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

七個人不知跑了多久,都累得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林排長自言自語道:抗日挺過來了,內戰挺過來了,看見新中國了。嘿嘿,你們倆卻走了。小豹和六子還有我和阿然嗚嗚的哭了。我師傅和石生各自口中碎碎小聲念着超度往生者的經文。

過了一會,大家漸漸地擺脫了悲傷的情緒,林排長說:鳴軒哥還有這位小哥,咱們休息會吧。我師傅點了點頭,林排長自己站起身子到不遠處撿柴火,小豹和六子跟着一塊去了。我師傅出神的看着月亮不說話,石生憋了半天說道:道長,能操縱這麼多的活屍蠱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怎麼也是大部落裡的祭司。我師傅看了看石生說:小哥,我真沒想到,那活屍蠱可以控制這麼些屍體。石生說:道長我估計我們不能再碰上活屍蠱了。我師傅問:小哥此話怎講?石生說:我師傅說過,活屍蠱只要見了陽光便灰飛煙滅,但是被咬了的人變成活屍卻不怕陽光。我師傅說:好狠的蠱術,對逝者不敬。簡直是喪盡天良!石生說:道長可能是第一來湘西吧。湘西蠱術種類繁多,民衆談蠱色變。用蠱術作惡的人蠱術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我師傅說:唉,要是知道下蠱的方法的材料的話,我用道術倒是可以解救一二。可惜這活屍蠱聞所未聞,真是端的陰險毒辣!石生說:道長,我知道你是幫忙軍隊的,不過要是惹到邪惡的會蠱術的人,道長一定要謹慎行事。我師傅點頭說道:多謝小哥提醒,小哥你怎麼辦?石生苦笑一下:我能怎麼辦?那死去的兄弟把武器都給我了,他也算救我一命。我決定頂替他和你們一起剿匪!我師傅笑道:小哥果真俠義爲先!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當我師傅和石生聊得投入的時候,樹林裡傳出來幾聲槍響!我師傅拿着桃木劍,石生端着槍跑向槍聲響起的地方。我想跟着被師傅制止,我只好和阿然一起焦急的等着。過了好一陣後,我師傅他們和林排長回來了。我驚訝的是回來的人裡多出一個人來!

那人和林排長差不多年紀頭髮不長,身着國民黨部隊的軍裝,手裡拿着德國產的突擊步槍。他悶悶不樂的和林排長他們走到我們休息的地方,把槍往地下一扔,接着坐在地上掏出根菸抽着。林排長和我師傅坐在他對面,小豹和六子則殷勤的個那個人拿吃的乾糧和水。那人結果吃喝親暱的拍拍小豹和六子後就肆無忌憚的吃了起來。

我師傅疑惑的看着林排長,我和阿然還有石生也是滿肚子疑問。林排長抽着煙說:這是我在薛嶽將軍部隊時,一起打鬼子的兄弟。當時我是三班長,他是一班長叫阮瑞凰。廣東內戰前我們被拆開編制,後來解放軍打進廣東後我們投降了,他所在的部隊被打散了,我們倆就再沒見過。

說到這林排長問那人道:瑞凰你怎麼在這?你難道加入土匪了?!阮瑞凰冷笑着不搭理林排長接着吃喝,林排長壓着怒火繼續問:瑞凰,你說話呀!阮瑞凰吃完最後一點乾糧喝了口水說:說什麼?!說我就是土匪麼?!說我前天夜裡恨你們刀兵相見一夜?!說我是嘯山虎手下第一虎將?!林排長被阮瑞凰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悶頭抽。

本來是浴血奮戰的換命兄弟,現在卻要持刀相持,換做誰也不好受。我師傅見氣氛壓抑就說到:無量天尊。這位長官,你有你的難過,林排長也有他的心酸。你們都是過命的交情,難道就要和仇人一般麼、也許我師父的話說動了阮瑞凰,他抽口煙說道:廣東內戰後,我們被gong軍打散了。我們那時就和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一路的潰逃。最後我領着幾個兄弟跑到了湘西入了嘯山虎的綹子,我們幾個憑藉着實力幫着嘯山虎把山寨經營的不錯,我也成了他手下第一號干將。可是gong軍一來照樣打得我們落花流水,當初跟着我的那幾個兄弟前天都死了。

林排長無語的抽着煙,我師父問阮瑞凰道:長官你可知跟在嘯山虎身邊的蠱術高手的情況麼。阮瑞凰看了我師父一眼說:看來你們吃過她的苦頭了。林排長悶悶地說:還記得第二次長沙會戰把你從死人堆裡揹回來的小楊麼?如果不是鳴軒哥,你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阮瑞凰驚倒:什麼?!林排長繼續說道:還有替你擋過槍的蔣三衝今夜和霍南旺一起讓活屍蠱害死了!小豹和六子默默的流淚,阮瑞凰急聲問道:怎麼回事?!林排長搖搖頭沒說話,六子和小豹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阮瑞凰聽完半天沒說話,他狠命的抽着煙。大家都沉默了半天,阮瑞凰說:雪偉,你們不用去雲邙山了。嘯山虎沒有到那!林排長驚訝道:什麼?你說什麼?!阮瑞凰說:老蔣在湘西成立救國反gong區時派了不少拿着虛無的委任狀的特派員。嘯山虎的綹子也來了一個,那時嘯山虎就和那特派員想好退路了。如果湘西真的守不住了,他們就起出寶藏後由特派員搭路往臺灣跑!此時,嘯山虎也學正和特派員領着剩餘的手下去那個地方了。

林排長又問:你怎麼不去,怎麼離開他們了?!阮瑞凰恨聲道:媽的!嘯山虎身邊那個會蠱術的賤人,把前夜戰死的兄弟變成了活屍!那些都是爲他們賣過命的兄弟!就這樣讓他們弄得死了都不安生!我一生氣半路跑了!

我師父又問:長官可否說說那會蠱術的人?阮瑞凰可能是看在我師父救過小楊的份上就尊敬的對我師傅說:這位道長您年歲比我大叫我瑞凰就行。那個會蠱術的女人三十多歲,長得十分白皙漂亮!可是她的狠毒和漂亮是成正比的!山上有兄弟不聽話,或是抓住gong軍的俘虜,都是由她下蠱懲治盤問!她下蠱時我也見過幾次,就是看不明白。反正都是讓人生死不得的殘忍蠱術!我師傅點了點頭,阮瑞凰接着說:她原來是某部落的祭司,不知怎麼的就落草爲寇了。

林排長聽完後沉思了一會說:我決定了不管怎樣!我都要抓到嘯山虎和那賤人!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我師傅說:無量天尊,貧道既然答應了林排長就會幫忙到底的!石生也表決心:捨身救了我們替死去的兄弟加入你們!阿然也堅定的說:我給你們當嚮導!說吧去哪找他們!小豹和我還有六子也點頭!

阮瑞凰說: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清朝末期湘西王陳渠珍的秘密埋葬寶貝的地方!埋寶藏的地方就在八面山裡!我可以領你們去,但是我的那些寶貝,你們到時不許攔我!林排長說:兄弟一場,我不說大道理!只要你幫着我們抓住嘯山虎,報了兄弟的仇!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我林雪偉肯定不阻攔!

我們的小分隊又變成八個人了。在林排長的吩咐下我們所有人在黎明時抓緊休息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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