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手技高超閻靳助戰

病王絕寵毒妃 118、手技高超、閻靳助戰

許醜的部隊南移,只留下他麾下一員大將堅守最後一道關口。以一山爲隔,山以南還是樑京,但山這側則是大燕。

一山之隔距離很近,但打卻不易。

豐延蒼與商磊以及一衆將軍都尉等等常年在軍中的人商議,依據那山的形勢,最終的結論就是打。沒別的捷徑可走,全靠各自的兵將勇猛程度了,堅持到最後的就贏了。

如此簡單,讓嶽楚人不禁有幾分汗顏,這也算是商議?

可以的話,她建議過豐延蒼讓金雕帶着人翻過山給他們撒藥。不過豐延蒼直言商磊等人不會同意,至今爲止一次光明正大的勝仗都沒打過,攻下了三座城池,都是嶽楚人一行人先行動作之後才得手。如今算是正面交鋒一回,攻入那座山後,揮軍南下便不是難題。

不過他們不採納她的意見,想要光明正大的打一仗,那麼她也就不多事了。雖不知這鷹騎戰鬥力幾何,不過有信心和傲氣總是好的。

關在藥帳裡,嶽楚人這幾日都在圍着藥爐轉。裴襲夜在北方開戰,閻字軍必定也是高度警戒,裴襲夜手下巫教教徒衆多,她還真擔心他會給閻字軍施暗招。

所以,這些日子來她不斷配藥,到時運送至北部閻字軍,諸將士服食,免受裴襲夜的暗招。

豐延星與醫帳藥帳間來回遊走,醫帳裡有受傷的兵士,幾個軍醫得不到空閒,忙碌的很。

“七嫂,我來向你請教縫針。在戚師父那裡只看過平行傷口的縫針手法,三角形的怎麼辦?”白大褂上還有血,豐延星從外闖進來,直奔坐在藥爐前看火的嶽楚人。

擡頭看向他,嶽楚人挑眉,“又有人受傷了?”

“是,探子,被流箭射中了。”拿過一旁的小馬紮坐下,瞅着嶽楚人要她教他。

“很簡單,把手拿過來給你演示一遍。”邊說着,邊拿過藥爐下漏下來的木炭,在豐延星手腕上畫出傷口,然後演示該如何縫針。

豐延星很認真的在看,如此認真的模樣與以前那個驕縱乖張的十八爺完全是兩個人。

“其實很簡單,只要狠得下去心,手靈活一點,什麼傷口都不成問題。內臟什麼的流出來,只要儘快的給塞回去,人就能救活。你在這軍中,真是個鍛鍊的好機會。”嶽楚人的畫兒惟妙惟肖,使得豐延星低頭不眨眼的看。

“跟着七嫂才更長見識,我記得七哥的書房裡有幾幅畫兒,畫法很特別,七哥說是七嫂你畫的。當時我不信,呵呵,現在我信了。”笑,豐延星還有點不好意思。

不甚在意的笑笑,嶽楚人悠悠道:“那都是畫着玩兒的,你七哥喜歡,就給裱上掛起來了。”縱觀她所畫過的那些東西,除了搞笑的就是搞笑的,與閻靳通信那時畫的算的上是正經的,但也都是小家子。

“七哥喜歡就成,七嫂也不用顧及別人。我記得七嫂好像都是這樣的,灑脫的很。”說起這個來,豐延星倒是有些羨慕她,能那麼瀟灑。

“這話對,我鮮少在乎別人。不過現在想想,其實我在乎的也不少。比如我現在正做的事情,若不是因爲與閻靳費大膽的交情,我爲啥這麼浪費力氣?”來到這個世界,她還真是交了不少的朋友。

豐延星點點頭,“以前我只有商朔一個朋友,眼界也窄,現在不一樣了,天大地大伸手可及。”

“呦呵,真是長大了。真是不錯,日後必成大器。”笑了,嶽楚人覺得豐延星這小子有前途,這個年紀悟出這種道理來,成長的真快。

“嘿嘿!哎呀,只顧着跟七嫂你說話了,那傷兵還晾着呢,我先過去了。”猛的想起醫帳裡還有傷兵等着他縫合呢,豐延星刷的站起身,急匆匆的離開。

嶽楚人失笑,搖搖頭繼續看着藥爐的火,這一爐出來,今兒就過去了。先行派人把那些送過去,她再煉一些,反正上戰場也用不着她。

北方的戰況不時的傳來,北疆把西疆打的落花流水。老西王御駕親征,放話勢必要宰了那個殺了他外孫害死他女兒的禽獸。冬雪來臨,兩國卻打的熱火朝天,對於軍隊來說,這個季節打仗是最不明智的。但裴襲夜如同瘋了,西疆又不得不抵抗,待得邁入嚴冬之時,也不知到底結果如何,或許那時西疆已經不存在了。

