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大局爲重啊!”公孫勝本就早信了李民的宿命論,對李民忠心一片了,此時聞言更是感動道:“我等身死算不得什麼。可老闆乃是天主轉世的應劫之人,萬萬不能出事啊。如今路途不明,處處都是敵人,化整爲零雖然危險,卻可分散他們的主意,護得老闆周全。可若集中在一起,再遇到今日這般的千人隊,我等的手雷,卻是不多了。到時恐非敵手。那時,我等同樣要死,卻還累了老闆,實爲不智。老闆三思!”
公孫勝此言確是說中關鍵。同樣是死,白死和犧牲一部分,保全重要人物,自然還是有區別的。可奈何李民此時心志已決,卻是不想這些跟隨他的忠心熱血之人,再次作出犧牲。
故此,李民卻是毅然說道:“不用多說!我意已決!”
公孫勝交集無比,卻也是無可奈何。而李民看公孫勝此情,也知道公孫勝是完全爲了他李民着想。當下安撫道:“一清先生,天無絕人之路。雖然我等逆天改命,必然要受天罰,有殺劫,有磨難。可天心最慈。總會予我等一線生機。只要我等臨危不亂,多謀擅想,遇大事而有靜氣,自可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李民這番話,幾乎就是順口胡謅的大忽悠,其目的不過是爲了安撫一下心情有些激動的公孫勝。可公孫勝聽完,卻是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很有頓然開悟的感覺。
公孫勝當即冒出一身冷汗,心靜下來,向李民躬身揖手道:“山人受教。謝教主指點。”
李民有些莫名,可還是嘿嘿一笑,保持了高深莫測。
而公孫勝冷靜下來,隨即低聲向李民說道:“老闆。我等人多,目標明顯。若不想有所損傷,來路是回不去了。只能另謀他路。卻還需找當地人問明瞭道路方可。只是我等的後備手雷,卻是不多,隨身箭枝。也是如此,確需提早規劃。”
李民聞言,當即點頭。並說道:“手雷不多,卻是無妨。待過的一二日,我神通恢復,魯大哥的傷勢也好了,縱有千人隊,也是無妨。不過,手雷今後不到萬不得已,卻還是不要用了。至於弓箭,日後打掃戰場,總能繳獲,雖然不如咱們自家的合用,卻也可以湊合。”
此次,李民北上,軍需配備。那都是隱藏在行禮夾層中的,一人五顆手雷,兩壺箭。那還真是越用越少。雖然那金兵也攜帶了不少箭,可他們地弓比較短小,箭桿的長度自然也短小不少,給李民他們用,連弓都開不滿,卻是不合用。只能是聊勝於無公孫勝對此,自然也是早是知之甚詳。點了點頭,有些可惜的說道:“只可惜那凌振和陳規。終日不務正事,搞什麼大炮,我看這手雷就挺好。多做些多好,就這麼幾百枚,卻是夠什麼用的。”
說起來,李民此次能帶上手雷,還多虧了公孫勝的強烈要求。那日,岳飛策劃地高科技軍事行動,雖然只是紙上文章。可公孫勝卻正好要領着人護送李民北上。聞聽有此利器,自然不會放過。當即把凌振和陳規幾個月的產出。卻是一鍋端了。此時正好立了功勞。
只是,公孫勝的可惜,卻也是李民一小痛。李民何嘗不想大規模生產啊。
明明是劃時代的利器,就凌振和陳規等幾人製造,產量終究有限。別說支撐一場大戰役了。就是一場小戰役的消耗。那都夠嗆,就像此次一場小規模的追擊戰。連戰役都算不上,卻就消耗了一半。實在是不爽。
可是,若是大規模製造,別說李民有心理障礙,生怕這手雷提早流失到外域,引發更大的變革,危害到華夏,單是大規模生產所需的原料,那就讓李民比較頭疼。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這火藥製造的三大件,硫磺、硝石和木炭,除了那木炭可以靠徐神翁磊炭窯,自行燒製外,其他的兩樣,卻都是需要採購地。若光是貴,那也就算了,有着趙佶這個冤大頭在,李民完全可以報公賬幹私活,卻是不在乎幾個錢的。可奈何是,硫磺和硝石,在如今,卻也不是滿大街都是,尤其是那硫磺,更是主要來自海外,就李民爲凌振採買的那千餘斤,還是託高俅從軍中挪用來的,市面上供應了官府和老客之後,零散的,也就是幾百斤的樣子。李民就是有錢,卻也是買不到的。
從這一點上,李民卻是不得不佩服那些穿越書中地主角,既能隨便拿出火藥配方,並熟練訓練出操作工,還不出一點事故的,又能隨隨便便的想製造多少火藥,就製造多少火藥。真不知道他們那些火藥原材料都是哪來得?
