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將梅花枝甩了出去,然後飛快的喊道:“水!我要水!”
不明就裡的侍女向皇甫琳琅看了一眼,然後飛快的端來了盛滿清水的銅盆。
賀月姚等不及她送上來,就從自己的榻上站了起來,然後飛快的奔到侍女面前,將自己的手伸進去,拼命的洗。
她的手使勁的搓了搓,但是下一刻,她的手突然頓住,看着自己保養如玉的手開始泛上點點紅斑。
怎麼回事?!
不是說沾染了只要立馬洗一洗就好了嗎?怎麼會是現在的這種咋症狀?
爲什麼她沒有事?
她擡起眼,只見江蘺一臉平和的站在那裡,冷冷靜靜的看着自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她現在無比的清楚,眼前的這個少女什麼都知道,否則就不會這麼反將自己一軍。
她的目光掃向衆人,才發現衆人的目光都奇怪的盯在自己身上,想起剛纔自己失聲的驚叫,簡直是顏面盡失!
她默默將自己的手收回,然後藏入袖子裡面,才轉頭對着皇甫琳琅道:“公主,剛纔失態了。剛纔的接過的時候被紮了一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是現在宴會上也不好深究,只能任了這樣矇混過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有些興致缺缺,如此輪了幾回合,倒是李侍郎的女兒贏了魁首,皇甫驚雲依約寫了一首梅花詩相贈。後來大家隨意聊聊,便也就夜深了,開始各自打道回府。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蘺才走出來,對着皇甫琳琅道:“公主,不知剛纔的那把匕首怎麼樣了?”
皇甫琳琅聽了,叫人將匕首端上來,江蘺看了看,只見羊奶呈現淡藍色,刀刃反而泛紅。
江蘺道:“公主你可以憑藉這件東西去查探一翻,說不定能找出兇手也不一定。”
“怎麼找?”皇甫琳琅問道。
江蘺道:“孔雀膽雖然是劇毒,但是保存的時間較短並且比較苛刻。這種東西若是量少,可以當成藥來服用。但是這個東西和砒霜一樣,都要嚴格控制。所以,公主你可以試着去找一找藥店,衣服雖然沒記錄,但是這劇毒之物,是有記錄的。這孔雀膽被羊奶所浸呈現淡藍,那麼這是新鮮製成的,定在兩個月之內,所以,這兩個月之內很可能有人買過孔雀膽。”
江蘺說完,道:“天色已深,江蘺先請告辭了。”
看着江蘺遠去的身影,皇甫琳琅對皇甫驚雲使了一個眼色,意味不明的道:“皇兄,你好像失策了。”
皇甫驚雲俯身拿起酒杯,在手中慢慢的轉了轉,看着上面的燒成的花紋,嘴角勾了勾:“對於獵物,我一向是很有耐心的。琳琅,姑姑那邊怎麼樣?”
皇甫琳琅淡淡的笑起來,整個人都是閃爍的光芒,眼角露出尊敬的神色來:“姑姑一出手,還有死不了的人嗎?那個楚遇算什麼東西,如果你的獵物投奔了她,那可不能保證能夠四肢健全的給你送回來了。”
皇甫驚雲無所謂的道:“獵物雖好,也只是個獵物。姑姑辦的事,殺個千千萬萬也沒什麼。”
皇甫琳琅沒有說話,也只是隨着微微一笑:
哥哥,妹妹很是擔心,最後你會捨不得這隻獵物的。
——
江蘺和明月沿着剛纔的燈火黯淡的小道行走,就聽到剛纔的一羣貴族子弟的談論遠遠地傳來:
“剛纔那陳家的小姐舞跳得真好,女人嘛,讀那麼多書來幹什麼,那陳小姐不錯。”
“確實,那身段絕了,不知抱上又是怎辦的滋味。”
“你們這些沒眼力界的,那陳家的小姐看着雖好,但是以我花叢經驗,倒是那端和郡主才叫做絕。雖然將自己藏了起來,可是她只要動一動腳,本公子就知道她身體值多少。”
“嗤,那樣一個女人,不就早就說不乾淨了麼?你看她今晚上對的那些詩詞,真是好意思拿出來,也不嫌丟人。”
“呵呵,王兄你這樣說幹什麼。人家好歹是定安候的嫡女,想當年定安候可是風雲天下啊。不過卻不料出了這樣的一個女兒。嘿嘿,原來聽說長得醜,咱王都的人私下都說和那個病秧子是‘病王醜妃’——絕配!但是現在,呵呵,可就叫‘病王殘妃’——絕配了!”
“哈哈哈!”
“劉兄說的妙!說得妙!”
……
江蘺停下了腳步,等着他們說着走遠,她低頭看了明月一眼,雖然那小女孩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江蘺感覺得到,在剛纔他們談論自己的時候,她是生了氣的,而在說楚遇的時候,她身上那種殺意越發的明顯,幾乎要忍不住衝上去殺了他們。
但是,她畢竟還是忍下了,但是卻緊緊低着頭,一雙小手握成小小的拳頭。
江蘺心裡嘆息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放在披風中的手溫暖乾淨,將她冰涼的小手暖着。
小女孩因爲這意外的溫暖而顫抖了一下。
江蘺柔聲道:“明月,如果你家殿下聽到了這樣的談論,會怎麼樣?”
明月的身子一僵,然後緩緩放鬆下來,緊緊握着的小手慢慢的鬆開,她擡起頭,眼裡是奪人的堅定:“姑娘,我家殿下,一定不是那般沒用的人!”
這個殺人都殺的無聲無息,默默無聞的小女孩,此時卻因爲別人的一句話而極力的維護,江蘺心中一軟,穿過她的小手握住她的掌心,就像握着一個小孩子一樣的保護,她的目光溫和的看着她,微笑道:“我相信,有你這樣的小姑娘,他又怎會是無能的人。”
明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慢慢的,嘴角露出一絲羞澀的笑意。
江蘺將她的手籠在自己的披風裡,道:“走吧。”
明月諾諾的低下頭,鼻尖是那淡淡的說不清楚的香氣,她其實一點也不冷,但是手中的溫暖卻捨不得丟掉,她實在想不到,她家主子讓她來保護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姑娘,真是,好想知道她的懷抱是什麼樣的。
轉過月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着江蘺道:“姑娘,剛纔還有一個人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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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你說阿蘺爲毛知道我不會動手啊?!
某吹:那是因爲我乖女兒將你想得太高尚了。九毛你的心思我還不懂麼?
九殿:既然懂怎麼還不讓我娶阿蘺!
某吹……齷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