南方的第一場清雪下來了,下了雪,反倒沒有那麼冷了。

大燕與樑京最後的駐軍展開戰爭,然而還沒開打,卻是出現了變故。

對方來使,要見大燕監軍與大將軍,那就是豐延蒼和商磊。

嶽楚人不在場,遠在關口的瞭望樓,距離太遠只看得到密密麻麻的兵將,瞧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豐延星陪着她,他有些武功,卻是很一般,三腳貓嚇唬人的功夫,所以自是也沒有那千里眼順風耳的技能,與嶽楚人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猜測。

“豐延星,你說他們是不是要投降啊?”沒有個望遠鏡,她什麼都瞧不見,只能靠猜。

“投降?若是投降,便成了賣國賊,那罪名後世得一直扣着,應當不會。”搖搖頭,豐延星覺得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馬上要交戰了,痛快打就是了,做什麼還派來使?難不成要一起爲一會兒即將赴死的戰士祈福?”抱着雙臂,嶽楚人整個身體包裹在大氅中,紅脣彎彎,她很是開心。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打開山海關的吳三桂,這個被許醜扔在這兒的將軍莫不是要學吳三桂?

豐延星搖頭,還是覺得不可能。

然而,事實證明,越不可能的發生的事情便發生的越快,對方的將軍的確是降的,只要豐延蒼答應他以及麾下兵士人身安全,大燕軍隊可長驅南下,他們便馬上卸甲歸田。

嶽楚人有些不理解這算是什麼條件,以爲會要個閒散官職噹噹的,但沒想到結果是卸甲歸田。

後來才瞭解,許醜之所以留下他們,這些人都是挑選出來的,因爲大多數都沒家。未娶妻生子,或是家裡僅剩老爹老孃,出身寒門。

如此用意,便是要他們死守,守將本就對許醜意見頗多,此次更是氣憤到極點。除了氣憤,又是滿腔無望,家國不在,當兵何意?不如卸甲歸田,從此只做黎民。

豐延蒼答應了,並且給所有人相贈盤纏,最後一道踏入南疆的關卡打開,此時樑城也傳來了消息,許醜自立爲王。

李氏兄弟被他盡數羈押,說是養在宅子裡,但恐怕許醜早就把他們宰了。他坐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本身以殘暴聞名,一時南部的百姓迅速的朝着北方撤離。

商磊帶兵南下,連續大捷,士氣大盛。南部百姓朝着北方遷移,豐延蒼下令開關,百姓涌入大燕。

戰爭時刻,這樣的做法是很不明智的。縱觀歷史,無論戰爭或是天災人禍都嚴禁百姓大面積遷移。然而,豐延蒼卻反其道而行之,雖是臨近關口的城池一時忙亂,不過民間卻很意外的都稱讚起大燕來。

這一次,沒有嶽楚人的丐幫在暗地行事,完全是樑京的子民感慨而談。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一步也成了,如今打倒許醜便是大勢所趨了。

天漆黑的,一行軍馬順着略崎嶇的山路前行,前後軍馬無數,中間一輛雕花馬車也速度不減的前行。車輪軋軋,沒有停頓。

馬車裡,一角掛着一盞燈籠,固定在那裡的,但馬車晃得很,燭火搖曳的也很嚴重,使得馬車裡也忽閃忽閃的。

鋪着厚厚的軟墊,嶽楚人靠坐窗邊,雙腿平放。

一人枕着她的腿,身上蓋着狐裘大氅睡得正沉。不是別人,正是豐延蒼。近幾日戰況不斷,他休息的也很少,南方溼冷,所以他很光榮的又生病了。

自從馬車上路,他便躺在她腿上睡着了,車這麼搖晃他沒有一點醒過來的意思,可見真睏乏的不得了了。

嶽楚人兩條腿都麻了,不過卻一直一動未動。藉着不明亮的光看着躺在腿上的人,雖是整日在一起,但他確實瘦了一點。

現在向南方轉移,其實她不應該跟着的。不過他病了,她不放心他就這樣病着上路,於是便隨行了。

感情這東西真是奇怪,無緣無故的,就擔心的要死,整顆心都在他身上,想忽視都不成。

勾起脣角,嶽楚人擡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正巧馬車一個顛簸,嶽楚人的手用力的蓋在他臉上又撤開,成功的打醒了某人。

