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靈之司

森然的洞漆黑一片,即使以楚遇的目力往下,也不能看清楚分毫,那麼如此想來,地底下更是詭異難言。

孤城和江蘺走過去,一瞬間有陰冷的風襲來,彷彿將骨頭都浸冷了。

孤城看了一眼,道:“如無意外,這就是真正的有靈司。”

江蘺看了楚遇一眼,道:“你們下去?”

她知道這裡面十分的危險,而帶着她楚遇還要分出精力來照看她,倒不如自己在這外面守着,免得給他們添麻煩。

但是楚遇卻伸手挽住她,一雙眼睛看入她的眼,道:“阿蘺,我只有將你放到我的身邊我才放心。”

江蘺心裡卻不知道是何等滋味,似澀似甜,卻無言以對。她張了張嘴,最後卻只能露出一個微笑來。

孤城一個縱身,然後進入黑洞。

楚遇和江蘺看了一眼,然後也跟着進入。

一進入之後,冷風如刀,一貼貼殺過來,江蘺幾乎都認爲自己的身體都被割碎了。正在這個時候,身上一暖,寒梅冷着香包裹,楚遇將衣物牢牢的捂住,身上只着了一件單衣,其他的衣服全部攏在了江蘺的身上。

他道:“保護好你自己。”

他將袖中的夜明珠遞給江蘺,道:“拿着。”

江蘺任何的話都說不出口,兩人之間,彷彿再也不需要說什麼。

她的一隻手拿着夜明珠,一隻手被楚遇拉着,身上有溫暖的氣流緩緩的運轉。

夜明珠淡淡的綠光縈繞着尺寸方餘,在光輝能夠觸及的地方,江蘺擡頭一看,卻只看見堆疊的白骨,兩人走了幾步,看見孤城蹲在白骨前,看他們來,道:“這些都是那些年爲了得到蠱毒而犧牲的藥人。”

江蘺聽到藥人這個名字,心中一跳,這個名字好像楚遇在談及他的病的來歷的時候說過。他的母親就是被那些藥**害的,可是身爲東支的祭司,怎麼可能連藥人都提防不出,難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故意去死?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問道:“這個藥人,只有東支纔有嗎?”

孤城搖頭道:“不是,還有一個地方有藥人這個詞,那就是海外之國,但是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個海外之國到底是何等模樣。”

“哦。”江蘺點了點頭,又想起傳說中的那個每代祭司手中的寶物,至毒與至藥的聖物,那個她對楚遇的病抱着極大希望的東西,她不由的問道:“我曾經聽說過東支有個至毒之物,收歸在大祭司手中,不知道是否屬實?”

孤城站起來,一邊走一邊道:“此話雖真,但是那顆包裹着無間花草的珠子,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兒去了。”

江蘺心中涌起失望,因爲她直覺這個東西很重要。

楚遇輕輕拉了她的手,然後往前方走去。

過了這一段漆黑狹窄的通道,一個兩人高的甬道出現,裡面用綠玉石鑲嵌,在一人高的壁上列着一排排長明燈,外面罩着一個毛玻璃罩子,即使那樣凜冽的風,也撼動不了分毫。這長明燈江蘺曾在上面那層看過,當時還奇怪來着,但是現在一看,才發現是這個道理。這些長明燈燃的不是燭油,而是樹脂,南疆這邊有種樹,長長的根鬚直探地底,這些樹根可以分泌出一種油,可以燃燒,所以這些長明燈的觸角就是那些樹根鬚,這些可以活上千年的古樹,自然能夠讓這些燈火綿延不絕來。

三人站在甬道外面,卻都停止不前。

楚遇的手指一彈,一粒珠子飛快的在地面的那些石塊上跳動,寂寞的回聲一直到長長的甬道盡頭。

珠子捲過的地方沒有絲毫的異樣,但是楚遇卻搖了搖頭:“珠子一共跳過十三塊石板,每個石板都有輕微的陷落,說明裡面有着嚴格的控制,精密的機關,人一旦走上去就會觸發機關。”

江蘺道:“爲何我們不能先將機關觸發,之後才走過去?”

