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之謀（4）
“國家國家，先國後家。爲了國的強盛，要是再捨去一個蒯城，我也願意。”範照此時說起話來，極其的大氣，彷彿是一個傲視羣雄的王才能說不得話。
“好大的口氣！就不怕薰着自己。”最是壓不住胸中怒火的紅老頭，氣急敗壞的人說道。其餘的人都是修仙者，巫神的仙徒，這明顯和巫神仁義的精神相違背，心中也是生出一股厭惡。若是他的後代李鼎聽到，也會對自己這位祖先有些失望。
因爲自己家和其他五姓之氏族的慘死，不也是國家爲自己的利益，不顧個人的利益導致的嘛。
“當初明帝初看你寫的密信連夜招我入宮，其實那個時候我剛剛喪妻，本是不問朝政，已經隱居在南山之上。讓我連夜趕去，想必事情很重大，就連一向英明果敢的明帝，也是琢磨不定。過不其然，在受到你的密信不久之後，巫神那邊也發出一道密函，大意就是巫神教主讓明帝將兵州封閉，讓裡面的百姓都自生自滅，條件相當的優厚，答應給明帝兩百年的時間修養生息，而且可以在翼雲各處秘密招納仙徒爲國家所用。那時候的一個不成材的仙徒，都能抵抗住幾十人的圍攻。在民間更是有將國家之中到底有多少仙徒作爲衡量國家強弱的標準，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厚天、六指幾人都是都是無可奈何的點頭，因爲他說的確實是真的，這種說法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時至今日修仙的門開放低了不少，依舊還是如此，修仙者的多少依舊是各個國家間炫耀的資本。
“當時明帝很着急爲難問我怎麼辦，其實我當時並沒有用仁義和平日的慈善來思考問題，而是國家間的利益，我只是說了可行。當時我不能臨近的國家知道翼雲佔得大便宜，也不能讓國內覺得我們不是仁義之國，於是才編出說兵州瘟疫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範照幽幽的說着。
厚天和紅老頭則是咬牙切齒，一個因爲當年沒有能夠救兵州而內疚一生，另一個則是因爲它明顯和自己的巫神的仁愛精神相違背。
王李雖然生氣，但是卻也是一笑而過，因爲這種故事似乎在自己的讀的史書裡面都能夠找到，無論《史記》還是《資治通鑑》。
但是如果撥開六指他那這在眼前的頭髮，一直髮現一張不僅蒼老而且羞愧到臉紅的臉。因爲自己的師父管巷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自己和大師兄就在他的身邊。自己尚未泯滅的良知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卻不管阻止，因爲這是師父的一局大棋。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至於當時自己的巫神，不，應該說我的巫神教主師兄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也只是當時不知道。當我的兒子孫子都病死老死之後，我躲避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我才知道我的師兄管巷原來真的有那種想法。”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六指破口說道。
“呵呵~~我可什麼也還沒有說呢。看來你也知道你師父的計劃。”範照冷眼看了一眼六指。
六指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先前我說過國大家小，但是比起巫神來，國家又算的了什麼，師兄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如不是我唯一的血脈斷送在他的那幫仙徒手裡面，我可能真的想要在這裡守着拿住千年黃金銀杏在這裡寂靜的修仙。可是我的唯一的血脈，留在外面味道掛念斷了。現在想要出去，只是將那個所謂的仙者酒徒挫骨揚灰罷了。”範照冷冷的說道，“若不是靈石的靈力突然消失，而且倒吸許多的靈氣，是的魂丹之花尚未成熟，我本身沒有魂丹在體，許多靈氣消失不少，我有何不依靠你們的靈力爲我打開這到石門。”
王李有些明白，範照現在似乎很清醒，彷彿先前自高自大隻是想要激怒自己的師父紅老頭，引導他將造成大面積傷害的靈術釋放在石門之上，將外面和裡面山體內的空腔打開。
