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通往幻花村的路似乎比以前熱鬧了許多,而且沿途還有很多的記者,他們開着車,車上高高的攝像機和攝像人興奮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去幻花村的。他們沿途都在拍着幻花村周圍的風景,在A城,只有幻花村會有那麼美麗讓人流連忘返的風景。
今天是幻花村第129屆“廚女”選舉的日子。每次選拔的時候都會是人山人海、家喻戶曉的。可是這次的選拔似乎比上一屆的時候要多了好多人。
在這些人中,有一道最靚麗的風景。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蹬着一輛白色的自行車,她的長髮隨風飛舞着,好似散發着誘人的芳香。她的腰間有絲帶繫着一根長笛,看上去像是玉製成的,晶瑩剔透,跟平常大家見到的笛子是不同的。她腳上穿的是由簡單絲帶綁着的平底涼鞋。兩個酒窩淺淺的酒窩嵌在她精緻的面容上,在她微微的笑意裡盛滿了滿滿的蜜,看上去甜絲絲的。
在這個綿長的“車隊”裡,她是唯一一個騎自行車來的。但是她看上去好像比那些開車的還要輕鬆,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惹來每一個經過的人都要看上她兩眼。
“嗨,美女,哪個公司的?”一輛車放慢了速度,一個男的伸出頭來和她搭訕。
“我無業。”她簡單地答道,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你來我們公司工作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那男的見她不看他很是不甘心。
“我不需要。”她還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
“切,不知好歹。”那人終於忍不住地加快速度揚長而去。
她還是淡淡的表情,彷彿那一刻都與她無關。也許還會有下一個搭訕着,也許沒有了,但是那些都與她無關。
她只是想要阻止這場選拔會,她要完成爸媽的遺願,不辜負師傅的期望。
想着想着,她也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把那些開車的人甩在了腦後。
“她是不是人啊?自行車可以騎的那麼快?”有一個人對着那個遠去的人抱怨道。
她很快地進了幻花村,她下了車以後,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從腰間解下她的袋子,然後打開它,對着自己的車唸了一聲“進”,然後她的車就不見了。她高興地重新系好自己的袋子,然後掛在腰間,並取下她的笛子朝前走去。
“廚女”選拔賽每次都會在幻花村的幻花廣場舉行,她依照着兒時的記憶朝幻花廣場走去。
果然幻花廣場人山人海,村裡的人及村裡人的親戚朋友都來了,還有A市美食協會的會長及其其他成員,當然還有A市的市長及其其他領導。等會還會有那些爲自己公司加湯
加料的記者及拍客。
她一眼就認出了幻花村的村長,那個曾經把她們母女逼上絕路的女人。她老了許多,曾經烏黑的頭髮也增添了不少白頭髮。還有劉落汐,那個可怕的女人,此刻正在接受着那些下一屆“廚女”們的問題和問候。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好!今天我們迎來了幻花村第129屆‘廚女’的選拔賽,今年是誰成功奪得這個寶座呢?是我們青春豆蔻的青年女孩,還是我們美麗風韻的成年女子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下面有我爲大家介紹一下今天的嘉賓及其評委。”主持的人不是幻花村的,應該是哪個電視臺的主持人吧。她的嗓音甜美婉轉,聽着就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這位是我們A市的市長蕭逸棋先生。”
“蕭逸棋”,這個是她記了八年的名字,她不由自主地朝他多看了兩眼。他的微笑讓她覺得那樣的噁心,曾經就是這樣虛僞的微笑毀了媽媽的一切以及自己的一切。
“這位是A市美食協會的會長蕭譫雅先生,同時也是今天的評委。”
說到蕭譫雅的時候,她好奇地看了看他。蕭譫雅,蕭逸棋的獨子,卻天生對權勢冷淡,從小學習廚藝,僅僅19歲就當上了A市美食協會的會長,實乃天才一個。他的性格冷淡,完全不同他的父親,這一點倒是讓她覺得他不是那麼討厭。
蕭譫雅此刻正坐在評委席上,他棕色的頭髮遮住他英俊的面容,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冷淡。
“這位是……”
……
在整個評委團的人都介紹過來的時候,那羣瘋狂的記者都已經衝了進來,他們的微笑似乎在告訴他們,他們慶幸他們趕上了。
“下面,我們的比賽正式開始。請給位選手開始準備。”
看着準備就緒的人們,她微笑了。看來,時間快到了。
準備上場的人都是村長及各位幹部從村裡挑選出來的精英,她們做的每一道菜也一定會成爲一道美味佳餚。
隨着香味的傳來,一道道菜餚應運而生。千奇百態的菜樣,五彩繽紛的顏色。
她看全了蕭譫雅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看着他,但是彷彿看着他的表情就像嚐出了那些菜的滋味。
最後一道菜,他的眉頭先是皺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舒展來,最後露出了淡淡地微笑。看來,那道菜他很是滿意。
“現在由我們的評委給幾位打分,五分鐘後會公佈今天的結果。”
一分鐘。
下面一片譁然。
“你會不會選中我呢?”
“放心吧。”
“好緊張
啊。”
“不過,會長長那麼帥,就算不當廚女,以後去美食協會工作也很不錯。”
……
兩分鐘。
“怎麼還不出來?都快急死人了。”
“彆着急,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覺得皇甫木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她還是村長的孫女,平時學的就比我們的多。”
“是啊,聽說她和蕭會長還是朋友呢。”
三分鐘。
“我看還是不要說話了,耐心地等待吧。”
四分鐘。
下面一片寂靜,就連那些吵吵鬧鬧的記者都閉上了嘴巴。
五分鐘。
下面一片死寂。
“下面我們來公佈本屆的‘廚女’名單。她就是我們的皇甫木小姐。下面將有請幻花村的村長給她授予‘廚女’的禪杖。”
看到皇甫木和村長一步步地走上臺去,她又笑了,看來時間到了。
她念了一個字“過”,然後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最前排。她緩緩地走上前臺,完全無視了周圍異樣的目光。
“等一下。”她徑直走到村長的面前,然後看着她說:“村長,你不能授予她禪杖。”
村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她有些諷刺地問她。
她看着村長笑了笑,“村長,是不是幻花村的符合條件的女子都可以參加?”
“是的,沒錯。”
“那如果你們漏了其中一個女孩,這場比賽是不是就不算贏呢?”
“是。”
“好,理由就是——”她轉過身來,看着下面所有的人說道:“你們忘了一個幻花村符合條件的人。”
村長的臉色有些難看,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她沒由來地害怕起來。“那請問我們忘了哪一個人?”
“我。”她簡單地回答。
“你?”村長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是我們幻花村的人。”
“是嗎?”她笑着問她。
“沒錯,我們幻花村的人都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你認識鍾離泓浵嗎?”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村長和皇甫木都向後退了一步,彷彿提及了她們最害怕的事。
“你是?”村長有些有氣無力地問道,她的神色很悲涼。
“鍾離泓浵。”她微笑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一瞬間,下面猶如炸開了鍋一樣地沸騰起來。大家都在議論着這個名字,議論着一些更久遠的事情。
那一年,浵兒,18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