禮道:“請原諒我地無知。我深在草原。卻是不知中原起了這番變故。”
這完顏宗磐真是睜着眼說瞎話。一點不帶草原人地實誠。完全沒繼承他老爸完顏吳乞買地勇猛暴烈。倒是把完顏吳乞買地堅忍。厚臉皮。繼承了一個十足。
不過。看着這完顏宗磐自承無知。李民也是不好在這等小事上計較。問什麼難道沒收到我地討逆檄文麼。這完全沒必要。都已經打到這來了。幾乎就快接近兵臨城下了。會見一番來使。已經不過是走個過場了。說別地還有什麼意思。難道這節骨眼。還能真地與這金國和議。給這金國來一個修養緩衝地機會不成?
別地不說。單是樹立中原不可侵犯地威儀。哪怕就是這節骨眼金國迫於形式有心歸附。成爲共和國地屬國。李民都是不可能答應地。
那樣地話。一個個地打了中原之後。劫掠一番。佔盡好處。危機還可歸附。豈不是成了只有好處沒有危險地買賣。如此別說威懾了。能不促進各個異族起心窺視中原。那就不錯了。犯罪成本實在太低了。
故此,李民微微一擺手,開口說道:“不知者不罪。爾到底爲何而來?”
完顏宗磐站直身子,正色說道:“我爲金國使臣,可代我父王做主金國邦交。將軍既非宋皇部下,不用聽從宋皇口諭,可能代你國陛下做主否?若是不能,多言無益。請速請旨,或停軍護送我往見你家國主陛下。”
李民聞聽,有些搞不懂這個完顏宗磐到底要幹什麼。不過,他李民就是共和國的國主,卻也是不用麻煩的再去請示誰了。只是到了李民這等身份,還要自己報出名號,也是一種很沒品地事。
李民當即微微一擺手,楊震再次會意的站出來喝道:“來使,而今我家國主正自坐在你之面前。你有什麼話,自管說就是。”
完顏宗磐聞言微微一驚。
要知道,完顏宗磐雖然對這支中原兵馬接二連三的全殲了完顏宗翰部與完顏斜也部,大感畏懼,可也只是以爲這不過是中原的一員悍將名帥在領軍罷了,卻是沒想過會是中原的新任皇帝親自領軍地御駕親征。
這稍稍有些打亂完顏宗磐的計劃。
不過,完顏宗磐還是很快恢復鎮定。再次微微一禮地說道:“請恕下
冒犯。再次見過偉大地共和國國主陛下。”
“免。”李民再次的微微一擺手。
完顏宗磐立身站好,一本正經地問道:“敢問陛下因何起兵入侵我金國。我大金雖與陛下尚未建立邦交,可也無舊怨。更擊潰了宋國大軍,爲陛下定鼎中原不無貢獻。下臣久聞中原知恩圖報,禮儀之邦。就算不領我金國滅宋之情,也不應妄動刀兵。行不義之師。望陛下與我解惑。”
李民聞言不僅高看這完顏宗磐一眼。這傢伙也是一個能說之輩。還沒正式提他有什麼和議目的與條件呢,先來一個春秋筆法,卻是不提他金國的不義與惡行,直接佔了大義的高點。
雖說談判的底牌,還是各家的實力如何。可這嘴上的辭令,卻是很能取到軍事上不能達到的目標。最少,李民要想讓草原各部歸心,就不能受不義不信之名。
故此,雖然李民不太肯定這完顏宗磐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根本目的,可在腹議了一番這個完顏宗磐之後,還是沉穩的說道:“爾休妄言。本尊雖立共和之國,可我國民,依舊是華夏子民。我華夏各朝更替,不過是天命使然。乃我華夏內事。爾興兵犯我華夏,劫掠中原,彼時雖是宋國,可傷害的卻是我華夏子民。我華夏國民一體,豈能容爾等惡行。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李民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完顏宗磐很是心驚。可完顏宗磐眼珠一轉,隨即說道:“陛下身爲禮儀之邦,堂堂大國之主。豈可斷章取義。豈不知,我金國與宋國本有盟約,我國爲其犧牲族民性命,牽制騷擾遼國主力。宋國爲此要償付我金國,糧,鹽,布匹。可我金國付出大量族民性命之後,宋國卻拒不履約。我國本是遊牧之國,族民爲了盟約征戰,牲畜無人放牧,不得儲備過冬之糧,宋國拒不履約,豈不是絕我國族民性命。我國因此攻伐,豈有錯!陛下以此攻伐我國,豈不是斷章取義!”
李民聞言,微微一皺眉。似這等宋國做出的背盟之事,真是讓李民不好說啊。
不過,國家民族之事,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也許一件對本民族有利的事,對其他的民族,那就是一個災難。也許一個本民族的英雄,卻其他的民族來說,那就是一個屠夫。就像那後世的鐵木真。
李民卻是沒有什麼好與其分辨的。李民本身的民族出身,就已經決定了李民本身的立場。更何況,金國就算是因爲宋國背盟興兵,可那受苦的也是中原百姓。
李民當即冷冷地說道:“爾說與宋國之盟約。本尊信得。
宋國背約,爾攻伐宋國,本尊也認得。可爾進兵中原之後,所過之處,十室九空,漢家男丁多被殺戮,漢家女子多被掠奪蹂躪。而與宋皇之約,幹漢家百姓何事?本尊立共和之國,即爲百姓謀求大同之國。爾軍之殘酷無道,即爾國今日取死之道。”
完顏宗磐聞言,心中駭然,下意識的問道:“陛下今來我國,莫非意欲滅亡我草原各族?”
李民聞言,正色說道:“爾金國雖有大惡。本尊卻非酷殺之人。我中原仁義之邦,只誅首惡。餘者不計。”
完顏宗磐聞言稍微送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感謝陛下仁慈。今本國知錯。懇請陛下撤兵。”
李民聞言卻也是沒想到這個完顏宗磐竟然這麼會順杆爬。
李民當即正色道:“本尊撤兵,也非不可。爾只需交出此次金國進犯我中原之首惡,完顏一族,而後解散金國,成爲我共和國之屬民。本尊自會撤兵。”
完顏宗磐聞言怒道:“陛下莫要欺人太甚!我國今雖小敗,可依舊有大軍數萬。各族上下與我王一心。陛下軍雖神勇,可在這茫茫的草原之上,補給不足,卻是難得持久。未必就能滅我大金。且我國今還擁有宋皇,若使之護送回中原,想來中原人忠義代傳,心念宋皇者,必不在少數,陛下國內恐有不穩。還請陛下三思!”
李民聞言哈哈大笑:“既如此!爾自回,一戰便是!”
完顏宗磐聞言當即大吃一驚,徹底的熊了。不知李民如何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脅與戰爭。
卻不知,談判的根本,畢竟還是在於兩軍的實力。李民如今自認軍力絕對佔優,滅亡金國只在眼前,圖的就是一個速戰速決,又怎麼會在意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