不過,這也就是李民的小小抱怨罷了。當前,李民卻還是要考慮如何領着這幫人迴轉大宋。反正,李民有了這次海上之行,卻也見識了大宋的航海技術的發達,大不了,李民自己訂購一些海船,自己派人到海外採購去。
次日天明,李民領着衆人,胡亂挑了一個方向走着,希求早日遇到些草原牧人問明瞭方向。好早日返回大宋。可茫茫的草原,哪哪看起來都一樣,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只靠着太陽辨明大方向,就走正確的路,那實在是難啊。
好在剛走,武松等人,卻是不知道的。而且,以他們盲信李民的忠誠,也不會懷疑李民會給他們引錯路。
不過,武松等人不會想,可那個半途插進來地女子,卻催馬湊近了李民問道:“老闆,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這女人倒是自來熟,也跟着武松他們一樣,管着李民叫老闆了。
而李民本來惦着今天天一亮,就把這個女人打發走的。可是這荒郊野領的大草原上,李民卻也不想做的那麼絕。畢竟這麼一個大草原,把這麼一個女人仍在這裡,也跟謀殺沒有什麼分別。這纔沒趕她走,準備帶她到了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再讓她自行離去。可如今,這個女人主動上前來問話。李民卻是心中一動。
李民當即笑道:“回中原。”
“回中原走這裡麼?這再往前,應該就是伊爾旗的地盤了。”
李民聞言大喜:“你知道這裡的路途?”
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聞言自信的說道:“這方圓五百里的地方,沒有我不知道地。”
李民聞聽更是歡喜,連公孫勝在一旁也都是暗道:果然如教主所說一般,天無絕人之路。
而李民則當下追問道:“那你可知通往大宋的道路?”
這一回,那女子卻是有些不解的說道:“去大宋,不就是往黃龍府,然後找人問路麼?你們從大宋來的,怎麼不知道路呢?”
李民當即又些哭笑不得。而那女子隨即醒悟的說道:“對了,昨天你們剛被那些金兵追殺,不能回去了。哎呀,這可不好辦了。”
公孫勝在一旁問道:“這位小兄弟,我們不用非得走遼國回去,繞點路也無妨。”
“這樣啊。我倒是也聽說過去西夏也能到你們大宋。可是我就知道這方圓五百里地道路,再遠我也不知道了。不過,找人問問不就行了麼。我們這草原,來做生意地人多,總有從西夏來的,問問就知道了。”這女子倒是沒當一回事地說道。
李民不由得暗中苦笑:這女子還真是實在。
而一旁的公孫勝,也有些哭笑不得的向那女子說道:“如此,就有勞小兄弟爲我等領路去那伊爾部,問問道路吧。”
那女子眨巴了眨巴眼睛,皺眉說道:“領路倒是不難。雖然那伊爾部逐水草而居,沒有一個定所,可總離不開水源,找他們不難。可是,你確定要找他們麼?他們可是很兇的。除了熟悉的大商人外,就是一些普通的商販,被他們遇上,那也都是抓了當丁戶。你們這麼點人,很危險的一旁的武松哈哈笑道:“他們再危險,可有昨日的金兵兇惡?有我等在此。卻怕他何來!”
那女子聽武松之言,頓時想到昨天的精彩,立時放了心。當即歡喜的說道:“好!沒問題,我給你們領路。不過,你們可要帶我會中原啊。”
李民當即點頭說道:“沒問題。”
可此時,一旁的月茹,卻是從萬花樓出來的人,雖然昨天奔跑之下,再到後來的夜色比較深,月茹本人也沒怎麼留意這個女子,故此沒看出來這個女子的喬裝。可如今這個女子說了半天,卻是讓月茹動疑了。
月茹隨即笑道:“這位小哥,卻是還沒有請教你的姓名,敢問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