孤城在旁邊淡淡開口:“有靈司的機關並非一次即可,它在觸發完一次之後就會改變原有的狀態,還有第二次的機關。據記載,他有八百多種機關,千變萬化。”

楚遇和孤城相對一看,最後都露出不明的意味來,楚遇乾脆邁開了自己步子,然後一步步沉沉的落到石板上,他可以分明的感受到腳下的石板有起落,但是這方圓之內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楚遇走過去,將自己的手遞給江蘺。

江蘺走了過來和楚遇一同走過去。

難道是機關壞了?

三人俱是不明,但是現在這個時刻三人都來不及多思考,然後向着裡面進入。

走了幾步,江蘺卻聞到一股強烈的雄黃味,那氣味太沖,彷彿要將人的眼淚都衝了出來。

江蘺道:“這麼多的烈性雄黃,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爲了煉製藥物,二是周圍可能有蛇蟲出沒。”

她只不過出口提醒了一下,兩個人都是頂尖的人物,有些事情他們自有定奪。

而在這個時候,卻又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微弱的響起,彷彿有泡從水底冒出來。

三人轉過一個壁角,有蒸騰的霧氣撲了過來,江蘺只覺得視線被擾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聲破空之聲“咻”的鑽入她的耳朵,她急忙將楚遇一推,一支冷箭擦過她的發“叮”的一聲沒入那邊的水汽裡。

楚遇奔過來將江蘺一帶,江蘺道:“哪裡來的箭?”

孤城站到他們旁邊,道:“這水汽裡面有東西,武功越高的人遭受侵蝕越大,它會在短時間內壓制我們的靈覺。”

江蘺心道怪不得,按照楚遇的武功,不可能連箭來了都沒有感知到。

楚遇“嗤啦”一聲撕下自己的一角內衫,然後搓成兩個小圓塞入江蘺的耳朵:“不要讓水汽進入自己的耳朵。”

而後孤城和楚遇都將自己的耳朵塞了。

兩人都恢復了過來,適應了這迷濛的水汽環境,開始打量起來。

眼前眼前竟然有一個巨大的深潭,水冒了上來,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而隨着翻滾上來的還有洶涌的雄黃氣味,潭水也是深沉渾濁的黃水。

江蘺總覺得有些異樣,她盯着那潭水看了好一會兒,卻無法說出一個子醜寅卯。

而這個深潭之上,有兩條鐵鏈簡易搭建起來的鐵索橋,一直延伸到那一邊,看來想要過這個地方就必須走過這個鐵索橋。

水汽中突然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然後,一波黑壓壓的東西突然從旁邊撞了過來。

那羣黑壓壓的東西彷彿看準了江蘺是這裡面戰鬥力最弱的,裹成一團帶着凜冽和微微煙障腐爛的氣息衝過來。

楚遇將江蘺往自己的懷中一拉,然後伸手一揮,掌氣微微波瀾,將所有的一切切斷開來。孤城卻突然道:“不要碰這些東西,這是毒血蝙蝠!”楚遇一聽,立馬變掌爲拳,一提。

氣流裹着突然一聲破開,黑壓壓的蝙蝠瞬間在地上化爲屍體,血肉零落,發出難聞的味道。

江蘺知道這雖然有毒,但是除非他們在這裡呆上一天,否則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這一波蝙蝠剛剛斬落,密密麻麻的飛箭突然從石壁周圍密密麻麻的射了進來,楚遇一把抓住披在江蘺身上的一件外套,飛快的一卷,凜冽的捲起風,周圍的飛箭都被捲了進去,“咔嚓”一聲,斷裂開來。

也幸虧楚遇和孤城的武功非凡,應變之下將箭矢淹沒,這一陣的衝擊一過,兩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鐵索橋。

現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及早的在下一波衝擊前先走過去。

而此時,一隻殘餘的蝙蝠歪歪的飛來,楚遇手一揮,將它打落,那隻蝙蝠身子一墜,落入那水中,三人的目光一瞥,都微微一怔。

蝙蝠掉入水中,最後浮起來,卻只剩下散散的骨架,而在瞬間,那小小的骨架又再次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樣的腐蝕能力,簡直讓人不可想象。

三人相對看了一眼,然後邁上了那鐵索橋。

楚遇牽着江蘺的手走上去,那個鐵索橋微微一晃,有堆積的沙塵“簌簌簌”的落入水底。

大概是剛纔蝙蝠落入的情景有些陰影,江蘺總覺得那水中有遊動的黑團,但是隻要她稍微深思就覺得不可能,還有什麼生物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

三人走到鐵鎖橋的中央,江蘺覺得橋彷彿搖晃了一下,她以爲是錯覺,但是楚遇卻將她一把推到孤城的手中,道:“帶阿蘺先走,我來斷後!”