漂亮的鳳眸睜開,深邃恍若深潭,微弱的光線下,那幽潭裡更好似泛着流光,很是吸引人。

收回手,嶽楚人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接着睡吧。”

看着她,豐延蒼彎起纖薄的脣,“我睡了很久了?”感覺這一覺很踏實,而且身上的疲乏解了不少。

“嗯,不過天還沒亮,繼續睡吧。”低頭看着她,兩側髮絲滑下來,將兩人的臉隔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麼貼心?睡了這麼久,是不是把你的腿都壓麻了!”身子一動坐起來,嶽楚人立時就伸手去揉腿。表現的很大方,其實她也難受的很。

回頭看着她的動作,豐延蒼輕笑,將蓋在身上的大氅放在一邊,隨後轉身來給她揉腿。

“看我病了心疼了?就是心疼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沒必要辛苦自己。”他鼻子還有些不通氣,說話時聲音有些悶悶的,卻很好聽。

嶽楚人看着他酒窩淺淺,“你睡得那麼香也捨不得叫你啊!鼻子還不通氣,給你捏捏。”擡手捏着他的鼻樑,英挺的鼻子純天然,捏上去的手感也相當好。

“誠如你所說,抵抗力真的很差,我比你要怕冷。”說着,回手把剛剛扔到一邊的大氅拿回來披在了身上。

“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不過你不是說,死了也值麼?”抿嘴輕笑,嶽楚人可是沒忘記他說過這話。

幾不可微的揚眉,那模樣俊的很,“值!”現在依然如此,死了也值。

“值個頭,難受的還是你。”輕叱,不過卻是眉眼彎彎。

“難受?不!”眸子裡滿是笑意,看着她,一個不字說的意義頗深。

嶽楚人瞪了瞪眼睛,卻是沒什麼氣勢。他在說什麼她自然知道,色胚!

“過來。”撩開蓋住腿的大氅,豐延蒼指明要她坐上來。

看了看,嶽楚人聽話的起身,然後一屁股坐到他腿上。雙臂環住他頸項,近距離的低頭看着他,“做什麼?”

“抱抱你。”抱住她,豐延蒼的懷裡很熱,他還是有些低燒,整個人熱乎乎的。

“抱着吧。”摟緊了他的頸項,嶽楚人微微低頭趴在他肩頭,鼻息間嗅的都是他的味道,好聞的很。

“如此行走何處都在一起,確實是妙事一樁。就是條件艱苦戰爭當前,也不覺得苦。”手掌在她腰間摩挲,他輕輕的嘆着。

“嗯,不想離開你。”抱着,嶽楚人低低道。

“那就不離開,我在何處你在何處。”手遊移向上,嶽楚人的脊背僵了僵,隨後輕顫了下。

“外面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她可不想弄出點什麼動靜被他們聽到,丟臉丟不起。

“只要你不大喊大叫,沒人聽得到。”輕笑,隱隱的還有點得意。

“你不碰我,我會大喊大叫麼?”不樂意,嶽楚人張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的錯?過河拆橋啊!”搖搖頭,邊說着,他的手卻已順着縫隙滑進了衣服裡,隔着一層單薄的肚兜揉(禁)捏她的胸。

咬着脣瓣,嶽楚人摟着他脖頸的手臂收緊,手指也抓住了他身上的狐裘大氅。

“噓!”輕聲示意嶽楚人別喊,那隻手扯開她的腰帶,然後順着她的腹部滑進腿間。

攏緊雙腿,卻是沒擋住他手的進入,他佔領高地,然後很是得意的微微揚眉看着她。

嶽楚人微微蹙眉,盡力的讓自己不發聲。過於專注控制自己,身體的感受就愈發的清楚。

外面車輪渣渣馬蹄聲震天,燈火昏暗的馬車裡春色盎然。

豐延蒼的研究成效顯著,他下定決心要嶽楚人不管在哪方面都迷戀他,他也確實做到了。手指絕技,讓嶽楚人可謂神魂顛倒,他看得亦是愉悅。他最喜歡看她那個模樣,尤其是在他的帶領下,讓他相當有成就感。

