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冷秋一路上跟做賊一樣看着我,目光裡還稍稍的有些意外。
我都不明白,她一個女人,怎麼膽子就這麼大。
黑衣人的厲害我是見過的,雖然他被師叔打傷,但是卻不代表他沒有了反擊之力。
她開着警局的破吉普,比我們的靈車還不如,到山路上還滅了幾次火,差點沒掉到溝裡。
“我說,你一個警局的小法醫,管那麼多閒事幹嘛?這些大案子,不是有刑警隊負責嗎?”
我氣喘吁吁的推了會車,上車後,一肚子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你看看這個再說話!”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證件扔給了我。
上面寫着“靈異調查特別小組”八個大字,下面是職務介紹,“組長,張冷秋”!
“抱歉,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我心裡鄙視了下,組長你開這破車,擺明了人家都不當回事!
她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屑,冷着臉吩咐道,“牛大壯同志,請你擺正自己的態度。我們這個部門,可是由公安部直接負責。雖然在咱們市,目前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卻能調動任何警務力量!上面對目前發生在西京市的靈異案件非常重視,所以請你務必配合我的工作,盡好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行了,你也不用給我扣高帽子,我儘量幫你就是了!”
我斜眼看了下這個女人,真想脫了她的褲子,揍她兩下。
她那臭屁的感覺,就好像我欠了她錢一樣。漂亮的女孩我也見多了,還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冷傲的。
我憤憤的在心裡報復,還偷偷瞄了眼她的屁股。
她穿着條紋棉衫,搭配着緊身牛仔褲,屁股圓圓的,打上去手感一定不差。
我正看得入神,她突然一個剎車,差點沒把我撞到玻璃上。
“你在亂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她瞪着我警告了下,打開車門就下了車去。
我一看地方,已經到了案發現場。
警察已經把屍體運走,空蕩蕩的山坡上什麼也沒有。
她雙手一動,跟變魔術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一把三尺長劍。
我嚥了口唾沫,以後真是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不然還真有可能被她整成殘廢了。
“昨晚,你們就是在這裡鬥得死屍?”
她環顧了下四面,臉上不但沒有絲毫恐懼,還略帶些興奮。
我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心裡還有點後怕的抱了下胳膊,點頭應道,“對,黑衣人追到了這裡,就被馬師傅打跑了!”
我沒敢告訴她馬師傅的身份,反正師叔神志不清,她也查不出個什麼。
“這麼說,馬師傅懂得道術嘍?”
她兩眼精光的看着我,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來!
“不知道,我就見他拿針刺了死屍幾下,他們就一個個倒在地上了!”
我隨口敷衍了句,裝作一臉不解的模樣。
她嘴角向上揚起,一臉不相信的說道,“我對你們沒興趣,但是你最好協助我查清此事,不然你們誰也脫不開干係!”
我無奈的看了下這個瘋女人,真是被她給纏上了,再也不能安安靜靜做個美男子了。
破廟離這裡還有一段的距離,我帶着她邊爬山邊瞎聊了起來。
我腦子裡裝滿了疑惑,尤其是對那具殯儀館的無頭女屍,正好從張冷秋那裡得到答案。
她對我也是有問必答,這些事可都是機密要案,我真沒想到她會痛快的說出來。
原來昨天,警察突然讓我們把無頭女屍送回警局;是因爲他們終於撬開了綁匪的嘴,在案發現場找到了無頭女屍的人頭。
這次綁架案有五個綁匪,其中一人自殺,一人發瘋,只有三人神智還算正常。
他們都堅稱沒有殺人,女孩的頭是自己掉的,但是警察哪裡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因爲案件已經發生幾天,人頭找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腐臭腫脹。
但從外表上看,並不能證明人頭就是無頭女屍的,跟照片上還是有很大出入。
現在正在做DNA比對,結果明天才能出來。
我聽得一陣陣的咂舌,心想這夥劫匪也太變態了。劫財就劫財,幹嘛要撕票,還把人家的頭給砍了。
最讓人驚詫的,還有警局停屍間的五六具無頭男屍。
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就覺得有點邪乎,果然他們死的也是不明不白。
他們沒有頭,不好確認身份。
因爲最近也沒有失蹤人口的案子,所以警方暫時懷疑他們都是街上的流浪人員。
一下發生了這麼多詭異案件,自然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
現在刑警隊在明處調查,張冷秋在暗處調查。
張冷秋懷疑這些案子一定有關聯,但是暫時又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想了想,昨天在警局見到的那顆女孩的人頭。雖然有些腐爛腫脹,但那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五官都非常的標誌。
“真是紅顏薄命!”
我忍不住又感慨了下,想起女孩的樣貌就有點心疼她。
但是此刻,我的腦子裡突然火光一閃,停住腳步就大叫了一句,“我想起來了!”
“荒山野嶺的,你怪叫什麼?”
張冷秋被我嚇了一跳,環顧了下四周,差點把手上的長劍拔出來。
“張警官,你記不記得那顆女人頭的脖子上,纏着一條一寸寬的黃布?”
她柳眉微皺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着急的拍着腦袋道,“昨晚那些死屍的脖子上都有那麼一條黃布,而且他們的腦袋和屍體像是組合拼湊的,明顯不屬於一個人!那個黑衣人把黃布收走後,他們的身體和腦袋立即就分開了!”
答案呼之欲出,我一下就忍不住驚出了冷汗。
或許綁匪說的都是真的,女孩的人頭真有可能是自己掉的。
昨晚那些死屍綁着黃布,怎麼蹦跳都沒有一點問題。但是偏偏黑衣人收走黃布,他們的腦袋立馬搬家。
這件事情一定和黑衣人有關係,只要抓住他,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張冷秋也意識到了這點,立馬加快了腳步,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我帶着她翻過兩三座山樑,很快就看見了那座獨立在山坡上的破廟。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雖然陽光籠罩山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座破廟看上去還是那麼的陰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