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比賽的約定

“因爲, ”龍馬面前的夜子說着他想知道的原因,“我喜歡他。”聲音不大,卻聽得很清楚, 由於每個人都關注着事態的發展, 場裡場外都一片安靜, 簡單的一句話也落入衆人的耳朵裡。除了驚訝再無其他。

夜子倒也不理那些人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安靜的問着龍馬, “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

“切,有什麼了不起。”龍馬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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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見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呢, 這並沒什麼了不起的。”

“對本大爺來說,倒是非常了不起。”俺樣語氣裡有着滿滿的得意。

“哈啊?!”條件反射的一跳, 轉過身看着對面的跡部, 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跡部部長!”

“跡部!”

幸好其他人的反應很及時, 暫時得救了,暫時。

“跡部, 你恢復知覺了嗎?”忍足問。此時冰帝正選已經圍了上來。

跡部輕輕一笑,從龍馬手裡拿過電動刀,看樣子是要履行承諾,夜子一咬牙,“等等!你不是真的要……”

“那是當然, 願賭服輸。”

“我不準。”

跡部挑了挑眉, “不要以爲你說了那樣的話就可以阻止。”

憤怒的上前, 在跡部及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 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跡部吃痛的低頭,見此機會提肘攻擊他的下巴, 再一個過肩摔,搞定,動作行雲流水,絕對是受過訓練的,“我不會再理你了!”推開衆人,跑開前還不忘帶走她的資料袋。

可惡的跡部,我剛纔的告白到底是爲了什麼,可惡可惡可惡!!!等誠一音樂會結束我就立刻去慕尼黑,再也不回來!

“可惡的女人,力氣還真大。”抱怨的,從地上爬起,環視一週不見人影,“忍足,人呢?”

“跑了。”忍住笑意的回答。

“哼,回頭再找她算帳。”剃完頭,看着對眼前發生的事件沒有絲毫疑惑的龍馬,“最後在站在頂點,越前,你可是贏了我跡部景吾的。”

鑽進自家轎車,跡部透過車廂內的鏡子打量他的新發型,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樺地,把你電話給我。”

“USU。”

在電話上按下熟悉的號碼,好不容易接通了卻是系統答覆音的暫時無法接通。聽到電話聽筒的回答,跡部竟然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反而看起來很開心,挑了挑單邊眉毛,看來這個女人倒是聰明,知道我會用其他人的電話打給她。也不着急知道她在哪裡,反正也逃不掉的,聽到那樣的話他多少都能猜到她回來的目的了,想到這裡跡部輕輕一笑,看向車窗外的湛藍眼眸也變得溫情起來。

而另一邊,夜子快速落跑後,在路口等自家轎車時,一個人約走了她,不是別人,正是比賽結束匆忙趕來觀看比賽卻聽到夜子當衆告白的星野穗。

出於意外的,星野只是把她約在一家冰激凌店,這家冰激凌店恰巧是夜子母親的產業,不過看星野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整間店是鈴木夫人親自設計的,其中還有夜子提出的點子,每個座位都有隔斷,只要聲音適中就絕不會影響到旁人,從星野進入店內那熟悉的舉動和幾乎不看菜單的點餐,能推算出她是經常來,也不怕有人打擾,待兩人點好的冰激凌上桌後就陷入一種沉寂的氣氛,明明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溫度還挺合適,怎麼就突然覺得冷了許多,半天也沒等到星野說話,倒是對方一直瞪着自己,喝了一口今夏推出的新口味——普洛旺斯奶昔,濃濃的草香味道由舌尖滑入喉嚨,細膩而華潤,讓她不禁想起普洛旺斯漫山遍野的薰衣草。

“鈴木,你回日本的原因就是景吾,對不對?”她見不得她那副悠閒的樣子,突然開口,直奔主題。

夜子只是輕輕一笑,未置可否,繼續品嚐着面前的奶昔,她一定要向媽媽好好表揚一下這家店的店長和師傅,讓這款奶昔在日本推廣起來。

“知道爲什麼我討厭你嗎?”也不等夜子回答,星野繼續說,“因爲你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從來都不正視別人的想法,你非常令我感到不舒服。”

嚥下喉嚨裡那口奶昔,“因爲沒有必要。”

“你——”

“我爲什麼要正視他人的想法,我只需要知道我自己的想法就足夠了,在意太多不會很累嗎?”夜子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跡部,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你就喜歡他,也知道你是爲了他纔去學的網球,一直在努力着,就是想要和他站在一起,可那對我來說又怎樣呢,那是你的事,我爲何要去多管閒事?我喜不喜歡他也是我的事,你又爲何來管?”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態度。我真的不懂你,如果你喜歡他爲何要拒絕成爲他的婚約者,又爲何要突然離開,既然你選擇了離開又爲何要回來?”

“我怎樣做是我的事,你沒必要知道原因。”

“因爲我喜歡景吾!”星野大聲說,在夜子看來就像是在用吼,“我討厭你出現在他面前!”

“…你不過是在害怕。”戳穿星野的想法,“害怕我奪走他。”

“……是,我是在害怕,因爲你跟別的人不一樣。”星野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感情,“你跟所有喜歡景吾的人不一樣,你喜歡他卻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他看不透你,讓他不得不在乎你,你好卑鄙。”

夜子無奈的聳了聳肩,“真奇怪,喜歡他就一定得跟你們一樣去纏着他嗎?我喜歡他自然有我的方式,爲什麼我必須照你們的方式去做?”頓了頓,繼續道,“星野,你喜歡他比我喜歡他早,你有信心戰勝其他喜歡他的人爲何就沒信心贏我?”