“果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範照說道，但是她並沒有悲觀，靈氣並非是像是時光，一旦失去就會沒有，只要長時間的儲存範照還有機會打開石門。
“石門？”刻雪驚訝的問道。因爲對於兵州的歷史沒有他不知道的，厚天在來到兵州之前查閱了不少資料，來判斷兵州怪異疾病的病因，但是也沒有看到關於烽火連山這樣大山脈中有石門的記載。
“確實這裡有道大的石門。這還是從部落文明進入國家文明的階段的事情。當時已經到了戰事的後期，六個國家的形態基本形成。但是同爲崇拜野獸自然的兩個部落，也就是如今的翼雲和虎宛。彷彿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一般。誰看對方都有些不順眼。可是他們偏偏相隔看似近卻又是相隔最遠的。因爲每次兩國打仗都不得不先從遠路繞過烽火連山這座大山。初代自作聰明的國王就暗中派人尤其是石匠在烽火連山的石壁上開着石洞。一般這個地方即使在過去年裡也是重兵把守的地方。因爲石匠每天都要在這裡開採石料，因爲國王的命令就是想要挖通一條隧道，然後派軍隊偷襲虎宛。看到西城城牆了嘛？”
“兵州西城搭建國開始就沒有城牆。”刻雪自信的說道。
“非也，天下的城池都是四面城牆，即使後面是懸崖峭壁來，也會修築城牆。這已經不僅僅是防範敵人的偷襲和攻擊了，而是爲了一種風水中的穩固，讓城下的氣勢不泄。”
“那城牆呢？”王李剛想開口問就知道答案了，開山鑿洞的時候想必已經將兵州的西城牆給淹沒了。
“後來突然有一天，一個石匠來報，說聽到對面穿來同樣的敲擊聲，確認不是回聲之後才往上報告，原來虎宛的國王和翼雲的國王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也想到通過山洞偷襲的方法。而且石匠們探查石頭軟硬程度的方法一樣，一是兩國的石匠將各自的隧道打在了同一個方向山。於是乎翼雲的國王在已經挖開的隧道之中佈下了不少的陷阱，然後迅速的將大大小小的石洞有添堵了回去，沒有想到這些石頭會生長一樣，又重新生長在了一起。這些只有每代國王才知道的秘聞呢。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從這條密道逃出去。”範照得意的說道。
饒是在大明，這樣的臣子早就送往菜市口了，只有皇帝知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其實要是確定裡面有路的話，咱們可以用石匠開石的放發將這到封死的石門炸開。”王李說道。
“你有什麼法子嗎？”範照好奇的問道，他也知道石匠開石用的什麼法子，但是還想聽他從這個小子口中說不來，因爲他開始對王李感興趣了。
“我們那裡開山石都是想用烈火在外面焚燒，等到大火燒到第二天的時候，用冷水往石頭上滿一潑，它便自動的崩裂。這種方法在我們那裡屢試不爽。我們腳下的土比起別處的顏色發黑，想必就是以前石匠大量燃燒採木造成的。”王李說道。
“距離這裡最近的能夠有這麼多柴火的樹林，至少有二三十里遠呢。”範照看了看四周，將難題拋了出來。
王李還有說出他的想法，就被六指搶白道，“烈火的事情你自然不用擔心，我可以讓這裡燃燒三天三夜不滅的大火。”
“至於水的問題，你就交給我吧。”王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那裡可是海量。
“那就好，現在你們就……”範照說道。
“明天吧，最近今天我都在調節氣息，等到明天自然會事半功倍。”六指說道，說完之後他轉身就不去了。彷彿同不同意他的意見，結果都是這個樣子。
斷風可是被稱之爲斷獄神探的，他察言觀色的本領何其的強大，怎麼會不知道六指的目的，讓六指釋放靈氣何須需要調動靈氣，啞巴體內的火鳥就是無窮的火靈氣寶藏。
開門少經人世，不懷疑自己的師叔也就罷了。就連天眼老頭被見到自己師父的激動的心情迷了心，也沒有發現六指的異樣。
衆人都退了回去。此時天色傍晚，會審軍師的事情只能說到一個段落，最近他還是不能夠離開中城。至於天眼老頭、開門、範照這樣很厲害的仙徒，他們過不了也不敢管，就任由他們。
“青狼！快把嘴張開！”王李急速的叱喝道，因爲要是再晚發現一步，油光水滑的黑貂恐怕就要成爲青狼的口中肉了。
此時呆呆的青狼嘴裡頭含住黑貂的身子，傻傻的看着王李。而黑貂則是萌萌的撲動這肉嘟嘟的腳掌，看着王李，叫了幾聲彷彿在喊救命。
“這是你的狼嗎？”範照問道。
“是的，不夠。一直都是把他當成狗樣的。”
“那就太可惜了，夠將黑貂搞成如此狼狽的，即使我的夜狼和懶熊，也不能。”範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