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網球館一間VIP室,球與球拍的撞擊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是忍足和夜子在進行對牆比賽,一隻球兩隻拍子,看着最先輸掉,不斷的擊球球撞牆彈回再擊球,兩個人都將精力灌注在黃色小球上,絲毫鬆懈不得,一點小小的失誤就會輸球。很小平米的場地使得要回擊起來很難,移動的地方也不大,其中一人的步伐亂了,另外一個也會亂掉,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練習對各個方面都要求嚴格。
一道鈴音的響起使整個室內節奏感受到一點影響,卻沒有使兩個的動作停下,完全忽視那刺耳的鈴音。
“鈴木ちゃん不接嗎?”帥氣的回擊。
“除了那個大少爺還能有誰?”沒有停下動作,“我纔不會爲了那麼一個電話就放棄。”
“不過就快輸掉了。”
“休想得逞。”
……
喘着氣,坐在一旁的休息臺上,兩個人都抱瓶水猛喝,剛纔大量的運動消耗了不少體力,網球本來就是一項極其消耗體力的運動,因此選擇的飲品也是網球運動員專用的運動飲料。
“鈴木ちゃん進步速度很快。”難得嚴肅的忍足。
“還不是輸了。”語氣上很不服氣,卻帶着笑。
“鈴木ちゃん的體力很不錯,在女生中應該算頂級,卻還是繼續鍛鍊,難道是想超越極限?”
“極限什麼的我從沒想過,只是想快樂的打網球而已。”
“網球癡。”
“忍足不也是?”完全沒有揭露秘密的怒氣,而是非常開心的笑顏,“應該說網球部的大家都是網球癡。”
絢爛的晚霞在雲間呈現之時,忍足夜子兩人在夜子家門口分別,這一幕剛好被在夜子家等待多時的跡部看到,帶着很好的心情與運動過後的疲憊夜子在踏入大廳後在原地愣住了,尚未發言就聽見俺樣語氣,“夜子大小姐總算回來了,你知道本大爺等你多久了嗎?”
“我又沒叫你等。”挪動腳步朝二樓走去。
習慣性的“嘖~”了一聲之後跡部才進入正題,“跟本大爺去一個地方。”
“去哪?”停下腳步回頭看着沙發上的跡部。
“跟去就知道了。”站着沙發前面對着夜子,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神秘的說着,“有樣好東西給你看。”
好東西?!
還在疑惑狀態就被跡部帶到屋外等候的車上,肩上還揹着網球包。
“很急嗎?”送給跡部一計白眼。“非得馬上去?”
將夜子上下打量一番後跡部慢吞吞的回答,“不急。”
怒了。
“沒有徵得我同意就擅自帶我出來我也就不合你計較了但你至少也得等我把東西放下將這一身汗清洗一下再換一身乾淨點舒適點的衣服吧況且我還沒有吃晚飯。”夜子因一口氣說了這麼大一串話顯得有點累,氣鼓鼓的喘着氣。
“本大爺請你。”安靜的聽完夜子吐嘈,跡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吃什麼都行。”
“包括你不吃的平民食品?”眉毛微微一翹。
“僅限於壽司。”
“喂,是誰說的想吃什麼都行的?”
“你沒有故意刁難本大爺的想法?”高傲的擡着頭,像是在告訴夜子你那點想法本大爺早就看穿了。
“沒有誠意。”撇撇嘴,把視線投到窗外,外面的天色開始暗了,路邊的街燈也紛紛亮了起來。
“你就那麼喜歡吃平民食品?”冷不防跡部的聲音從腦後傳了出來。
“對呀。”轉過頭,故意的咧嘴回答。
“哼,那種食品到底哪裡好吃?”
“是你的舌頭被慣壞了。”夜子重重下定評語,“真正的美食是出自平民之手的,懂嗎?”看到跡部蹙眉思考夜子也不再說話。
從車上下來後夜子才發現他們的目的地竟然是學校。將疑惑的目光投給一旁的跡部,跡部卻沒有做任何解答,抓起夜子的手腕就往裡走。
學校會有什麼好東西?