孤城的手隔着衣服抓住她的手臂,然後極快的往那邊一掠,江蘺只看到鐵鎖鏈彷彿被顛簸的篩子一樣劇烈的彈跳起來,“嗶哩嗶哩”的金屬碰撞之聲一聲聲扣擊而起,而於此同時,“咔嚓”一聲,一條鐵鎖鏈瞬間斷開。

“小心!子修!”江蘺回頭喊到。

楚遇回頭,對着她安心一笑,微微點頭,而他回頭的時候,一團巨大的黑影“撲通”一聲從水底裡轟然冒了出來!

竟然,是一條黃色的巨蛇!

那隻蛇彷彿一道閃電,眨眼間襲來,張開的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

一般而言,越大的蛇它的動作越慢,殺人也不再靠毒液和牙齒,而是本身的勒力,但是現在,這條蛇不僅動作快如閃電,還有尖銳牙齒,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存在!

江蘺根本來不及開口,那條蛇卻已經閃至楚遇的肩頭,江蘺的心一緊,然而楚遇還在對她若無其事的笑着,眼看那條蛇就快戳穿他的肩膀,楚遇的身子卻突然一傾,以一種極其刁鑽的姿態倒下去,彷彿一縷沒有實質的青煙,在一條鐵鎖鏈上勾着飄了一圈,輕而易舉的躲開。

江蘺的一顆心頓時落回去。

但是那條蛇撲了一個空,不由暴厲起來,牙齒咬住僅存的一根鐵鏈,“咔嚓”一聲,竟然將那條鐵鏈都咬斷。真不敢想象,若是咬在人的身上,任憑你鋼筋鐵骨,恐怕都要變成粉碎。

兩條鐵鏈被咬斷,江蘺只感到身子迅速的往下墜去,翻滾的潭水彷彿眨眼間就可以將她拉進去。

孤城將她一拉,然後迅速上升了一段距離,然而那潭水卻突然濺了出來,巨蛇的尾巴帶着水珠滾滾向江蘺和孤城捲來。

孤城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的助力,想要移開分毫也是不能,就在那蛇尾快要捲上兩人的時候,一道墨綠色刀光縱橫切來,“嗤——”的一聲,那如光影飛龍的刀光沒入巨蛇之尾,一道黃色的液體“噗嗤”一聲冒了出來,那條蛇尾頓時軟了下去,“砰”的一聲落入水中。

而這個短短的時間,孤城已經帶着江蘺落往旁邊的岸邊。江蘺迅速的往回一看,才發現楚遇還和巨蛇纏鬥在一起,他腳尖一點,一下子落到巨蛇上方,然後飄落至它的頭,不顧它拼命拉卷出來的水波,尾巴扇起一陣陣巨風,一聲聲震過去。

楚遇的刀光一斬,刀插入它的頭頂,劇痛令它的身體弓起來,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嘶吼。

而楚遇卻趁着這個機會將手中的玉刀縱橫拉劃而下,從它的頭顱沿着蛇身飛快的一掠。

巨蛇的鱗片“叮叮叮”的撞擊脫落,黃色的血漿冒出來,一路血肉翻卷。

蛇劇烈的抖動,聲音也愈發的難耐,然而它卻將自己的身子崩得越緊,弓起來彷彿一架橋。

孤城將快要沉入水中的鐵鏈一拉,然後灌注自己的內力,成爲一條直線往楚遇的身邊甩去。

只要楚遇抓住這條鐵鏈借力而回便可平安,但是楚遇卻只是將鐵鏈一帶,往上空飛快的一拋,在鐵鏈飛入空中還來不及落下的這段時間內,楚遇已經來到了巨蛇的七寸之處,墨綠色的刀光沒入,拆骨如拆木,然後有一個墨綠色的東西被挑了出來,楚遇揮刀落下自己的一片衣襟,然後將那個東西包裹住,往自己的懷裡一揣。

而這個時候,鐵鏈也緩緩的落下,楚遇拉住鐵鏈,在快要沉入水底的巨蛇背上一點,穩穩的落入對岸。

江蘺剛纔心急如焚,看他平安過來,才覺得一顆心被放了回來。她上前幾步,只是緊緊拉住楚遇的衣袖,楚遇伸手握住她,微笑看她。

三人回頭往譚中看去,那條蛇已經徹底的沉入水中,不一會兒,一架巨大的白骨浮了起來,剛纔它在水中看不完全,此時一看,僅僅是骨架都有十米左右的長度,此時看着也是觸目驚心。

而那具白骨也在慢慢的腐蝕乾淨。

江蘺道:“這個東西是怎麼存活的?”