天邊微亮,軍馬自山路間走出來,這段道路很泥濘,馬車顛簸的也相當嚴重。

馬車裡,嶽楚人衣衫半敞的躺在豐延蒼的腿上,晶亮的眸子微眯,長髮散在他腿上,懶洋洋的。

垂眸看着她,豐延蒼的眉目間一直都帶着淡淡的笑,任馬車如何顛簸,他都恍若磐石。而嶽楚人也因爲躺在他腿上,穩當的很。

“小蒼子,還有一個月就新年了,新年之前,可能收拾的了許醜?”過的真快,去年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

溫熱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纖薄的脣彎起,“不想在戰地迎接新年?”

晃了晃腦袋,嶽楚人嘆了口氣,“有你在身邊,在哪兒都一樣。我在想閻蘇啊,我乾兒子還在她肚子裡呢。”想起閻蘇肚子裡的孩子,嶽楚人笑眯了眼睛,她很是期待。

聞言輕笑,豐延蒼微微俯身欺近她,“那麼喜歡孩子,咱們生一個?”

抿嘴,嶽楚人擡手捧着他的臉,“隨緣吧,反正咱們又不急。”現在東奔西走的,也不適合生孩子。說到這個,嶽楚人才想到,她似乎沒有避孕。不過都說隨緣了,那就隨緣吧,她不做任何阻止或是催促,他想什麼時候出現就什麼時候出現。

“說是不急,但你又喜歡別人的。”與其喜歡別人生的,那不如自己生。更何況,他還是很想看她大肚子的模樣,他們兩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如此一想,豐延蒼倒期待了起來。

“那是我乾兒子啊,日後做了皇帝,我可是皇帝的義母。”自己的眼光真是長遠,嶽楚人眯着眼睛很是得意。

“你這個義母要比我這個叔叔親近很多啊。”順着她嘆氣,果然聽得嶽楚人更高興了。不過現在他們都不知,日後豐延蒼可不止是叔叔那麼簡單,爲顯恭敬,皇帝可是尊稱叔父的。

到達戰地後方時已接近晌午,豐延蒼直接去前線,所以起身下車改換騎馬。

下車時,他特意的將袍子上那一塊乾涸了的水印兒給嶽楚人看看,這都是她的傑作,快樂到極致的象徵。

嶽楚人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耳朵將臉扭到一邊,看的豐延蒼低笑出聲。隨後披上狐裘大氅,全身都包裹住,那水印兒自是也被蓋住了,而後離開了馬車。

馬車則直接轉道進入營地,下車後嶽楚人直接走向醫帳,先她一天到達這裡的豐延星與衆位老軍醫還在爲傷兵治傷,這一夜他們也沒休息幾次,豐延星的臉上都出現了黑眼圈。

走進醫帳,入眼的是成排的木牀上躺着的傷兵,有些傷的比較重還沒得到處理的在哎呦哎呦,得到處理的很安靜。幾個老軍醫在忙活,豐延星也在爲一大腿傷了的傷兵縫合傷口,因爲用了麻藥,傷兵很泰然,還在看着豐延星縫合。

“王妃。”嶽楚人走進來,幾個在忙的老軍醫衝着她點頭。

“嗯,都忙吧。”點點頭,嶽楚人拿過帳邊掛着的白大褂穿在身上,隨後走向豐延星,“累了吧?我來,你去休息會兒吧。”將他手裡的針與鑷子拿過來,她的手法比之豐延星可要快的多。

“七嫂,你來的好快。”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木板牀上,他確實累的不行。

“嗯,連夜趕路。這兩天戰況如何?”傷兵這麼多,看起來是挺慘烈的。

“不太理想,許醜確實是個用兵奇才。”拍打着木板牀,豐延星嘆氣,商磊等將軍還是太嫩了點。

剪斷線,嶽楚人起身拿藥,動作很快的給塗藥,一邊道:“都說兵不厭詐,按我說,用些下作的手段也沒什麼不行的。”

