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復基現在就住在京城裡,他能在京城,是才子千方百計找到他,然後硬是說服他搬到京城來住的。買房子是才子掏的錢,因爲張復基除了幾個轉業費,根本就沒有什麼存款。
爲了說服這個大隊長,才子着實費了不少的口舌。並且動用關係直接把張復基的工作調到了京城,弄得張復基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拖家帶口的來到京城。
這是一套很不錯的房子,一百多平方,就是佈置的有點太硬朗了,完全是鐵血作風。最顯眼的則是客廳的牆上懸掛的一副字:狠如狼,狡如狐。
老狐狸頭這是把血狐大隊都搬到自己家了,還別說,這裡還真的是血狐大隊老戰友的聯絡點。經常有老血狐的隊員來這裡坐坐,看望昔日的大隊長。
“回來了。”一個充滿農村氣息,一眼看去就屬於賢惠類型的中年婦女走出來。
這是張復基的妻子,一直在農村生活。如果不是他每年都要休假一次的話,隊員們根本都不知道他還有老婆。
“這個,”丈夫指着醉醺醺的顏烽火,衝自己的妻子說道:“經常跟你提起的牛寶寶,愣頭青,全隊最有名的刺頭。”
“這是嫂子?”顏烽火擡起頭疑惑的看了好一會,衝張復基說道:“大隊長,不對呀,你上次帶的不是這個嫂子。”
“狗犢子,胡說八道。”張復基笑罵。
“哈哈,嫂子好,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顏烽火嘿嘿一笑道:“嫂子,家裡有酒嗎?”
“糖糖走了。”才子回答張復基。
“好!”顏烽火猛地一擡頭,把胸膛拍的砰砰響,嗷嗷道:“我顏烽火今天要是喝酒不爭氣,我就不是你帶你兵!”
“你們這些傢伙,沒有一個比得上顏烽火的!要麼不找老婆,要麼只找一個,這麼個找法,什麼時候才能湊齊一支小血狐?”張復基指着才子的鼻子說道:“你就是個沒出息的貨!”
看到張復基發怒,才子的身體抖了一下,唯恐老狐狸頭找上門。他得趕緊解釋清楚,這個女人是項宇的親妹妹。
顏烽火是張復基最得意的一個兵了,爲什麼顏烽火是最得意的一個?那是因爲顏烽火是一個能扶上牆的兵,是個能走向真正領導崗位的兵。或許他很散漫,可是跟雷蕭相比,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乖寶寶了。
“不可能吧……”
“怎麼搞成這樣?”張復基把顏烽火扔到牀上,走回來問着才子。
才子把酒瓶放下,裡面的白酒一點都沒少,現在的才子滴酒不沾。
先前才子在電話里根本沒有說明,就是給張復基打個電話,讓他趕緊來制住發瘋的顏烽火。所以張復基對這些事一點都不知道,他現在轉業了,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不再參與任何軍方的事宜。儘管他的能力足夠,可他最終選擇變成老百姓。
“嘭”的一聲,張復基重重拍了下桌子,臉上浮現出一抹怒火。
“大隊長,這件事不……”
糖糖去哪了沒人知道,作爲一個能順利通過特甲類部隊考覈的女兵,她若躲,窮盡你所有的力量都別想找到她。
“應該去找糖糖。”才子說道。
“這個……也是,你說的也有道理。”張復基一笑,點上一根香菸,眉頭慢慢的鎖起來,沉聲道:“能不能找到糖糖去哪了?顏烽火這次遭受的打擊不小。”
“走了就走了,還能不回來了?”張復基奇怪的問道。
顏烽火是名牌大學出來的,文化程度足夠駕馭一個領導崗位。才子也可以,但是才子的決斷力不夠強,況且現在已經成了殘廢。
聽到這話,顏烽火一下急了,扔掉酒瓶子抓起第二瓶朝肚子裡灌去。等到他喝完第二瓶,根本不用招呼,拿起第三瓶繼續朝肚子裡灌。
“喝!”張復基痛快無比,搬來一箱子白酒放在桌上,指着顏烽火道:“今天老子讓你喝個夠,陪你喝個夠。”
很顯然,張復基的妻子見慣醉酒的場面了。血狐大隊的哪個不是海量,哪個不是抱着酒瓶子就不撒手的角?
“反正很複雜。”才子掏出電話道:“要不我讓項宇過來?”
“痛快!爽快!顏烽火,你給我看看才子是怎麼喝的!”張復基指着才子衝顏烽火叫道:“別跟個小媳婦似的,要喝咱就對着瓶子吹!”
可惜第三瓶剛剛灌了一口,顏烽火的眼睛就朝上翻起來,直接躺在桌下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才子搖搖頭。
“不用。”張復基搖搖手,盯着才子說道:“你覺得現在的顏烽火應該幹些什麼?”
才子更不含糊,拿起一瓶酒朝肚子裡灌去。
“項宇的親妹妹?媽了個巴子的,顏烽火這個狗犢子怎麼能這麼幹?這個……”
“不回來了。”才子搖搖頭道:“顏烽火在外面有又了女人,而先前還有一個女人,糖糖接受不了。大隊長,你也知道糖糖的,倔強程度不比顏烽火差多少。”
“才子第二瓶了!”張復基大聲道。
“有酒。”嫂子笑了,招呼着坐下說道:“先坐會,我去炒幾個菜。”
“因爲顏烽火能找到糖糖!”張復基的眼睛裡閃爍着一抹精芒。
被問起的才子苦笑道:“孔雀,你的手下愛將苗王項宇的親妹妹。”
才子想了一下,搖搖頭。
醉醺醺的顏烽火怎麼能聽到這種話,立即抓起一瓶酒,仰頭朝喉嚨裡灌去,直接喝了個底朝天。
顏烽火不是一個承受不住打擊的人,他的抗壓能力很強。可這次糖糖的決然讓他看不到一點希望,所以纔會變成這樣。他得需要發泄,得需要從這段陰影中走出來。
“我敢嗎?”才子爭辯道:“顏顏是顏烽火的親妹妹,我要是敢的話,那個狗日的絕對敢拿槍把我給崩了。”
張復基默默的抽着香菸,想了一下問道:“我知道顏烽火跟糖糖之間的感情,那是從五歲開始的感情。我想知道的是,現在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我就納悶了!”張復基很是憤怒的說道:“一個大老爺們,有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糖糖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聽到這話,才子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他能找到?”才子瞪大雙眼。
“沒錯,如果他找不到,他會發瘋的尋找,只有在知道糖糖在哪之後,纔會有這種反應。你覺得一個剛進入四方城就因爲不喜歡而逃跑的倔驢,可能不滿世界找自己最重要的女人嗎?不可能!他在給自己時間,在給糖糖時間,甚至可能是在演戲,苦肉計,讓糖糖知道,讓糖糖看到。”
“可你知道他爲什麼不找,反而喝醉酒發酒瘋?”張復基問道。
還有一點:文化。
才子覺得這是不可能的,顏烽火怎麼可能在演戲呢?
“血狐重裝的大隊長是誰?”張復基問道。
“顏烽火。”
“血狐的魂在顏烽火的帶領下回歸四方城沒?”
才子陡然明白了:血狐的大隊長都是老狐狸,他們的每一種行爲都有自己的絕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