楚遇道:“我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燭陰。但是這顯然不是真正的燭陰,它還太小,如果成爲真正的燭陰,便是我兩人聯手,恐怕也是很難處理。”

孤城只是看着那翻滾的黃泉之水,道:“這是他們養出來的守護神。”

江蘺和楚遇看向孤城。

孤城道:“我還以爲是謠傳,沒料到是真的,這是百年前的飛痕祭司所飼,說是他選擇南疆最兇猛和最大的蛇交配產下蛇蛋,用最爲劇烈的蠱毒去孵化,最後生下的小蛇就讓他們全部在雄黃和蝕心草液中養大,不餵食物,要他們互相爭鬥僅存一條最優秀的養大。看來,就是這條了。”

過了這邊,三人開始往裡面走去,這回的路程安靜許多,彷彿一點也沒有什麼異樣。

一扇門出現在三人面前,孤城道:“大概進入靈殿了。”

他的眼睛一瞟,看向旁邊的燈火,走了過去,拔起一根蠟燭,然後走到那扇大門前。

江蘺看見那扇門前有幾道縱橫的小溝,小溝裡油油的,一聞便是樹脂的味道。

孤城將手中的燭火往小溝的邊上一倒,立即,三條小溝的火苗依次的升騰起來。

孤城將蠟燭一扔,道:“走吧。這是我們東支祭司對聖殿所要遵守的規則。”

這,大概也是最後一次的遵守了。

三人跨過火苗,孤城將自己的手一推,門便被打開。

但是出現在三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具具棺材,橫陳在大殿內,被夜明珠交織出來的墨綠色光輝籠罩着。

三人走近一看,一股陰寒之氣侵襲而來,而孤城一步步走過,臉色卻微微一變,最後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其中一具棺材上。楚遇和江蘺走過去,孤城道:“這是歷代的祭司。”

他說着沉默下來,在歷代的規矩中,每一任的祭司都不知道其他人所葬何處,但是他們的屍體爲何被擺在同一個地方?這是爲何?

江蘺的手摸到棺材上,手微微一頓便收了回來。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孤城卻已經飛快的轉過了自己身體,然後往後面走去。

兩人只好跟上去。

後殿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只見有水晶瓶子密密麻麻的排列開,恐怕有幾千個瓶子,孤城走了上去,目光不明。

他焉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皇族人越純正,能夠吸引的的魂靈,而魂靈的血統越純正,就能夠吸引更多的怨靈,所以只要有皇族血統的人一死,祭司一般都會爲他們進行安魂,但是實際上卻是爲了攝取他們魂靈專門保管,來防止危險發生。

孤城沿着那些水晶瓶一排排走過,來到最前面,然後伸手拿起最開始的那個瓶子,水晶瓶微微顫動,最後落入他袖中。

而此時,江蘺的目光卻被那擺放在正中的盒子吸引了過去,她走了過去,手指輕輕的放在那盒子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手中流淌着,楚遇走了過來,將那個東西從江蘺的手中拿了過來,然後自己伸手打開。

一枚剔透的珠子安安靜靜的躺在玄冰內,珠子內甚至可以看見一株紫色的小草,江蘺心中一怔,立馬便明白這是孤城口中的那個東西,也是她一直尋找的一個東西。

孤城走了過來,看了楚遇一眼,沒說任何的話,轉身而去。

那意思便是他們想拿就拿,對於他而言,這裡的東西都算不得什麼。

江蘺感激的向他看了一眼,孤城卻突然回頭看了那珠子一眼,道:“這個珠子裡面封印的上古的紫蘇,可是傳說中還有一株‘離心草’相剋。不過這株紫蘇也是千八百年了,而離心草更是虛無縹緲之物,這世間恐怕就此一株。請慎用。”

江蘺的手心握着那個盒子,點了點頭。

這個東西,太過珍貴,總要慎用。

楚遇卻轉頭,道:“這是什麼?”

