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眼看去,一幢超級別墅立在雨中。整個別墅兩個樓組成一個二層一個三層,別墅外觀是大紅色,但是年久無人居住早已破爛不堪,大塊大塊外牆皮早已脫落風化。現在的別墅看起來就像得了末期皮膚癌的患者。別墅有兩個門分別通往二層樓和三層樓。在別墅前的院子裡還有倒塌的鞦韆架子,只有下半身的不只是什麼神獸的塑像。院中除了有幾顆高大的柳樹外就是雜草叢生有多半人高,就連別墅門前的臺階都長出了小腿般高度的雜草。
謝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我:雷揚咱們趕緊去三樓的舞廳吧。我點了點頭,謝遠見我同意就一馬當先的跑向三層樓的那個門,我和寶寶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拔出M1911都是右手拿槍,左手反拿手電墊在右手下面。我突然想笑,因爲感覺自己好像電影裡的FBI探員。
三個人進了門後迅速的用手電掃射照着一樓。一樓是個大飯廳,有十幾張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在地上橫躺豎臥着。飯廳房頂角落和犄角旮欄都生有厚厚的蜘蛛網。我們沒有多耽擱就跑上了挨着門口的樓梯。二樓肯能是休閒娛樂的地方,地板上有一個木馬孤零零的待着,還靠牆立着一個沒有檯布只剩下多半個的檯球案子。窗戶被塵土和不知名的污跡糊的死死地一點光也透不進來。我們隨便看了幾眼就順着樓梯跑上了三樓。
透過三樓的玻璃門看到裡面黑乎乎的,我上去拉門可是拉不開,寶寶用全鋼製的M1911槍把子快速的砸碎了門上的玻璃,然後伸手進去撥開了門划子。寶寶驚訝的問:是誰從裡面把門劃住的?謝遠搖頭說:肯定不是寇曉潔!我直接進了舞廳,舞廳空蕩蕩的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寇曉潔去哪了?難道是劃住門的人把她弄走了?
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到窗戶那拉開一面落地窗簾,外面還是在下着雨,雨水順着玻璃正往下滑。我又拉開另一面窗簾,這時我脖子突然熱了一下!我知道那是我脖子上帶的玉八卦熱了一下,康爺送給我時說這玉八卦能辟邪,現在肯定是玉八卦警告我有不乾淨的東西存在!
我轉身衝寶寶和謝遠大喊:小心不乾淨的東西!隨着我轉身大喊手中的手電也掃到了一面有鏡子的牆上,我看見那大鏡子有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在鏡子裡掙扎好像要脫困而出。我扳動了扳機,碰碰幾聲中鏡子裡的女人被我打了幾個洞。寶寶和謝遠照着鏡子問我:怎麼了?我說:鏡子裡有個女鬼要出。。。。。來字卻沒說出口,現在鏡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我打得幾個洞。
忽然寶寶驚恐的大叫:雷揚小心你側面鏡子!我轉頭一看,我克!就是剛纔那個紅旗袍的女人已經帶着牆上鏡子的表面凸出來了,鏡子包裹着她向我撲來,我嚇得乾淨往寶寶那裡滾去,與此同時寶寶開槍打中了那女鬼。嘩啦啦一陣聲響在空曠的舞廳裡帶出了迴響。我們再拿手電照射卻看見只有一地的鏡子碎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寶寶顫抖的說:雷揚,咱。。咱們走,走吧。謝遠也結巴道:看看看來寇曉。。曉潔不在,,在這裡了。我說:好吧。我們三個剛出了舞廳的門就聽見二樓有木製的東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謝遠慌張的說:這是那個木馬的聲音。我說:不,不可能吧。大黑夜誰騎木馬?!寶寶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攥着槍,我嚥了口唾沫說:不管是什麼下二樓吧。三個人默默的走下二樓,用手電一照,那木馬果然像有人騎着般來回擺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寶寶嗷的一聲就往一樓跑,我和謝遠也大喊着跟着跑!通的一聲,那樓門被我三個撞倒了一扇。
三個人在院子裡喘着氣,連雨水澆在身上都渾然不覺。緩了一陣後謝遠堅定的說:對不起,我必須去那個二層樓看看。寶寶說:你別去了!這別墅太邪乎了,肯定有不乾淨的東西!我也說:就是趕緊回吧,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謝遠苦笑了一下:我必須找到寇曉潔,李凡銳和王厲鋒已經不顧她的跑了,我不能再跑了。說完謝遠邁大步走進了二樓的門,我和寶寶怔怔的看着消失在門裡的謝遠的背影沉默着。
過了幾分鐘寶寶說:雷揚咱們也進去找找吧,這樣咱們也算仁至義盡了。我心裡是一百個不願進去可是又不能扔下謝遠不管,我想了下只好說:進去吧,媽的,該死球朝天!