這是一條再熟悉不過的路,路過教學大樓,再經過林蔭道,遠處巨大的燈光吸引了夜子的注意力,……那個,不是網球比賽要用到的照明燈嗎?這個時候還有誰在練球?越走越近,已經能清楚地聽到擊球的聲音,在離社辦不遠的灌木叢裡看到了此時正在球場裡練習的人,那是消失很久的宍戶和之前一直擔心宍戶的鳳,這是怎麼回事?
將疑惑拋向一旁的跡部,後者沒回答只是簡單說了句“繼續看下去”。於是又將視線放到兩人身上,也有了新發現,宍戶全身上下都佈滿傷痕,網球的傷痕,這是因爲要單手接住鳳的重炮發球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是鳳的發球速度幾乎接近200k/s,而宍戶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是網前,在那裡的位置想要回擊重炮發球,如不能快速的判斷出球的路線,身體會受不住球的重擊,曾經回擊過重炮發球的夜子再清楚不過,想到這裡不僅伸出左手摸了摸右手,彷彿當時的觸感猶在,再次證明自己的決斷是正確的。
“再來!”宍戶的喊叫聲將夜子從思緒中拉回,從沒見過宍戶這麼堅定的眼神,那場比賽對他的打擊有多大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但是…”到了這種程度,即使是幫助他練習的鳳不免擔心起來,“再這樣下去對你身體不好,宍戶前輩…”
“長太郎!再來!”
看到宍戶堅定的眼神,鳳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點了點頭,將球高高的拋起,好快,鳳的發球速度又加快了,而宍戶並沒有接住,身體因再次受到重擊而倒下。
……這傢伙的速度比以前要快得許多,這段時間一定進行了斯巴達訓練吧。
“宍戶前輩,還是算了吧。”
重新站起來,堅定的眼神不曾改變,“遠遠不夠,再來!”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倒下站起,認識宍戶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從未看過他這個樣子。
……檯球狂……或許我該改口了。
“吶,你能做個很好的說明嗎,跡部?”視線並沒有從正在練習的兩人身上拉回。
“自從輸給不動峰的橘後,宍戶的訓練就比以前多了十倍。”同樣注視着場上的兩人,跡部淡淡的回答。“這樣的特訓是想要將自身反應力提高。”
“什麼時候知道的?”
沒有回答,因爲眼前出現的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宍戶用左手接住了鳳的發球,時速幾乎是200k/s的發球!
這個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卻沒他完成了,挑戰自己的極限。
“太好了,宍戶前輩!”
在鳳衝動宍戶面前對宍戶祝賀時,跡部將夜子從社辦灌木叢拖走,現在已經沒有必要擔心了,那傢伙就快回來了……
幾天後,一直都熱情四溢的網球部卻顯得安靜非凡,連網子邊的花癡軍團也沒有往日的喧鬧,仔細一看便得出了原因,原來是離隊已久的宍戶回來了。
跡部快速掃過全身是傷的宍戶開始說道,“你來幹什麼,你已經從正選中剔除了。”然而宍戶沒有回答,只是用堅定的眼神看着跡部,“哼,隨便你吧。”
於是訓練開始。
“鈴木,”剛坐到經理專用席上就聽到宍戶的說話,“今天監督會來吧?”
“嗯。”還沒細想提問的原因已不自覺的回答,“有事?”
然而宍戶並沒有回答,只是走向正在熱身的瀧,從夜子這個距離並不能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簡短的交談後兩人居然走到D1區的場地,“這兩人是要比賽吧。”關西腔的肯定說話讓夜子發出確認的回答,於是抱着記錄本移動到場地旁邊,跡部也在夜子身旁落坐,大家都很感興趣。
“第一局開始,瀧前輩的發球局。”隨着非正選部員助理一聲,比賽正式開始。
瀧將高高拋起的球發出,宍戶迅速移動到落點回擊,“0-15”
“好快的速度,居然一下子就移到了落點。”
“宍戶前輩好厲害!”
