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帕拉的堂哥跟顏烽火成了朋友。當然了,這只是帕拉堂哥這麼想的,想要成爲顏烽火的朋友,不是那麼容易的。
“叫我丹巴就行了,嘿嘿。”帕拉的堂哥不再害怕了,反而高興了。
因爲顏烽火很猛,而且妹妹在電話裡說了:他們之間是朋友。
妹妹的朋友那得是什麼意義啊,丹巴知道妹妹根本就沒有朋友,如果一個人能被妹妹當成朋友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朋友了。這種朋友絕得狗肉朋友,而是可以爲之豁出命的朋友!
至於顏烽火怎麼跟妹妹從仇人變成朋友,丹巴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是朋友,顏烽火這麼厲害的人不會殺他了。
“丹巴,在藏語裡是佛教的意思,你是虔誠的信徒?”顏烽火問道。
“嗨,什麼虔誠不虔誠,反正就那麼回事,嘴裡面唸叨着就行了。佛祖要是真能顯靈的話,我們早就打回藏地了。”丹巴一臉的無所謂。
印度有許多藏人,對於這些藏人來說,這裡已經是家了。可這個家畢竟不怎麼樣,因爲他們是藏人。
但這並不妨礙印度是藏人的聚集地,許許多多的藏人長大以後出去闖蕩,都會選擇印度。這就像東北人出去闖蕩通常選擇哈爾濱或者大連一樣,已經形成了習慣。
但是絕對不能否認藏人的心理,他們認爲藏地就是他們的國家,但是被中國硬生生掠奪走了。這一點一直存在歷史遺留的問題,尤其在DL集團的操控下,更讓這種思想深入到每一個人的心裡。
跟丹巴喝酒,他喜歡。這個丹巴一看就是家族的紈絝,做事都不經大腦考慮。不過反過來想想,他也不需要考慮什麼。一個帕拉家族,帕拉一個人就能支撐起來。
“唉……我妹妹苦呀。”喝的暈乎乎的丹巴嘆口氣,衝顏烽火道:“四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格鬥,一年到頭,天天身上都是傷。也怨我們幾個不爭氣,我們要是爭氣了,我妹妹能受這麼大的苦?你想想,從四歲開始就在部隊裡過的,呆了整整二十年啊,硬是把那羣男人比下去。我記得可清楚了,有一次我妹妹差點死了,身上捱了五六槍。你知道她那會纔多大?十四歲!我都差點哭死了,可我妹妹最後還是挺過來了。說真的,我們家族能站到現在,全部都是我妹妹撐起來的,要是沒有她,早就完了。就爲了一個家族,你知道我妹妹失去了多少東西?小時候,她最喜歡泰迪熊,可是族長不允許她有。我實在看不過去了,給妹妹買了個泰迪熊,你猜最後怎麼樣了?泰迪熊被族長,也就是我妹妹的父親,當着她的面把泰迪熊撕扯成碎片,並且用浸水的鞭子抽打了整整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她抱着被撕碎的泰迪熊呆呆的坐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帶着一身鞭傷跟着一羣成年人繼續訓練……”
紅顏夫人這個稱呼絕對不是誇讚,而是一種含有諷刺的綽號。當你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第一感覺是什麼?你會跟風花雪月扯到一起,讓人覺得這個女人肯定特別騷。
“砰”的一聲,丹巴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扯着嗓子吼起來。
丹巴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了眼妹妹,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妹妹……”
“閉嘴!”帕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等等,他們真死了?”丹巴指着躺在地上的嘍囉們。
確切的說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童年,也沒有少年,她所經歷的一切時光都是黑暗。沒有色彩繽紛,沒有騎着單車享受少年般飛的感覺,甚至都不擁有任何女孩該有的東西。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雖然這些傢伙不中用,可好歹帶上十幾個人也有安全感是不?”丹巴笑着,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衝顏烽火點頭道:“嘿嘿,碰到你這樣的就沒有安全感了。走走走,我請你喝酒,我給你說說我妹妹的事,絕對有助你泡我妹妹。媽比的,那幫狗日的竟然給我妹妹起了個綽號,叫什麼紅顏夫人,真是一羣雜碎。幸虧我沒有妹妹的本事,不然非得乾死他們!”
“顏烽火,我請你喝酒吧?”丹巴說道。
“只是打昏了。”顏烽火笑着說道:“我跟帕拉是朋友,難道真能殺死你的人?”
喝酒的地方很好找,丹巴雖然有些楞,但是在這裡混的很不錯。帶着十幾個甦醒過來的人,找到一個酒吧要了一個大包。十幾個嘍囉在外站崗,他跟顏烽火兩個人胡吃海喝起來。
“最可恨的是竟然爲了家族讓妹妹嫁給一個大她那麼多的老混蛋!爲了家族利益?放屁!沒有妹妹,家族就完了,知道不?沒有妹妹家族連站都站不穩,可是族長那個老混蛋竟然把妹妹當成利益交換……”
丹巴絮絮叨叨的說着帕拉小時候的事,聽得顏烽火不由自主的按住胸口。這是因爲心疼,他無法想象帕拉是怎麼從童年度過到少年,又是從少年度過到青年的。
“好!”顏烽火欣然答應。
藏人不相信政府,他們相信的是活佛。DL跑到了美國,帶走了許許多多藏人的信仰。雖然現在又擁有一位活佛,但是這個活佛在藏人的心裡遠沒有DL更重要。
從這個綽號,就足以可見帕拉外表風光,未必內裡就風光。她在遭受打壓,別人用這個稱呼稱她,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恥笑,或許跟嫁給大衛那一次有關吧。
這是根本存在的事實,無法用人力改變。
可實施情況不是這樣的,帕拉這種女人是高傲的,能被她看得起的男人少之又少。因爲沒有幾個男人比她的能力強,不管在哪個領域。可是她要混政界,非得抹殺自己的一些東西不可。
這就是帕拉的一生?顏烽火真的心疼了,如果帕拉在他面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把對方摟在懷裡。
唯一最愛的泰迪熊變成了布條,滿身鞭傷……
“你喝的有點太多了,回去睡覺吧。”帕拉衝丹巴發出冷冷的聲音。
“嘿嘿,好,好,好,我回去,我回去……”
丹巴不是怕帕拉,而是疼她。
“帕拉,跟我走!”顏烽火突然抓住帕拉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跑。
他的手勁非常大,攥的帕拉的手腕都有些發疼。但是帕拉沒有打算掙開,因爲顏烽火的手抓的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