我和寶寶進了二層樓的一樓,一樓是個會客的大廳,在樓梯左右兩邊都有上二樓的樓梯。大廳裡空蕩蕩的除了正對門牆壁有個壁爐外就什麼都沒有。我們倆拿手電往二樓照着,二樓是一排房門,應該是臥室和衛生間。寶寶喊着:謝遠!謝遠!可惜除了嗡嗡的迴音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寶寶喊了幾聲後問我:雷揚上二樓麼?我剛要回答,就在這時不知道二樓哪個屋門開了,發出了門軸鏽死而特有的嘎巴吧的聲音。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我和寶寶一跳,我倆同時用手電照射二樓,二樓沒有一個屋門打開。我們又回頭看大廳的門,大廳的門還是大敞着沒有動過的跡象。
正當我們剛轉過頭看向二樓時,我眼角的餘光看見左手的樓梯有一個身影正在慢慢地下樓!我轉過左手的手電照左手的樓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寶寶說:雷揚你在看什麼呢?我無語的搖了搖頭,嘎登嘎登的皮鞋下樓聲傳來,是右手的樓梯!
我和寶寶同時隨着聲音的節奏從右手的樓梯從上往下照着。樓梯根本沒有下樓人的身影,只有皮鞋下樓的聲音。直到那聲音下到了一樓我倆纔看見是一隻女士的高跟皮鞋滾了下來。不對呀,那聲音分明是有人穿着皮鞋下樓的聲音啊!不過此時我們不愛多想了,寶寶拉了我一把示意從左手樓梯上。我點頭同意,我們倆從左面跑上了二樓。
我一腳踹開第一個看見的們,這是個臥室,有一張破爛的雙人牀,牀上還搭有紗帳,此時的紗帳早已爛成細紗條了,隨着開門帶起的風凌空飛舞。牀邊有一個抽屜全被拉出來的梳妝檯,梳妝檯的鏡子被打爛了只剩了大半個。鏡子,鏡子不對勁!在手電光裡我倆看見鏡子裡有一個紅旗袍的女人在梳妝,而照頭部的那塊鏡子正好被打爛了,我倆只能看見鏡子裡一個沒有頭的女人雙手在來回撫弄。寶寶和我嚇得渾身的汗毛一下起立了,慢慢地拿鏡子裡的影像消失了。我和寶寶退出屋子關住了門,我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咬牙,爲了找到謝遠我和寶寶踹開第二個門,這也是個臥室但是除了塵土什麼都沒有。
我倆又壯着膽子踹開了第三,第四,第五扇門。第五扇門是衛生間的門,門開了後我倆看見門左側是個馬桶,馬桶靠裡右側是個充滿了褐黃色水鏽的洗漱臺,在洗漱臺牆上應該釘有鏡子的地方只有一個掛過鏡子的印記。正對門應該是洗澡池,可是有一個落滿塵土的就簾子當着我們看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看見簾子裡有一個影子。
我和寶寶對着那影子打了幾槍,那影子沒反應。我猛地拉開簾子,眼前的景象是我和寶寶恐懼的想轉身就跑!我使勁的咬了下那手電的左手,劇烈的疼痛使自己和顫抖的左手穩定下來。寶寶也有樣學樣的要了自己左手一下,他的手電光也不來回顫抖了。穩定光源裡呈現的是詭異而令人心驚肉跳的場景,那同樣滿是水鏽的洗澡池裡有少半池鮮血,鮮血裡還漂浮着一小節淋浴管子。洗澡池的牆上有個鏡子,鏡子上有個鑽出上半身的女人屍體,她腰部以上在鏡子外面,仰面的耷拉着,雙手下垂到池子裡。屍體成慘白色,沒有衣服,胸前那盡顯青春活力的乳方此時也變成了兩個沒有生機的白色肉球!而且左胸處有一個大口子!女屍的面容嚴重的痛苦扭曲,雙眼的眼角都已瞪裂,彷彿在像我和寶寶訴說她生前受到了怎樣的痛苦。
寶寶看了二三分鐘驚懼的說:是。。是。。寇曉潔!!她。。死了。。我仔細一看雖然女屍面容扭曲但可以認定就是寇曉潔!忽然!寇曉潔屍體上半身帶着牆上的鏡子一起斷裂,噗通的掉入池子裡,池子裡的鮮血濺到了我倆衣服上不少。我倆猛地後退幾步後定睛看向牆上,只見牆上露出了一個屍體的斷裂面和來回擺動被揪斷的腸子,下半身在牆裡看見的只是下半身腹腔裡的內臟。寶寶嚇得只會輕聲唸叨着:大腸,小腸,子宮。。。爲什麼不流血呢?血呢?我打了他一下罵道:你別在這他媽唸叨五臟六腑了,看見尿道沒有?!!血早他媽放在池子裡了!!
