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魯智深一聲怒吼,揮杖猛擊。紐蘭城門發出隨之四分五裂。
這紐蘭城門,雖然說是在這草原上,算得上是夠堅固的了,尋常的馬賊絕對衝撞不壞,可跟中原的城門,實心巨木包鐵皮、銅釘的城門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魯智深雖然奈何不了大宋京都的城防,可對這等土城的城門,那卻是輕鬆的很。
城上長者實在沒想到這禮儀之邦的中原人,竟然這麼果決,說十個數,竟然半點廢話沒有,數到了攻城。更沒想到這中原人中竟然還有如此大力士,竟然一鏟子就把城門打碎了。整個人徹底的愣住了。
可戰事卻是不會隨着他的發愣而止住,李民軍隨即跟隨在魯智深的身後,蜂擁而上。
這紐蘭城中的守軍,不過才一千多人,算上集聚於此的普通百姓,那也纔不過三千多人,就算傾城而戰,那也擋不住李民軍啊。更何況這老者關鍵時刻還來了一把當機。
李民軍連遠程控制的神臂弩都沒浪費,就在魯智深等鋒將的率領下,直接衝散了城內的軍兵,鄒源更是率先棄馬衝上城頭,直接拿住了那正自發愣的老者。
整個戰鬥,不到十分鐘,那就大勢已定。
那老者被拿住之後,更是很光棍的認清事實,爲了保存部族的血脈,直接傳令族人,放棄抵抗。
對此,李民還是比較滿意的。李民要的就是當地人的配合。不過,這個老頭能不能留,這就要看這老頭平日的表現了。
如果他在族內地威望太高,李民肯定是不能留的,留着他,別的族人肯定不會有其他想法,肯定會繼續跟隨在他的身邊。絕對是李民融合大民族的一大障礙。
可若是這老頭地在族內地民怨太高。李民肯定也是不能留得。李民此次就是打着復仇與傳播中原仁義地大義而來。若想拉攏被如今金國當權者壓制地農奴解放。這民怨大地。當然也是絕對不能留。
而戰事止息後。李民一調查。這老頭很不幸。在族內地民望真地不小。也是。如今金國初立。各個當權者。基本上都是原先各族地族長。酋長。此時還沒受到太多地既得利益腐蝕。這民望。自然不低。
不過。作爲一個半奴隸制度下地紐蘭城。其城內被剝削地奴隸。也還是不少。雖說這老者處事公允。在奴隸中地民望也是不小。可階級對立地壓迫。卻還是可以利用地。
李民在大致調查清楚之後。隨即傳令公審。
如今這紐蘭城中。被俘地軍兵包括戰時戰士地百姓。殘存約有兩千多人。受壓迫地奴隸。約有一千多人。只不過這一千多奴隸。成份極其複雜。有遼國地。也有其他各部族交戰被俘地。更有百多地漢人。
似這等成份地奴隸。卻是很難行程統一地認識。估計即使是解放。若是沒有李民軍地後續支持。想要翻身做主人。那也是絕對不可能地。
當然,李民如今只是爲了撒下種子,留下民主的火種,此時連中原還沒有徹底實現民主共和呢,李民直接讓這些大字不識的奴隸直接做主人,那也根本不現實,最多也就是再造了另一個階級,讓原本的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對調一下,階級依舊存在。
不過,作爲火種,以及破壞草原統治階級的穩定,引發草原內鬥的動亂,那就足夠,而隨着他們的戰鬥,李民軍的修養,中原的文化,以及民主等逐漸流行的理念也會逐漸的傳播成長,直至文化的侵蝕統一,形成完全一致的大民族。
故此,李民召開公審大會之後,也根本沒如在中原展開批鬥大會的那般極度調動百姓情緒,上百姓自主上臺控訴罪狀,而後公審判刑,集聚民心。
而是徑直宣佈了金國入侵中原的罪狀,其紐蘭城主葉赫寒離,不思王化,助紂爲虐,斬立決!其部族近支五百六十八人,斬立決!其財產,充公,與民均分。
那老者葉赫寒離萬萬沒想到,那最後投降後,竟然是這麼一個下場。中原人不都是仁慈的麼,投降了,不都是寬恕的麼,怎麼他們連向他們皇帝獻俘的功勞都不要了呢。
他卻是不知道,李民就是這共和國的國主。
只是,這老者雖然大聲喊喝着不公,不服。可李民軍那個會搭理他,當即把他,以及他的親族拉出來行刑。
雖然其餘的圍觀的,稍稍有些不忍,有些兔死狐悲,有些感念那老者的恩德,不想老者損命。可這公審大會,說是公審,卻是與中原辦的不同。
中原辦的,那老百姓都是被解救對象,一個個都是無拘束的站着,可如今這廣場之上,李民大軍團