場外議論聲陣陣絲毫沒有影響場上兩人的比賽,正選都帶着興奮的神情觀看,夜子也帶着微笑在記錄本上不停寫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比賽結束,宍戶前輩6-1取勝!”
這場比賽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以宍戶的勝利結束了……
宍戶把玩着球拍來到瀧那邊的場地,此時的瀧正費力的撐着雙臂支撐着快要倒下的自己,他一定做夢都沒想過會輸得這麼慘吧。
而場外的後輩們也對這樣的結果很驚訝,“不會吧,身爲正選的瀧前輩他…居然那以1-6被打敗了…”
“宍戶前輩好厲害~!”
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使整個球場沸騰,網子外花癡們發出的聲音也混雜在一起,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個人的接近,“怎麼這麼吵?”
出現的是音樂老師以及網球部的顧問榊太郎老師,看着熟悉裝扮的榊老師,隊員們十分有禮貌的敬禮,“監督!”
站在原地看了看D1區場上的情形,隨後將視線放到夜子身上,見她正吐着笑揚了揚手中的記錄本大致瞭解了情況,“瀧你從正選隊員的名單中剔除!”忽視宍戶的存在將視線放到準正選日吉若的身上,“日吉,你代替他進入正選隊。繼續開始練習!”
驚愕的宍戶努力醒過來,看着監督遠去的身影不滿的吼道,“監督,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入選正選?打倒那傢伙的是我啊!”
“真難看啊,宍戶!”原本坐着的跡部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看着宍戶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出口,“你被不動峰的橘打得輸得一塌糊塗,已經輸掉的傢伙,監督是不會再用第二次的。”
宍戶還未反駁,鳳卻按捺不住,“但是宍戶前輩從那次後就進行難以想象的特訓!”
“那又怎樣?”跡部剛把話說完,就看到宍戶跑向監督離開的方向,“笨蛋!”
“的確是笨蛋呢,”夜子抱着記錄本出現了,“直接去找監督談不就可以了嘛,吶,部長大人。”沒有預想中的回答,跡部也向那個方向走去。
“等等我啦!”連忙跟了上去。
跪在監督面前的宍戶不知什麼原因居然拿起剪刀將自己最心愛的長髮剪掉了,遠遠就聽到鳳的說話聲,“宍戶前輩,這是你最引以爲傲的頭髮啊!”
檯球狂,這就是你的決心吧…不得不誇獎你呢。
和跡部一起走近,在心裡好好誇獎了宍戶一把,就聽到跡部的拜託,“監督…看來這傢伙還沒放棄,我也拜託你了。”
監督看了看宍戶,又看了看跡部,兩人都是堅定的眼神,剛纔就連鳳都願意將自己的正選資格轉讓給宍戶,看來他的確沒有放棄,思緒之際再次聽到一個拜託的聲音,“監督,我也拜託你喔。”現在連最喜歡的侄女也幫忙求情了嗎,“……隨便你們吧。”
四人對監督的背影稍微鞠了一下躬,目送監督的離開。跡部第一個開口,“可沒有下一次。”
“哼,自作多情。”這是宍戶的回報。
將地上的頭髮拾起在宍戶面前晃了晃,“不過真是可惜了呢,這麼漂亮的頭髮就這樣沒了。”惡魔式的大大微笑在宍戶前面出現,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女人又要開始了。“你不覺得可惜嗎,宍戶?”
“羅唆,已經剪掉了。”
“我當然知道啊,正因爲剪掉了纔可惜嘛,”然後鬆了手,頭髮四散開來掉落在地,“我在想啊,大概監督也是看不慣你這個頭髮吧,所以啊,在看到你把頭髮剪掉後心情大好,於是就答應了。”
“……”
“嘛,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總之我很高興呢,誰叫你留那麼長的頭髮的,活該。”
“……鈴木前輩?!”在鳳心裡這個時候的夜子看起來很像惡魔吧。
無視鳳的驚訝,夜子繼續甩着惡魔尾巴,“宍戶,回去以後千萬不要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