寶寶回過神來拉我就跑出衛生間,我倆又跑到左手的樓梯口,我發現我們關住的第一個屋門被打開了,我無意的看了一眼屋內,屋內的東西讓我停住了腳步。寶寶見我不跑了也停住步伐,我直直的用手電照着那張雙人牀。我看見那牀上躺着的是謝遠!
我走進了屋裡,寶寶也進來後發現了謝遠。看着謝遠那因恐懼而瞪大的雙眼和張大的嘴巴,我和寶寶無聲的抽泣着。腦子裡都是謝遠的樣子,雖然處的時間不長可他那文縐縐有平易近人的態度,那時爲了救寇曉潔而心急火燎下跪求人的哭泣,爲了不拋下寇曉潔而勇敢的進入樓裡的樣子,這一切和幻燈片一樣在我腦子裡來回閃現。他現在是一具屍體了,一具慘白的屍體!我和寶寶的眼淚肆意的劃過臉頰,失去了朋友的悲傷代替了驚恐的情緒。
哭了五六分鐘後,我帶着哭腔說:寶寶,走吧。寶寶哽咽的應了一聲。我倆一步步的走下樓梯,出了大廳到了院子裡。兩個人都低着頭走着,走到一顆柳樹下時,寶寶說:我怎麼覺得頭上有東西呀。說着就擡頭看,我也和他一塊看,一個死人的面孔和我倆面對面的互視着!!
我倆被這冷不丁在頭頂出現的死人臉下了一跳!緊跑幾步後我和寶寶出了那顆柳樹枝條籠罩的範圍,用手電一照,看見柳條包裹着一具男屍頭朝下的垂着,寶寶大膽的走到近前看了看,又走到我身邊說:雷揚,李凡銳找到了,那具男屍就是。我驚訝道:什麼?他也死了??!!寶寶擦了把臉上的雨水說:沒錯,是他,右胸一個大口子,他的肺被摘了。還有寇曉潔,她的心被摘了!他們倆的共同點是,活生生被摘了那些器官!李凡銳和寇曉潔是生生疼死的!
我無言的給寶寶和自己都點了根菸,我倆抽着煙扭頭了一眼雨中的別墅,我猛地看到三樓落地玻璃後站着一個穿紅旗袍長髮遮面的女人!我在仔細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片無限的黑暗。
我和寶寶一路的小跑回到宿營地,一路倆都在商量該怎麼和呂瑩玉和許婉婕說三個人都死了,王厲鋒找不到的話。想了十幾條組織的語言和安慰的話語,可是當見到了呂瑩玉和許婉婕時,寶寶沉默無語,我就直接說了謝,李,寇的死亡,王的失蹤。任由那兩個美女哭泣我倆也不出言安慰,只是默默地抽菸。
料勇見倆美女哭的差不多了就說了些安慰的話,兩個美女慢慢地止住悲聲但還是在抽泣,是呀,一起來的朋友一下子死了三個,還有一個生死不知,哪個女的也受不了。我見她倆的樣子貌似可以說事了就和她倆說:我們幫你們把帳篷搭到這邊來。我們一塊宿營吧。天一亮我們就出山!
兩個美女點頭答應,我這時才發現我的小狐狸沒了,我問料勇:小狐狸呢?料勇滿臉的歉意:雷揚對不起,它在你帳篷裡鬧騰的厲害,我想拉開門看看,結果讓它跑了。我怒道:看個家也能把狐狸放跑了?!它還有傷,這下着雨要是感染了怎麼辦!料勇滿臉愧疚沒回話。其實我也是被這情況鬧得滿心邪火,不由自主的和料勇發了脾氣。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後就小聲的說:不好意思啊,料勇。料勇笑着拍了拍我肩膀。寶寶也急忙解釋:料勇,雷揚和我被嚇得夠嗆所以就。。。。料勇打斷他說:寶寶你和雷揚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
我們幫美女搬家吧。我們三個相視一笑後開始幫那倆美女搬帳篷,就在這時一陣狐狸興奮地叫喚後小狐狸滿身雨水的出現在我們營地裡。我高興地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裡,它親暱的舔着我下吧,我也高興地親着它的腦門。料勇和寶寶看見小狐狸後也很高興,料勇說:搬家你別管了,寶寶也別管了趕緊看看小傢伙感染沒。那倆美女也懂事的說:就是就是,有料勇幫忙就行,你們倆休息吧。我和寶寶和她們倆告了個罪就和小狐狸鑽進了我帳篷裡,我先拿毛巾擦乾淨它身上的水,寶寶趕緊換下溼透的紗布用酒精消毒重新包紮。包紮完寶寶和料勇一起幫美女搬家去了。我靠着帳篷門抽着煙看着小狐狸在喝牛奶。
帳篷搬完了,我們五個帳篷靠山腳裡二外三的搭着,裡面是美女,外面是我們。我摟着小狐狸在帳篷裡躺着,耳邊傳來下雨聲還有寶寶和料勇模糊的說話聲,寶寶在和料勇講我們碰到的事吧。聽着聽着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