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滿臉惶恐,不是瘦猴還是誰?
瘦猴平白無故被人打了悶棍,然後裝在口袋裡面,現在戰戰兢兢,看到雷東立刻就撲了過來:“東哥,東哥救命啊!”
雷東扶起瘦猴,問道:“你怎麼帶着槍?”
“是雷姐讓我帶的。”瘦猴撅着嘴,摸着腦後一個碩大的鼓包,疼的齜牙咧嘴。
雷東問道:“還有誰帶着槍?”
“還有螞蚱,陳平。”瘦猴說道:“還有……雷姐也可能有槍。”
方顯沉聲問道:“三把槍,你們找到了幾把?”
一個黑衣壯漢走出去,不到兩分鐘回來並報道:“都找到了,螞蚱和陳平關在隔壁,那個雷姐因爲有特別許可,暫時還沒動,她正在陪着孃家人喝酒呢。”
“槍收起來,把這三個人放了。記住,黑社會也是有底線的,你們可以用砍刀,用斧頭,但是不能有槍,聽明白了沒有?”方顯擺擺手,說道:“再帶一個過來!”
“是是是,我知道了!”瘦猴連忙抱頭鼠竄。
不一會兒功夫,又有一個蒙面人被帶到現場,摘掉頭套之後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也是因爲攜帶槍支被抓起來的。
結果稍加審訊,就確定這個人是某位大老闆的私人保鏢,於是繳槍放人。
第五個人是個小偷,偷了三把車鑰匙,正準備開車找東西的時候被抓。
對於這樣的人,方顯都懶得處理,讓人打斷一條腿,然後交給高陽的警察。
第六個人一上來,方顯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盯着對方看了足足十秒鐘,突然放聲大笑道:“小笠原,你他媽的可真是賊心不死啊,追蹤老子三年了吧,你還真以爲老子拿你沒辦法嗎?”
小笠原怒目圓睜,喝道:“八嘎,你們設計圈套,我不服!”
“失敗者永遠沒有資格表達不服。”方顯嘆了一口氣,衝雷東擺擺手說道:“這傢伙是個殺人犯,手底下至少有三條中國人的命,他的底細我們一清二楚,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也不用審判了,你來處理吧。”
“是!”雷東走過去,蹲在小笠原面前,擡手拍了拍他的腦門,說道:“作爲殺手,你應該想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是吧?”
“什麼意思?”小笠原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哎,怎麼就那麼沒覺悟呢?”雷東嘆息一聲,突然雙手發力,“咔”的一聲,將小笠原的腦袋扭轉了兩百七十度。
瞬間斃命,小笠原的屍體栽倒在地,只不過是簡單抽搐了幾下,嘴角就滲出一點血絲。
“啊!”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驚呼。
房間裡的人,除了方顯的隨從,牛家老祖和雷東之外,其他人都沒看到過真正的殺人場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牛堅強和牛奮鬥還好一點,他們殺過豬宰過羊,本身又是靠打架鬥狠出人頭地的,看到這一幕只是向後退了一步,藏到牛家老祖身後去了。
而吳高明和謝南成則雙腿戰慄,臉色發白,要不是身邊有趙剛攙
扶,他倆立刻就會栽倒。
蘇小小也是嘴脣發白,她知道雷東是個殺手,也明白他肯定殺過許多人,但是第一次看到雷東如此乾淨利落,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將一個人的脖子擰斷,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是我的男人,他怎麼可以如此冷酷無情呢?
沒有人說話,很快就有四個黑衣人進來,將小笠原的屍體裝進一個碩大的黑皮箱,把地上的血跡清理的乾乾淨淨,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吳書記,謝縣長,你們不用擔心,這個人不會出現在賓客名單之中,也不會有進入高陽的記錄,更不會給高陽帶來任何不良影響。他蒸發了,根本就不曾存在過,甚至就是他的國家也沒有關於他的檔案。”方顯笑容滿面,就好像剛纔殺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蒼蠅似的。
吳高明和謝南成渾身顫抖,嘴巴張了張,但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還有一個吧,帶進來!”方顯似乎有些累了,希望儘快結束。
當最後一個人被帶進來的時候,蘇小小詫異的咦了一聲,因爲是個女的,而且曾經見過,就是那個曾經挽着譚凱胳膊的女人。
“此人冒充青龍鄉常務副鄉長譚凱的女同學,但卻無法說清楚班主任叫什麼。”押送女子進來的壯漢說道:“她沒帶身份證,還在舞臺後面長時間停留,挎包裡面搜出一支有不明液體的注射器,液體成分正在化驗。”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我不就是沒出份子蒙了一頓喜酒吃嗎,至於把我抓起來嗎?我補份子錢還不行嗎?”女子並沒有被捆綁,氣的揮舞手臂,眼淚吧差的,說道:“譚凱就是我同學,是幼兒園同學,都這麼多年了,你們有幾個人記得幼兒園老師叫什麼嗎?”