“因爲你讓他看到了特別,看到了你與其他人不同。”星野咬牙切齒的說。

“那爲何你就不能讓他也看到你的不同?”夜子反問。“和他認識這麼長的時間,爲何還不瞭解他,爲何還要罰那些低級的錯?”

“因爲我喜歡他!因爲我在意他!我在意他心裡有你的存在。”

“可我也在意他心裡有你的存在。”夜子說,“在我看來你與其他人就不同,能在他身邊待這麼久,你的確很厲害,所以我同意不喜歡你,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們在一起,可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既然允許你在他身邊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爲何要去管,那隻會讓他討厭我。”

“鈴木夜子,你太理智了,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景吾。”星野搖了搖頭。

“……理智?我承認,因爲我知道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須經歷這些。”

“那你爲什麼要跟別人訂婚?你已經有未婚夫了,爲什麼還要來糾纏他?”

“與你無關。”夜子冷冷一笑,“我沒必要告訴你原因。”

“你——”

喝完最後一口奶昔,夜子起身,“我們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謝謝你請客。”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坐在那裡的星野說道,“公平競爭吧。”

“從一開始天平就朝向你那邊傾斜!”星野猛地站起,大聲喊道。

夜子輕輕一笑,沒有說出一開始天平是向她那方傾斜的實情,“那你就用你的本事把天平朝你那邊傾斜。”

之後,夜子纔去了誠一那裡,由於時間十分的充足,兩人在練習室裡認真的練習着那首雙鋼琴曲,不知不覺間,如火的晚霞已佈滿天空,是凱瑟琳的敲門聲才得知時間已不早,兩人相視一笑,才合上曲譜離開了來,出了門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晚霞已成絳紫色,是一番不同的風情,“吶,誠一,請我吃中華料理如何?”

“好啊。”回答她的永遠是誠一溫柔的笑顏。

回家的途中,夜子輕哼着歌謠,右手與誠一的左手相牽,踩在花臺的邊緣閉着眼睛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着,誠一靜靜領着她,含着寵溺的笑意,微微擡頭仰望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夜子,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可是哪怕這樣簡單的要求要實現起來也不容易,當兩人牽手走進那棟房子時,燦爛的笑顏和愉悅的笑聲在看到某人悠閒的坐在自家長沙發上時啞然停止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本大爺爲什麼不能來,嗯?”扶着眼角的淚痣,跡部反問。

“我不想見到你。”扭頭回絕。

“我見你就可以了。”

“你爲什麼總是這麼霸道?”一副埋怨跡部不可理喻的表情。

然而跡部並未再說一句話,只是起身走近,捉住夜子的手腕不顧她的叫喊拖到位於一樓的鋼琴室裡。

“你到底要幹什麼?”夜子臉上呈現怒意。

“本大爺要跟你談談。”把手插進褲子口袋,坐在鋼琴前跡部說。

“今天是什麼鬼日子,連談話都能碰到一起?”嘟囔一聲,夜子坐在窗邊的搖椅上問,“好吧,你要談什麼?”

“…摔得很過癮吧,嗯?”

“……誰讓你要剃頭的?”嘟了嘟嘴道,然後瞟了一眼跡部的新發型,“難看死了。”

“有那麼難看嗎?”跡部下意識蹙了蹙眉。

“當然啦,原本那麼漂亮的頭髮結果成了這副模樣,真討厭。”

“本大爺的魅力比太陽都還耀眼,還怕換髮型嗎,嗯?”

“是是是,大少爺的魅力自然無人可擋。”夜子不華麗的翻了個白眼,奉承道。

反正你喜歡聽好聽的話,我就說給你聽。

“你這傢伙,你非得這個態度嗎?”

“你管我。”撇嘴,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夜子深紫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不如戴假髮吧。”

“鈴木夜子!”氣呼呼的站起,靠近。

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夜子繼續打趣道,“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你連頭都肯剃還會怕戴假髮?”

“…嘖。”輕哼一聲,正色道,“我問你,那句話是真的嗎?”

完全下意識的問,“哪句?”

“鈴木夜子,你少給我裝。”扶了扶額頭的十字路口,跡部咬牙說。

面對他的怒氣,夜子歪着腦袋思考,恍然大悟,故意不做出正面答覆,“你以爲呢?”

跡部輕笑出聲,“再說一次,做我的女人吧。”

……

欲開口說話,卻被跡部阻止,“這次,不許你再拒絕。”

看着跡部微皺的眉頭,夜子輕輕一笑,“那,這場比賽誰勝誰負?”

“還需要勝負嗎,嗯?”得意的笑。

“但是,你不介意我有個未婚夫?”促狹一笑。

“本大爺也有不少婚約者。”

“很了不起嗎?”

“答案。”

咬了咬下嘴皮,將心底的話終於釋放了出來,“……在此之前,先跟我打一場。”

聞言,跡部的笑慢慢消失,恢復平靜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人兒,沒有躲閃沒有疑慮,只有堅定,“好,隨時都可以。”

“約定了喲。”伸出右手的小指在跡部面前晃動着。

“啊,約定了。”跡部也伸出右手小指同夜子一起蓋下約定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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