,一個神臂弩舉得穩穩的,圍觀的,更都是戰時被不清是戰士還是百姓的俘虜,一個個都被捆綁着。一兩個挑頭者,還沒等把話喊全,已是被弩箭直接定在了地上。
更何況魯智深今天一戰,已是在這些人心中種下了魔神般的威望,如今爲了配合李民,魯智深依舊維持着變身狀態,有着三丈高下的魔神震懾,全盛時他們都不是李民軍的對手,如今既沒刀槍,又沒盔甲,一家老小更在身邊,他們又怎麼有決死之心反抗。
結果,只是死了十幾個挑頭的,哪怕就是這些草原人的性情比較耿直,也是老實了。尤其是那一千多人的奴隸,更是沒人鬧事,對它們來說,他們反正都是奴隸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去,最多也不過就是換一個主人罷了。
五百多顆人頭紛紛落地,鮮血隨即染紅一片大地。倖存者,無不對李民軍感到恐懼。要知道,他們平常與其他部族作戰,雖然也殺不少人,可那畢竟是殺得外族,而且還是在戰時,如今輪到他們自身,而且還是在投降之後,這感覺自然不同。
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李民殺戮之後,隨即宣佈剩餘人等,無論是戰士,還是百姓,乃至奴隸。只要原當共和國的子民,一律給予自由人身份。並分配財物牛羊馬匹給他們。
對此,這些紐蘭城的居民與殘餘的士兵,根本不敢相信,畢竟他們原本信賴的首領,以及其親族,已經全都被殺死了。而且還就死在他們眼前。
可是,這對那一千多人的奴隸來說,那就不一樣了,反正他們就是奴隸,就算李民騙他們,李民又能有什麼好處?他們又能有什麼損失?
奴隸,本身已經就是一無所有,甚至比赤貧的貧農還不如,連他們的性命是屬於主子的。婚姻權,生育權更也都是主子的,甚至生下來的兒女也都是主子的。也許這等奴隸,幾代人之後,幾代都是家生奴隸,習慣了,也許會對主子忠誠無比,可這金國立國才幾年,他們這些奴隸,多是掠奪遼國或是其他草原部落的自由人而來,自然不會跟主人一個心。
尤其是這些人裡的漢人,本身對中原的歸屬感就更強一些,如今被同族人許諾,自然更是信服。卻是率先承認自己原當共和國子民。
李民隨即讓人安排這些人登記造冊,分配財務。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有着這一百多人打頭,餘下的奴隸自然人人都抓住了機會,都各自爭搶着呼喊:“大人,小人原當共和國子民!小人原當。”
氣氛一時熱烈無比。
好在李民軍對於公審大會的組織經驗豐富無比。李民更有心在立威之後用財物收買人心,早有準備。三十個大條案支開了,一千多人分成了三十列,登記造冊快的很。
而當登記造冊之後,那反應快的憑着信牌從廣場的另一端領取了牛羊馬匹等財務後,其他還被繩索捆着的紐蘭城軍民,也是受不住了。
要知道,別的東西有可能是假的,可這草原上,牛羊馬匹,那可絕對是真的,哪怕就是遭到了馬匪劫掠,只要保有一對種馬種牛,在這大草原上放牧,那都終究有過下去得可能。更何況,李民連布匹茶葉鹽等物品也都分發了,那可是草原上的硬通貨啊。這草原部落,雖然大多是部族共有制,可早在完顏阿古打他爹那一代,就已經蓄意改革培養個人財產的產生,這些百姓軍兵中,也還是有一點個人財產的。
當然了,部族財產的大頭都在族長的手裡,他們各自的財產也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他們豈能見者其他人,尤其是原本還是他們部族中最沒地位的部族奴隸來分享他們的財務。
當即,有不少人也試着喊道:“大人,小人原當共和國子民。”
當下有翻譯複述了,這些人也隨即被挑了出來,解了綁繩,帶到一旁登記造冊,不僅歸還了他們各自有記號的個人財務,而且同樣也分配了他們一份不菲的個人財務。
也許共患難能令這些草原人的意志更凝聚,可共富貴,卻是沒有草原人還會一心爲他人着想的頑抗李民招安。尤其是,李民雖然還沒說不歸降成爲共和國子民會有什麼處罰,可只看那些沒承認的,依舊還被繩索捆綁着,那就不是什麼好兆。這未知的恐懼,可是遠比已知的更要令人畏懼。
在恐懼與實打實能看見的好處面前,該怎麼選擇,不教自明。當即剩餘的人等,也是各自堅定立場的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