方顯不疾不徐的問道:“有道理,那你藏在幕布後面做什麼?”
“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剛離婚,想找下家。”女子說道:“阿凱現在出息了,年紀輕輕當了常務副校長,我想盡快生米煮成熟飯,不找個揹人的地方起膩能行嗎?”
方顯笑道:“也有道理,那你能解釋一下那支注射器嗎?”
“我……”女子突然猶豫了。
“說!”方顯突然大喝一聲,柺棍在地上用力一戳。
“說就說,我豁出去了!”女子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擼開袖子說道:“看,看到了吧,這是針眼,是注射一號用的,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女子的胳膊猶如嫩藕,在不太明亮的光線照射下白的刺眼。
“針眼,哪有?”方顯很好奇,直起身子往前探了探。
“在這裡,你看不到嗎?”女子又上前一步,揚起胳膊讓方顯看。
“危險!”突然,蘇小小驚叫一聲,縱身撲了出去。
然而,雷東的左臂卻突然搭在蘇小小的肩膀上,將她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那個女子兇光畢露,左臂伸出,一把抓住方顯的肩膀,身子驟然躍起,繞到方顯身後,右手食指和中指如鉤,按在了方顯的雙目上
方,喝道:“都別動!”
事出突然,牛堅強和牛奮鬥嚇得再次後退,大頭也只是撲出去了不到一米就停了下來。
“咔咔咔咔!”槍+栓拉動的聲音此起彼伏,四個黑衣人掏出手+槍,全部對準女子,喝道:“放開,否則開槍了!”
“開槍啊,我指甲裡面藏着毒藥,見血封喉!”女子哈哈大笑,雙臂控制着方顯,喝道:“雷東,你不是很牛嗎,你來啊,你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後悔終生?”
“你爲什麼拉住我?”蘇小小怒了,因爲她認爲剛纔自己完全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想讓我動一動是嗎,那好,我這就動給你看。”雷東卻輕輕拍了兩下蘇小小的後背,然後慢條斯理的往前走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殺了他!”女子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右手手指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戳穿方顯的眼睛。
然而雷東卻連停下腳步的意思都沒有,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伸出雙手,不疾不徐的抓住女子的兩隻胳膊,用力一震,就將她從方顯身後抓了出來。
“我動了,你怎麼沒有殺了他?”
“你……怎麼看出來的?”女子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並不掙扎,而是充滿迷惑的看着雷東。
“因爲你演的太假,一點殺意都沒有。”雷東雙臂一震,將女子推了出去。
“哈哈哈!”方顯突然大笑了起來,說道:“服氣了吧,想在我徒弟面前耍花招,你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殺意?”女子顯然不服氣,說道:“一定是你們做的局,他提前知道我的身份!”
雷東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說你演得不像,你還不承認。一個普通女子在這種環境下能夠如此鎮定嗎,能夠大聲質問我們嗎?你應該渾身發抖,哭泣求饒纔對。還有,你的針孔呢,指了三次,卻次次位置不同。拜託你能不能專業一點,即便不真扎幾個窟窿,化妝都不會嗎?”
女子還是不服氣:“那也只能說我的身份引起了你的懷疑,可你爲什麼不救方老?”
“因爲他是方老!”簡單的理由,吳高明和謝南成不明白,但是女子卻明白了。
方老是創建狼組的人,怎麼可能應對不了這種小兒科的襲擊?
“那又算什麼,如果我真的要殺死你,你早就死了。別忘了,我可是在你身後不足十米的地方足足呆了十分鐘,從舞臺到後+臺,乃至離開酒店的路線都規劃好了。”女子輕蔑的拿起那支注射器,猛地一推,一股透明的液體噴射在地板上。
剎那之間,地板上泛起一股股細小的氣泡,顯然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呵呵,幸虧你沒有采取行動,否則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房門推開,艾艾拿着手機走了進來,對着女子展示一張照片。
舞臺,幕布,一支槍。
槍口瞄準的位置,恰好就是和譚凱相偎相依的女子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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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