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很大、很高,我用手電照過去都看不到邊際,感覺像是整座山被掏空了一樣。
剛纔那一聲詭笑之後,墓室裡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那些古怪的死屍並不動彈,不仔細看,還以爲是秦代的兵馬俑!
張冷秋警惕的看着前面,直接掏出信號槍,把照明彈打了出去。
墓室裡一下變得如同白晝一般,刺眼的亮光差點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我這時候纔看清墓室的情況,四面空蕩蕩什麼也沒有。除了正中間擺放着一口石棺,就剩下這些缺胳膊斷腿的死屍。
死屍排列整齊,圍繞着石棺站立。就像是盡職的士兵一樣,忠心的守衛着石棺。
那詭異的笑聲恐怕就是從石棺裡發出來,石棺的蓋子偏移,想必裡面一定藏着東西。
張冷秋的腦子又開始抽筋,這個時候竟然迎着石棺走了上去。
我攔不住她,只能拎起工兵鏟緊跟在她的後面。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出去估摸着也會被警察逮了!
說來也奇怪,這些死屍看上去年代都很久遠,可是一點腐臭的味道都沒有。
他們的肌肉組織非常的古怪,看上去跟黑色的樹皮一樣,上面竟然還分佈着血管!
張冷秋也被死屍吸引,不過她對石棺更感興趣。
走到這裡,她已經把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劍體竟然是血紅的顏色。
照明彈只能維持三十秒的時間,墓室逐漸又被黑暗籠罩。
就在這時,石棺突然傳來一聲異響。一個黑影猛然從裡面跳出。
“小輩,多謝你們替我解圍!”
那黑影手持長劍,對着張冷秋虛晃一招,然後竟然一腳踏在我的頭頂,借力就跳出了屍羣。
“不好,快點離開這裡!”
張冷秋嬌喝一聲,顯然意識到了危險,持劍就衝黑衣人追了上去。
可是剛走兩步,前面的死屍就擋住了她的去路,刷刷就把手裡的長槍刺了過來。
“鏗鏘!”
張冷秋匆忙揮起長劍格擋,劍鋒與長槍相碰,在昏暗中都擦出了火花。
我身邊的死屍也突然動了起來,舉起長矛就衝我刺來。幸虧我眼疾手快,揮起摺疊鏟就連連抵擋。
好在他們的速度並不快,而且動作十分僵硬。
我找準機會,衝着一個死屍就用力砍了下去。
摺疊鏟的一面是刀,一面是鋸齒。刀口鋒利,這大的力道足能把小樹劈開。
但是砍在死屍的頭上,卻跟砍在鐵皮上一樣,差點把我的手腕震裂。
相比起來,張冷秋的長劍要鋒利的多。只要砍到死屍,不是斷頭就是斷胳膊。
但是這些死屍真是邪門了,即便是頭斷了,手裡的長槍照樣揮舞着刺出!
黑衣人藉着這個機會,已經從盜洞的洞口爬了上去,臨走還衝我們陰森一笑。
“你麻痹,老子出去一定弄死你!”
我衝黑衣人大罵一聲,被死屍逼的連連後退,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他。
“咻!”
在照明彈馬上就要熄滅的時候,張冷秋再次打出一發,將整個墓室點亮。
死屍慢慢的移動,把我和張冷秋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接着一個的加入戰鬥。
他們的動作雖然不快,但是奈何人多勢衆,一槍接着一槍的刺出,絲毫都不間斷。
我和張冷秋拼命抵擋,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如果突圍不出去,遲早要耗死在這裡。
“張警官,你還有沒有什麼絕招沒使出來啊?”
我用力揮舞着摺疊鏟,把希望全部寄託在張冷秋的身上。
她的長劍雖然厲害,但是這麼多死屍圍上來,她抵擋起來也漸漸有些吃力。
“你以爲打遊戲啊,我能有什麼絕招!”
張冷秋沒好氣的叫了聲,跟我背靠背前後防禦!
墓室裡全是叮叮咣咣的響聲,好幾次我倆都快被捅了個透心涼。
“那怎麼辦?我連女人的手都摸過,現在死了也太憋屈了!”
我邊揮舞着摺疊鏟,邊環顧着四面,尋找着突圍的辦法。
實在不行,在臨死前一定要摸摸張冷秋。她這個人脾氣雖然不好,但是長得還是挺好看的!
這個時候,石棺引起了我的注意。剛纔黑衣人躲在裡面,這些屍體可是一個沒動!
“快,到石棺裡,石棺能剋制死屍!”
我大喊一聲,帶着她就往石棺跟前挪步。
她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隻能跟着我,不然後背就失去了防禦。
我倆離石棺只有三四米,在拼命揮砍抵擋後,很快就貼在了石棺上。
石棺有一人的高度,上面竟然暖融融的,跟靠在暖氣管上一樣。
死屍果然不敢靠近,身體全部保持在一米之外,只是揮刺着手中的長槍。
我讓張冷秋趕進爬進石棺,不然今天非得把小命搭載這裡。
她已經連續打出五發照明彈,這一發燃盡之後,我們可就只能依靠手電和死屍拼鬥了。
張冷秋也意識到了這點,絲毫沒有考慮,雙腿一用力便跳到了石棺上。
我看的目瞪口呆,石棺足有兩米高,這婆娘竟然懂得輕功!
她上去後,一彎腰便把我拎了起來。下面的死屍不斷揮刺着長槍,差點捅到我的褲襠上!
我倆同時站上石棺後,死屍好像一下就失去了目標,慢騰騰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墓室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我用手電筒環顧四面。剛纔被張冷秋砍掉腦袋的死屍,竟然一點都沒事,也跟着慢慢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們就跟電腦程序設置的一樣,根本不是靠眼睛辨識方向。不管是斷頭還是斷腿,在哪裡站着,依然回到哪裡。
“想不到你個笨蛋還有兩下子,你怎麼知道石棺對死屍有剋制作用?”
張冷秋在石棺上坐了下來,撅着嘴用手電尋找着出路。
“你纔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讓你別下來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出也出不去了!”
我懶得跟她解釋,直接跳進了石棺,仔細研究了起來。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死屍害怕石棺什麼?
“嗚,嗚……”
張冷秋竟然沒有生氣,一會還傳來了幽怨的哭聲。
“你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我在石棺裡連忙安慰她,明明我被她欺負,她反倒覺得委屈了。
“誰哭了,我沒哭啊?”
張冷秋也從棺蓋上跳了進來,不聲不響的站在我的對面,手電也沒打開。
“嗚,嗚……”
哭聲再次響起,這次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就是從張冷秋身上發出。
我用手電急忙照住她,她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看着我,跟平時完全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