豐延星連連點頭,“若是用七嫂你的毒或是蠱,早就把許醜撂倒了,何至於這半個月一直在打?”只要臉面,死傷這麼多人是多大的損失。

嶽楚人笑,擡頭瞅着他,“沒發現,咱倆倒是挺對味兒。你那時候要是對我客氣點,也不至於吃了那麼多苦。”

豐延星嘻嘻笑,這樣從下往上看,他的黑眼圈更黑了。

“好了,扶着他走吧。”包紮完畢,嶽楚人起身,一旁兩個小童過來扶着傷兵離開。這醫帳裡有六七個小童,都是那些老軍醫的徒弟。

又有傷兵擡進來,接近心口處中箭。那箭是精鋼鑄成,嶽楚人十分眼熟啊,她可是被這樣的箭傷過。

幾個兵士給擡進來,嶽楚人與豐延星還有一個老軍醫都走上前。

看着那箭,嶽楚人的臉色冷了許多,“這是許醜乾的,不過位置有偏差,若是再往下那麼一點,你就完了。”傷兵還醒着,聽到嶽楚人的話點點頭,證明的確是許醜乾的。

“許醜箭法精湛,有百步穿楊之稱。看看這箭,他不止箭法高,力氣也很大。”精鋼鑄成的箭相當重,以這樣的箭爲武器,其勁力可見一斑。

“力氣確實很大,也相當有準頭。別圍觀了,把工具拿來,拿一片人蔘讓他含着。”挽起袖子,嶽楚人走至一旁戴上鹿皮手套,許醜,讓他繼續這麼囂張下去可不行。

“上次七嫂你受傷,就是這樣的箭傷的。”豐延星打下手,一邊道。

“是啊,當時若不是戚峰幫我擋了一下,我可能就活不成了。箭穿透了他的臂骨,將近兩個月了,他的手還不能用力。”說着,嶽楚人愈發冷聲,跟許醜的樑子可不是一星半點。

“七嫂無需生氣,他遲早敗在我們手下。”看着嶽楚人冷臉,豐延星趕緊道。

沒回應,嶽楚人卻是想好了,必須得給許醜添添亂不可,讓他囂張!

傍晚時分,在前線的人還沒回來。嶽楚人從醫帳裡走出來,洗洗手吃了點東西,就走向營地後方的空地。

金雕從空中出現,遮雲蔽日的盤旋了兩圈,隨後落地。

待得它收起翅展,嶽楚人舉步走過去,“跟我走一趟,老孃要去教訓那個不長眼的孫子。”

金雕的眼睛動了動,隨後匍匐在地上。

踩着它的翅展爬上去,金雕起身一飛而起,站得高望的遠,崇山峻嶺恍若小蛇,那些人也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

戰場已平靜下來,能看得到兵士在打掃,而且不斷的擡着受傷的傷兵往回走。

金雕徑直的飛向樑城,太陽西沉,天色漸暗。

天還未徹底黑下來時飛到了樑城上空,城裡百姓不多,大軍駐守樑城,百姓進出不得。

金雕出現在樑城的上方就引起了注意,弓箭手再次齊備,朝天上射箭攻擊金雕。那箭根本就對付不了金雕,他們卻仍舊不放棄,人數衆多的弓箭手隨着金雕移動而在地下奔跑着追,搞笑的很。

嶽楚人無暇管他們,命金雕飛至皇宮上方,宮裡亦是嚴陣以待。

許醜在戰場,這裡也都是留守的兵將。

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一個大罐來,笑得很開心的抓着裡面的東西往下撒,紅色的粉末盤旋的落下去,落地之處紅霧瀰漫,金雕不過幾個盤旋,那整個皇宮便成了紅色。

宮裡的人快速的閃避,但是哪有在天上飛的金雕的速度快,紅霧無處不在,身處紅霧之中他們也沒了力氣,連走路的力氣都消失了。

如此詭異,宮外的人也不敢進去,紅霧只在皇宮內,並不外散,宮裡的人一個都沒出來,宮外的人只能看着着急。

在金雕的背上看着自己的傑作,嶽楚人很是高興。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善良。畢竟她沒有用能殺人的毒藥,她僅僅是讓這宮裡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許醜不是自居這皇宮的主人麼?連自己的家都進不去,算什麼主人,鳩佔鵲巢罷了!

