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清羽嘆了口氣,愧疚的對宮主說:“爹,對不起,我給宮裡惹大禍了。”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屬實打亂了宮主的全盤計劃,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宮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緊握着椅子扶手,沉着穩重的說:“算了,此事怨不得你,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哎呀”藍宛婷突然驚叫,將兩個人嚇了一跳。
“宛兒,你就不能嫺靜一點,爲何總是一驚一乍的?”宮主看着藍宛婷皺了皺眉。
對於父親的指責,藍宛婷毫不在乎,而是急着問:“哥,你這事發生多長時間了?”
藍清羽輕聲說:“當時因爲織錦城封城盤查,我在路上又耽誤了時間,已經有兩天了。”
“都兩天了?”藍宛婷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望着宮主:“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那四王爺肯定早就知道了,按理說,他過來應該是興師問罪的,可他不但沒有提及此事,反而來請哥哥進京幫忙,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比起藍宛婷的大驚小怪,宮主卻鎮定好多:“帝王家向來就是這樣,爲了奪權,可以犧牲掉親人的性命,甚至不惜踏着親人的屍骨爬上去,即便此刻他知道我兒子殺了他兒子,眼下爲了大局着想,他也會選擇裝聾作啞,繼續跟我們合作下去。”
“那他把哥叫到京城,應該不是開鎖那麼簡單吧?是不是有扣留之意?”若真像父親所說,藍宛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四王爺城府太深,也太過陰險了吧?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宮主思忖片刻,當機立斷:“既然出了這樣的事,爲保你哥性命,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跟四王爺合作了。”
藍宛婷明白父親的意思,現在四王爺隱忍不發,不代表他不計較了,等他當上皇帝之後,肯定反過來要了哥哥的命所以現在,他們無路可退,只能硬着頭皮支持六王爺做皇帝了。
“可是,現在六王爺實力稍弱,而且兵符還沒有找到。”藍清羽隱隱擔心起來:“找不到兵符,六王爺的勝算也不會大,誒,若不是我,赤血宮怎會走到如今這種境地?”
“哥,你就別自責了,我相信兵符一定會找到的。”藍宛婷一邊安慰哥哥,一邊腹誹:池醉墨啊池醉墨,你果然走了狗屎運,看來這次我不幫你還不行了。藍宛婷雖然不願意讓池醉墨當上皇帝,但她卻不能太自私了,她可不想看着哥哥以後被四王爺害死。
這時,宮主也開解道:“你妹妹說的沒錯,這些日子你哪都別去,先在秘室裡躲避風頭,兵符的事,爹會繼續派人尋找。”
“可是……”藍清羽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爹是不是已經答應四王爺,派人通知我即刻到京城去?可現在,我若遲遲不去,四王爺肯定會懷疑父親與他的合作誠意,而他一但覺得我們是三心二意的,對我們一定十分戒備,如此一來,我們若想幫助六王爺成事,恐怕就難成了,所以,爲了大局着想,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去,如果我猜的不錯,我一但去了,官府對我的通輯也會很快撤銷。”
“不行,你不能去。”宮主當即拒絕:“你去固然能穩住四王爺,但弊大於利,等到我們起事之時,他拿你做擋箭牌,你讓爹怎麼辦?到時候不但無法幫六王爺成事,恐怕我們自身都難保了。”
藍清羽堅持道:“我若不去,四王爺知道我們有異心,第一個打擊的就是我們,爹不用擔心,等到起事之前,我會想辦法逃出來的。”
“你到了人家手裡,人家會輕易讓你逃出來?”宮主果斷道:“不行,你絕對不可以去。”
藍清羽爲了赤血宮的安全寧願冒險一試,可宮主說什麼都不同意,父子兩個僵持起來。
其實,少主說的有道理,宮主說的也有道理,在此兩難之際,藍宛婷眼珠一轉,忽然插嘴:“好了,你們都別爭了,要我說,爲了成大事,首先要穩住四王爺,所以哥哥一定要去。”
宮主黑着臉:“宛兒,難道你就不擔心你哥哥的安全?”
藍宛婷理解,父親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捨不得了,於是,笑道:“爹,他是我哥,我怎麼會不擔心呢?不過,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宮主和少主一齊望着她:“什麼辦法?”
藍宛婷胸脯一撥,自告奮勇:“我替哥哥去。”
宮主以爲平時古靈精怪的女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沒想到是這麼個笨辦法,拉下臉道:“胡鬧,你去和你哥哥去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搭上一條小命嗎?”