江蘺和孤城走了過去,楚遇將手中的一盞七星燈一託,眼前卻出現一片東支的文字,孤城的目光緊緊的烙在上面,翻滾着,蓄積着,眼底有種深深的哀涼,然而嘴角卻慢慢的勾起一個微弱的弧度來。

他轉身,彷彿忽然輕鬆了許多,他默默的站在那兒一會兒,然後道:“我們可以走了。”

原本他只是存着試一試的想法,但是現在,他終究可以讓一切有了絕對的把握,這樣,哪怕是魂魄具毀,也會無任何的怨尤了。

三人返回的極其順利,總得來看,這回探訪有靈司顯得過於的容易,容易到讓人有些不可置信。

出了之後,卻不知道何時天色已灰,天地間虛無縹緲着,那輪冷月早就消失,但是雨水卻澆灌了下來,直直的撲過來。

三人作別,然後各自往自己的地方趕回。

楚遇帶着江蘺回到軍營,沒有打擾任何人,他將江蘺護着,她的身上倒沒怎麼溼,但是楚遇上上下下卻澆得乾乾淨淨。

江蘺一落地,急忙去拿乾淨的帕子,然後沿着他的臉頰開始擦拭那些水漬,楚遇卻一把拉住她,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道:“這是剛纔的蛇膽,聽說是上好的藥物,你留着。”

江蘺倒沒想到楚遇在那兒耽誤了那麼久就是爲了這個東西,一時間心潮起伏,拿着那個包裹的蛇膽卻幾乎呆住。她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將蛇膽放到了旁邊,然後將厚厚的帕子替楚遇擦乾。

江蘺的心思起伏,將楚遇的衣服解開,她一邊抹一邊道:“子修,剛纔裡面的棺材,有些不一樣。”

“怎麼了?”楚遇問道。

江蘺道:“那些棺材,是最近才封閉的,上面用的膠藥也不會超過二十天,那麼也就是說,有人在二十天之內進過這裡。孤城不是說歷代祭司的位置沒人知道嗎?可是從這些跡象來看,恐怕不僅僅那麼簡單。我好像,有些擔心。”

她一邊說着,卻沒有料到楚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微微一怔,然後擡起頭來,一雙不明白的眼睛看向他。

楚遇嘆了一聲,然後從她的手裡接過帕子,道:“我自己來。”

江蘺低頭一看,臉色突然一紅,然後諾諾的道:“哦。”

楚遇看着她害羞,卻是一笑,突然捧着她的臉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最後在她那小小的鼻尖輕輕的咬了一下,方纔鬆開。

江蘺像是個呆瓜一樣傻站着,等到楚遇退開之後還無辜的眨了眨眼。

楚遇忍了忍,道:“我去旁邊的小帳子一趟,你將自己的衣服換了。”

江蘺點了點頭。

楚遇拿着帕子轉身離去,江蘺呆呆站了一會兒,這纔去找衣服,給自己換上。

雖說兩人之間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可是隻那一次卻再無更多,江蘺想起那晚上還會覺得燙。

她換好衣服之後,楚遇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進來,髮絲雖然已經擦乾的差不多了,但是卻還是有些溼漉漉的在那裡,沿着他的嘴脣貼着,墨發紅脣,顏色惑人。

江蘺將自己縮到牀上躺着,然後道:“子修,你也上來躺躺。”

楚遇道:“我頭髮還溼着,別凍了你,我待會兒上來。”

江蘺看着一線模糊天光中的他,突然覺得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孤城和齊薇陰差陽錯的離開,但是他們卻還能在一起,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感激的事呢?

她看着他,而他也回看過來,眼底溫柔的笑意,卻只鎖着她。

他終於躺在她的身側,將她攏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這幾天很累,好好休息。”

江蘺心裡只覺得平靜安穩,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睡了過去,但是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問:“不是今天就有仗要打了嗎?”

楚遇的手貼着她,輕輕的道:“無事,樓西月會處理。”

“嗯。”江蘺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在他的懷裡陷入沉睡,但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她感到楚遇正在離去,不由伸手抓住他,咕噥一句:“子修,你去哪兒?”

楚遇將她的手攏入被子中,伸手卷住她的一縷發輕輕一吻,柔聲道:“好好睡吧,將這幾日沒睡好的時間補回來,補回來了,我就回來了。”

“嗯。”

江蘺記得自己這樣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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