天色徹底暗下來,嶽楚人很開心的乘着金雕返回了營地,前線大軍也回營了,這一次傷亡不少。

金雕在營地後方落下,從它背上下來,嶽楚人快步的跑回去。

穿過幾個軍帳,就瞧見了豐延蒼,燈火不明亮,她卻是可以一眼看得到他。

“小蒼子。”喊了一聲,她腳步加快,小跑的奔過去。

挺拔的身體裹在狐裘大氅裡的男人轉過身,俊美的臉上掛着笑,眸子如水的看着她跑過來。

“猜猜我剛纔做什麼去了?”幹了好事心裡高興,嶽楚人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身體,仰着頭瞅着他眉眼彎彎的要他猜。

垂眸看着她,豐延蒼脣角的笑容擴大,這樣的姿勢很可愛,一仰頭一低頭,滿目柔情。

“肯定沒做什麼好事。這個可以晚一會兒再說,看看誰來了。”任她抱着,豐延蒼低頭看着她溫聲道。

“嗯?”挑眉,嶽楚人歪頭朝着豐延蒼的身後看去,幽幽燈火下,一滿身冰雪般冷漠的人站在那裡,劍眉星目,卻是眼角眉梢都泛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閻靳!”一看是他,嶽楚人明顯一詫,隨後笑起來,又仰頭看向豐延蒼,一邊鬆開他一邊道:“你要閻靳過來的?”北邊也很吃緊的吧。

“自然不是,奉五哥命令而來。”豐延蒼搖搖頭,伸手拉着嶽楚人走向閻靳。

“五哥?恐怕是要閻靳對付許醜的吧?十八說過,許醜與閻靳齊名。不過說真的,許醜把閻靳的檔次都拉下來了。”評價着,那滿身冷冽的人身上的淡漠卻是消融了些。

“許醜善用兵,力大無窮,放眼各國,絕對也是佼佼者。”閻靳開口,他從不看低任何人。

嶽楚人略有不屑的撇撇嘴,隨後看了一眼豐延蒼道;“那商磊怎麼辦?”當兵的都這樣,聽命與誰就死忠,絕不效二主。

閻靳的眸子微微動了下,隨後沉聲道:“商將軍還是主將,我的目的是許醜。”他說的很謙虛。

豐延蒼笑容不變,垂眸看着明顯有些迷茫的嶽楚人,“不冷麼?先回軍帳去吧,這些晚些再與你說不遲。”

“好。”點點頭,嶽楚人最後與閻靳對視了一眼隨後離開。

商磊還是主將?閻靳的目的是許醜?嶽楚人覺得應當是這些人太不擅長行軍佈陣了,所以豐延紹才把閻靳調來的。

這樣也好,有閻靳在,連她都信心大增了。雖不知鷹騎心中作何感想,但戰事儘早結束的好。

這一晚豐延蒼很晚纔回來,嶽楚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了,一隻冰涼的手鑽進她腰間,一下就把她涼醒了。

睜眼,就瞧見某人正笑容滿面的看着她,還很得意的樣子。

把他的手拉開,嶽楚人翻身坐起來,扒拉開臉上的髮絲,一邊道:“商量出來計策了?”一直談到這麼晚,可想是定下下一步的行軍計劃了。

“嗯。”沒多說,豐延蒼轉身去脫衣服。

眨了眨眼,嶽楚人悠悠道:“有個身經百戰的人來領導就是不一樣,不然你們都像是無頭蒼蠅似的。”

“我是蒼蠅?”好像不太高興,豐延蒼背對着她淡淡問道。

“誰說你了,你本來也沒打過仗,不會很正常。我在說鷹騎的這些將軍,怪不得名聲都不敵閻靳,還是自身問題。”慢慢的搖頭,她的話把鷹騎一竿子人都打死了。

只剩中衣,豐延蒼轉身走至牀邊,低頭看着她,脣角的笑有些冷淡。

眨眨眼,嶽楚人揚起下頜,“不誇你就不高興了?”

幾不可微的揚眉,豐延蒼搖搖頭,表示他不在乎。

抿嘴笑,嶽楚人用力的把他拉上牀,一邊翻身騎在他身上,“我的夫君是最棒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不止長得俊,連頭髮絲兒都是最漂亮的。而且牀上功夫一流,迷得我神魂顛倒,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誒,我姓什麼來着?”趴在他身上開始誇,身下的人似乎也很喜歡聽。

看着他在那兒滿眼愉悅享受的樣子,嶽楚人忍不住笑;小氣鬼,見不得誇別人,不過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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