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氣氛把整個龍巢籠罩,卻又如此平靜。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不能勝利,龍巢將會變成狗熊的熊巢。這是所有龍巢勇士都不允許發生的,倘若發生,那將是終生都無法磨滅的奇恥大辱。
相對於龍巢的緊張,已經率先抵達龍巢的都寶寶卻沒有任何緊張。她是代表蕭援朝來履行十年約定的,是贏是輸並不是那麼重要,並且她根本沒有把握贏。
因爲龍巢的人幾乎全部回來了,那些烈士連的傳奇人物也都回來了。除此之外,據說還有龍巢的兵王也會回來——沒有名頭,只有實力的兵王,兄弟連從組建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面的兵王。
“龍巢準備充足,大隊長閆佔兵更是用最極端的方式完全調動起了龍巢的戰意。”孫虎雄心有餘悸的笑道:“現在龍巢的每一個人都像瘋子一樣,見着人就咬。剛纔我出去溜達了一圈,哨兵的眼光差點沒把我殺死。要不是我從前在龍巢打出了名,怕是哨兵都得跳上來抽我,呵呵。”
都寶寶已經提前進駐了龍巢,孫虎雄同行,至於非洲的事務則交給叮咚打理。但是孫虎雄並不參加這次十年約定的對抗,因爲他是沒有軍籍的人,並且渾身上下的傷勢都沒有好。
他來,主要是在國內養傷,無處可去,乾脆跟着都寶寶來龍巢。
“勝負並不重要,我倒是希望能夠輸的漂亮一點。”都寶寶搖搖頭笑道:“我可不希望跟龍巢結仇太深,畢竟關上門都是自家人。”
來代表蕭援朝進行十年約定,都寶寶本身就沒想過要贏。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更不能贏……不,他們根本贏不了,龍巢非常重視這次的十年約定,幾乎把所有的人都召回了。
平時龍巢基地的人員在位率最多隻能達到百分之五十,而這次的在爲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這是許多年都沒出現過的情況。
“輸的漂亮談何容易,你得盡力而爲。”孫虎雄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很是不適應的晃晃打着石膏的雙臂,對都寶寶說道:“我在想這次的對抗究竟以什麼形式進行,如果進行單兵的話,那麼……”
“不會是單兵。”都寶寶搖搖頭道:“如果蕭援朝在這裡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單兵對抗。既然他不選擇單兵對單兵,那麼我自然也不能選擇。”
既然是代表蕭援朝而來的,那麼都寶寶就得行事上遵循蕭援朝的行事風格。以蕭援朝的風格來說,他會囂張跋扈的以單兵對抗一支甚至數支戰術小隊。
“你無法做到蕭援朝那樣,”孫虎雄搖搖頭道:“寶寶,你的特長不是滲透作戰,更不是遊擊作戰,而是統籌指揮。”
“不是還有赤色兇兵部隊嗎?”都寶寶笑笑,一臉的不以爲意。
“現在的赤色兇兵部隊還能跟從前一樣嗎?”孫虎雄苦笑道:“不一樣了,現在留下的人都不習慣你的指揮方式,儘管你的每一步都是正確的。”
這是委婉的說法,在邢崢嶸與蕭援朝爭權之後,原試行部隊的人幾乎都被開除軍籍外出執行任務了。現在的赤色兇兵部隊就是邢崢嶸說的算,倘若邢崢嶸從中使絆子,哪怕赤色兇兵部隊再強悍,也無法讓都寶寶隨心所欲的掌控。
說到底,現在的都寶寶對於赤色兇兵部隊來說是個外人,那些殺神沒理由聽從她的命令。
“邢崢嶸不會使絆的,因爲他這個人比較奇怪。”都寶寶想了一下說道:“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喜歡用陰謀,一種喜歡用陽謀。陰謀通常用謊言來遮蓋,也就是欺騙;陽謀則是隨勢而動,隨勢而發,無跡可尋,人盡皆知。邢崢嶸的每一步都沒有欺騙,只是引導,看似是陰謀,可往往卻是陽謀。偏偏他的所作所爲給人的卻是陰謀的感覺,而且算不上中規中矩的陽謀,很……”
“矛盾。”
“對,就是矛盾。”都寶寶點點頭道:“邢崢嶸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種矛盾,束手束腳,不倫不類。”
“可往往這樣的謀略纔是最可怕的,反正我看不透邢崢嶸在十年約定的對抗中想要獲得什麼。但是我敢肯定,絕非是用沈沐紫來搞亂你和蕭援朝之間的關係,因爲那不可能,也不現實。”
這一點只要稍加留心就能看出來,如果邢崢嶸只是爲了讓沈沐紫攪亂蕭援朝與都寶寶之間的關係,讓他們痛苦的話,那麼邢崢嶸就不是邢崢嶸了。
這是個最能隱忍的傢伙,他會慢慢的推着事物朝前行進,不急不躁。可一旦出手,就是石破驚天。就像上次要把蕭援朝從赤色兇兵趕出去一樣,倘若不是蕭援朝抓住漏洞瘋狂反擊的話,那麼蕭援朝將會成爲第一個被趕走的部隊創始人。
“龍巢百分之八十的人到位,赤色兇兵部隊明天一早趕到,他們挖了沈沐紫,邢崢嶸放行沈沐紫……”都寶寶擰着眉頭沉默不語。
她暫時真的想不出這背後究竟有什麼含義,但是毫無疑問的可以肯定,邢崢嶸必然有所圖。
是邢崢嶸把沈沐紫從赤色兇兵部隊放走的,然後才由龍巢接收的。如果他邢崢嶸不點頭,哪怕龍巢卯足勁,也別想把沈沐紫從赤色兇兵部隊挖走。
畢竟沈沐紫是赤色兇兵部隊的正式成員,而赤色兇兵部隊的規格比龍巢還要高那麼一點。
“他們知道蕭援朝會來,甚至知道蕭援朝在什麼時間會來!”都寶寶猛地舒展開眉頭,彷彿瞬間想到了什麼。
“怎麼可能?我們都不知道蕭援朝在哪。”孫虎雄說道。
“是,我們不知道,但是不代表龍巢不知道。”都寶寶快速說道:“老闆,我們忽略了老闆。老闆是烈士連第一勇士,這種事情一定會來的。蕭援朝一直和老闆在一起,老闆得回來,那麼龍巢怎麼可能不知道蕭援朝什麼時候回來?”
“利用你激怒蕭援朝?!”孫虎雄猛地瞪圓雙眼,脫口道:“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都寶寶沒有說話,面色嚴峻無比,她已經可以肯定孫虎雄做出的猜測。
可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