少主也說:“小妹,你還是歇歇吧哥怎麼能讓你替我送死?”
“什麼什麼嘛?”藍宛婷急着解釋:“爹,你難道忘了,上次在ji院,我就是女扮男裝冒充我哥哥與四王爺見面的啊,我去正好,他不會懷疑,也安了他的心,而且,等到你們起事那天,只要想辦法讓軒之的小葵通知我一聲,我就有辦法逃出去。”
藍宛婷不是開玩笑的,她只要把靈之心戒指成功升級,無論多少人看守着她,她都有辦法跑掉。可是,宮主和少主不知道藍宛婷有殺手鐗,只當小女孩太過天真,說的都是些夢話,根本就不會相信,所以,任憑藍宛婷磨破了嘴皮子,兩個人堅決不同意讓藍宛婷前去冒險。
三個人爭執了老半天,最後還是僵持不下,宮主按揉着漲痛的腦袋,衝兩個人擺擺手:“好了,天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此事明天再議。”
……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藍宛婷知道,赤血宮肯定會幫着六王爺奪皇位的,那麼,她的危機感也越來越強了。
次日用過早飯,藍宛婷本想再去勸勸父親,讓自己代替哥哥去四王爺的府上,但一到書房,卻發現護衛們正在準備出門的行囊。
藍宛婷意識到事情有變,急忙跑進書房:“爹,你要出門?”
宮主正在寫着什麼東西,見女兒進來了,起身道:“宛兒,你來的正好,我剛接到皇上的秘密召書,讓我立即進宮面聖,看來皇上大限將到,這是要最後交待我一些事情。”
“啊?”藍宛婷被這消息弄的措手不及:“可是哥哥那裡?”
“此事不用你操心了,爲父自有辦法,這些日子我不在宮裡,一般事務你就和大公子商量,有重要的事情,記得去秘室找你哥。”宮主說完,折起桌子上的信紙,觸動座椅上的機關,將信分別扔了進去。
“宮主,一切準備好了。”門外有護衛進來稟報。
“好,馬上出發。”宮主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回頭道:“宛兒,京城那邊的事情會第一時間傳遞回來,你們不要慌,在家穩坐釣魚臺。還有,我被皇上召見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赤血宮就交給你了。”
藍宛婷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家裡有我和哥哥,爹爹放心的去吧”
送走了父親,藍宛婷的心裡空落落的,好在,中午的時候,平城的那個首飾師父,將製做好的護甲套送了過來,這讓藍宛婷非常高興。
下午,藍宛婷試用了護甲套,果然如她所想,十分好用。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西風了,如何把慕容洛約到自己的屋裡頭來,成了重中之重。可是,光約他一個人,不但慕容洛會心存戒備,而且,其它公子們也會有所想法,藍宛婷思忖片刻,決定晚上請大家一起吃飯。
聽說藍宛婷要請他們吃飯,這不年不節的,什麼說法都沒有,幾個公子難免心存猜忌,卻又不得不乖乖赴約。
晚宴準備的相當豐盛,當然,藍宛婷給他們準備的也是最好的烈性白酒,不爲別的,只爲將他們統統灌醉。
飯桌上,白軒之一如繼往,坐的端正,彬彬有禮;傷勢剛愈的蕭風吟,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臉冷漠;而慕容洛則繃着神情,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整個桌子上,只有魅影最悠閒了,輕輕靠坐在椅子上,望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慵懶的問:“大小姐何故請我們吃飯?莫非有什麼喜事?”
“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想請你們吃頓飯。”藍宛婷掃了衆人一眼,碰上慕容洛那戒備的眼神,她儘量讓自己笑的友善:“你們不用怕,也不用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今天請你們吃飯,其實是想跟他們和解的,如果以前我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今天在這裡,我向你們道歉,希望我們能夠原諒我,爲表誠意,我先自罰三杯。”
衆目睽睽之下,藍宛婷豪爽的將三杯酒喝下了肚,四個夫郎被藍宛婷的舉動震住,不由面面相覷。
將酒喝完,藍宛婷又道:“當然,以前虧欠你們的,我會盡量彌補,你們的解藥我也在全力尋找,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據探子回稟,他們已經在盤山發現了不老翁的蹤跡,現正在追查,相信不日就能找到不老翁,拿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