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感覺到威廉的目光堅定,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她有點疑惑,不明白他的信心來自何方,“這是某種預言魔法?”
「說起來,這還真有點像預言。」
想了想,威廉決定還是不要在魔法的事情上忽悠小玫瑰,“這是預測,藍禮大人的舉動,不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嗎?他想點燃一把火,但未必有能力控制住火勢。”
看到瑪格麗抽回手捂嘴輕笑,威廉趕緊補充了一句,“維拉斯也認同這個說法。”
瑪格麗搖了搖頭,似乎有點無奈,“可這離你說的情況,差的也太遠了。”
威廉也忍不住撓頭,確實,即使有八爪蜘蛛和小指頭這陰謀二人組在暗地裡搞事情,五王之戰的爆發依然有着很大的偶然性,如果處理的好,那一切都還會侷限在宮斗的範圍內,所以從現在這個時間點看去,除了預言,還真沒法斷言兩年後就會爆發一場遍及維斯特洛的大戰。
看着威廉無所適從的尷尬模樣,瑪格麗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威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如果我不是高庭公爵的女兒,可能我真的就會和你一起走,哪怕去那最遙遠的天邊。”
威廉緊緊握住她的手,執着的看着她,“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我說的真的變成了現實,你就跟我走,我們一起去狹海的彼岸。”
瑪格麗久久的凝視着他,眼眸中閃爍着深重的悵然和寂寞之意,隨即嫣然一笑。
第二天一早,高庭城外,競技場旁又聚集起了人山人海,人歡馬叫,沸反盈天。
騎士們穿着閃亮的鎧甲,騎着高大的戰馬從看臺前列隊走過,身後是舉着旗幟的侍從或僕人,兩邊是興致高昂的的觀衆。
當河安家的金底蝙蝠旗幟一出現,競技場就響起了海嘯般的歡呼。畢竟威廉這兩年幾乎打遍了河灣地南部,十里鎮的戰鬥讓他在中部也有了巨大的人氣,即使英俊如藍禮,俊美如百花,雖然也很受觀衆歡迎,但和他一比,依然相形見絀。
看臺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氣坐在身邊的充氣魚大人,紅毒蛇嘖嘖讚歎,“真是讓人歎爲觀止,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這位魔法騎士是河灣地的人。”
不過充氣魚大人壓根沒理他,掏了掏耳朵,好像沒聽見。
看到藍禮也在遊行的隊伍裡,威廉就很想在比賽中遇到藍禮,讓他嚐嚐什麼叫正義之怒。
這次比武大會參賽的騎士很多,四萬銀鹿的鉅額獎金,在衆多大領主面前一展身手的機會,讓無數人趨之若鶩,爲此高庭安排了兩輪預賽來進行初步的篩選。
預賽有好幾個場地同時進行着比賽,威廉作爲種子選手不用參加預賽,於是就去觀看其他人的比賽。
赫倫堡教頭自我感覺已經完全恢復,本來也想參賽,最後被學士勸阻;羅索發揮穩定,輕鬆獲得正賽資格;伊倫過了第一輪預賽,第二輪居然出現了失誤,慘遭淘汰。
威廉的第一個對手是一位來自西境的僱傭騎士,名叫菲利普·福特,身材魁梧,僅剩的一隻眼睛目光如電,銳利有神。他的裝備不錯,馬匹看起來很矯健,如果這身裝備不是家族資助,而是通過比武大會贏來的,那可相當的了不起。
比賽過程證明這位菲利普爵士確實是個高手,威廉和他打了四輪,才憑藉一個突然的變化將其打落馬下。
趁着比賽的間隙,威廉找到這位僱傭騎士,想招攬他加入河安家。
但這位獨眼騎士和羅索不一樣,羅索前往赫倫堡的時候說自己是僱傭騎士,其實他根本沒有受過冊封,只能算是個傭兵,後來還是加入河安家之後,沃爾特對他進行了正式的冊封,所以他對成爲誓言騎士還比較滿意。
而獨眼騎士直言如果要做誓言騎士,就不用離開家到處流浪了,這些年他一直在尋覓成爲有產騎士的機會。
如果說誓言騎士可以算是員工,那有產騎士就像是股東,把一個陌生人突然變成董事,這事即使是董事長要做,都要考慮其他董事們甚至老員工們的意見,威廉就更沒法做主了,雖然很欣賞這位武藝高強的騎士,也只能遺憾的放棄。
威廉的第二位對手是高庭的教頭佛提莫·克連恩爵士,兩人多次在宴會上把酒言歡,關係還算不錯,但比武中下起手來也是毫不留情,高庭的教頭看來是研究過威廉,打起來很有針對性,威廉又是苦戰四輪才取得勝利。
值得高興一下的是觀看羅索的比賽時,發現他的對手居然是藍禮,藍禮的武藝看起來也不錯,絕對在平均水準以上,與羅索交鋒兩輪之後才被擊敗。
落馬的藍禮也不生氣,爬起來後滿面笑容的和向觀衆們揮手,還特意找到羅索,客氣的交談了幾句,英俊的容貌加上風度翩翩,確實非常討人喜歡。
可惜馬上羅索就遇到了百花騎士,在第三輪衝刺時被一擊挑落馬下。
這也讓威廉讚歎不已,羅索的實力就算夠不上第一集團,但在第二集團裡肯定也是名列前茅,百花騎士打起來感覺也不怎麼費勁,果然有驕傲的資本。
等看到第三位對手居然是無畏的巴利斯坦時,威廉突然明白昨天充氣魚大人和藍禮在聊什麼了,看看百花騎士輕輕鬆鬆的晉級之路,在看看自己,武藝高強的僱傭騎士,高庭的教頭,御林鐵衛隊長,不出意外,決賽的對手肯定是百花騎士。
想到這裡,威廉不禁啞然失笑,不過比起團體比武時的暗算,這種利用東道主優勢的做法,倒也算不上卑鄙無恥。
魔法騎士和“無畏的”巴利斯坦的比賽,新老傳奇的交鋒,自然是萬衆矚目,比賽的過程也沒有讓人失望,足足十輪精彩的交鋒,這一老一少的表現都讓人歎服,觀衆們看得如癡如醉,喝彩聲連綿不絕。
最後一輪衝刺時,巴利斯坦體力不支,這才被威廉抓住機會一擊命中,從馬上掉落。
騎槍折斷濺出的木屑還在空中飛舞,戰馬還未完全停步,威廉就猛的跳了下來,靈巧的翻過欄杆,衝向正半坐起來的巴利斯坦,關切的問道:“您沒事吧,爵士?”
說着伸手托住巴利斯坦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哈哈,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老。”巴利斯坦泰然自若的動動手,動動腳,似乎確實沒受什麼傷。
威廉放下了心,和他這樣的高手比賽,想贏的話他只能盡最大的努力,這全力一擊打出去,什麼結果他自己也無法控制。
伴着震天的歡呼和崇敬的目光,兩人就這麼並肩朝場外走去,讓出場地,進行接下來的比賽。
“我感受到了那種必勝的信念,很好威廉。”巴利斯坦拍拍威廉的肩膀,“但對於騎士而言,騎士精神比勝利更加重要。”
“我明白,爵士,騎士可以獲得勝利,傭兵也可以獲得勝利,唯有騎士精神,才能讓騎士成爲騎士,而不是殺手。”
巴利斯坦欣慰的看着威廉,深邃的目光中充滿了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