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幫基地特務連訓練一天,這是雷東和莫國棟之間達成的協議。
雷東很喜歡這份工作,在和特務連官兵們的摸爬滾打之中,雷東彷彿又回到了刀光血影的叢林,回到了那個一念生一念死的殘酷戰場,感覺很爽很過癮。至於特務連的官兵是不是也這樣想,雷東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一天下來,雷東是舒服了,沒根骨頭每條肌肉都唱着歡歌,可就在雷東離開基地的時候,整個特務連有超過一半的人躺在地上,有的是疼的,但更多的是累的站不起來。
“教官,你是機器人吧,怎麼打了一天都不顯累呢?”秦傲天開着軍車把雷東送到城鄉結合部,感慨的說道:“知道弟兄們私底下怎麼說你嗎,他們說你是一隻獨狼,只要被你盯上就跑不了。”
“其實我也累,但我能讓你們看不出我累。”雷東摸了一下鼻子上的創可貼,那是今天不小心被一個小排長砸了一拳,雖然沒有流血,但小排長卻得到了雷東的大獎——當着所有人的面獨享一份美味大餐。“其實你們已經算是有進步了,最起碼不像上個星期那樣手足無措,所以人配合好了,在不決生死的情況下,我還是有可能被你們打倒的。”
秦傲天問道:“要是決生死呢?”
雷東笑了笑,拉開車門下車:“如果不離開基地,我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把你們都殺了!”
秦傲天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擡手敬禮:“教官放心吧,回去我就督促他們勤加練習,爭取下週把你揍趴下!”
“但願如此!”雷東哈哈大笑,擺擺手順着長街快速前行。
秦傲天驅車返回基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回學校不知道是否還開着門,雷東想了想,打車直奔清江花園。
乘電梯上十二樓,雷東拿出鑰匙插進鎖孔。
突然,雷東敏銳的覺察到房間內有人急促走動的聲音,而且還是兩個人!
剎那之間,雷東渾身的肌肉就繃緊了。
裡面是誰,莫非江玲沒走?應該不可能,江玲還不至於沒禮貌到把別人領到自己家裡來的程度。
小偷,還是敵人?
是俱汶麟他們開始採取報復行動了,還是一刀流的人?
雷東的腦筋飛速運轉,但轉動門鎖的手卻異常堅定。
不管對方是誰,都不能讓他們察覺到被發現了。
防盜門打開了,隨手將帆布包丟在進門的鞋櫃上,雷東打了一個哈欠,一邊進門一邊喃喃自語:“累死了,一定好好睡一覺……出來吧!”
就在雙腿邁進房門的那一瞬間,雷東陡然發動了攻擊,左腿向右側飛踢,右手抓向左側的玄關。
“砰!”左腳擊中一個人的小腹,那個人悶哼一聲就飛進餐廳,撞倒了兩把椅子。
與此同時,雷東的右手也鎖住了一個人的咽喉:“陸峰,你怎麼在這裡?”
只一秒,房間內的情形就看清楚了。
餐廳躺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正疼得齜牙咧嘴,抱着一條椅子腿想站起來,但卻無法成功。
面對餐廳方向,江玲雙手
捧着一個瓷盤,嘴巴大張着,驚得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在自己手中,則是陸峰的脖子。幸虧雷東立刻認出來人是陸峰,及時收住力氣,否則的話陸峰的脖子早就斷了。儘管如此,陸峰也是面紅耳赤,脖子上的血管幾乎要爆裂開來,他拼命掙扎着,滿臉都是哀求之色。
而在客廳,電視機正在播放一組新聞,刁明遠靠在沙發上哈哈大笑:“我說什麼來着,叫你們別做實驗,看看,知道後果嚴重了吧?”
“雕總,你怎麼來了?”雷東立刻鬆開右手。
“噗通!”陸峰瞬間倒地,雙手捂着脖子痛苦的說道:“雷叔,你……你差點掐死我!”
“如果剛纔房間內沒有開燈的話,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兩具死屍了。這種玩笑千萬不能再開了,因爲真的會死人!”雷東也是一陣後怕,剛纔的攻擊的確沒打算留後手來着。
遇到威脅,第一時間就是殺,這是狼組的信條。
“東哥,倆孩子鬧着玩就別嚇唬他們了。”刁明遠哈哈大笑,走過來和雷東來了一個熊抱,說道:“要怪只能怪你,誰讓你不開手機,讓我們等了一整天呢。哼哼,沒想到啊,你纔來南山一個星期,小日子就滋潤起來了,哈哈哈!”
雷東狐疑的回頭看看,發現餐桌上擺滿了酒菜,驚魂未定的江玲已經把一盆燉菜放在桌子上,正在攙扶那個被踹翻的人。
那人也是花頭髮,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顯然是陸峰的小夥伴。
江玲搓着手,說道:“東哥,老鵰上午就來了,小峰和小唐下午五點多到的,一直在等你,可你的手機一直關機。”
“等等,你叫他們什麼?”雷東糊塗了。
“她是弟妹,叫我一聲老鵰我開心。至於這倆兔崽子,雖然老大不小了,但輩分低,叫一聲嬸子是應該的。”刁明遠哈哈大笑着打馬虎眼。
“雷嬸,一定要給我報仇啊,雷叔差點掐死我!”陸峰打蛇隨棍上,拉着江玲的胳膊直搖晃。
“雷嬸,我中午的飯菜都要被雷叔踹出來了,晚上別讓他上牀,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啊!”那個叫小唐的也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抓住江玲的另外一條胳膊晃來晃去。
“東哥,我……我是不是弄錯了?”江玲也是一頭漿糊,她已經被今天的變化弄糊塗了。
“東哥,家教太嚴了吧,怎麼一句話就把弟妹嚇成這樣了?”刁明遠搶着說話,拉着雷東來到餐桌旁坐下,說道:“弟妹別怕,今天有我老鵰在,他不敢欺負你。行了弟妹,菜都熱了三次了,端上來,我和東哥喝兩杯!”
“哎呀,火大了!”江玲驚呼一聲,快步跑進廚房,儼然是個賢惠的小媳婦樣子。
“雕總?”雷東苦着臉,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東哥,咱倆好長時間沒一起喝酒了,這第一杯呢,我是專門向你賠禮道歉的!”說話間刁明遠已經倒了兩杯酒,仰脖將其中一杯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頓,說道:“我御下無方,讓東哥見笑了。我刁明遠真是瞎了眼,怎麼把這麼個混蛋給招進公司來了?”
雷東莫名其妙:“雕總……”
“這是那輛車的鑰匙,我給你
要回來了。”刁明遠隨手將三把鑰匙放在桌子上,感慨的說道:“東哥,我知道你清高,不願意要我送你的禮物,可是也不能便宜曹廣全那小子啊。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利用抽獎漏洞欲蓋彌彰,我已經叫人揍了他一頓,把他開除了。”
原來是爲了那輛車,雷東擔憂的問道:“你打了曹大年?”
刁明遠輕鬆地說道:“打了,十多個嘴巴子,正關在4S店裡呢。沒敢多打,這不是等着你的態度呢嗎?”
“夠了,夠了!”雷東將車鑰匙拿起來顛了顛,說道:“車我收了,曹大年就放了吧,見財起意人之常情,算不上什麼大錯。”
“這句話你算說對了,見財起意人之常情,老鵰我就是因爲見財起意纔來找你的。”刁明遠又端起酒杯,說道:“東哥,想不想咱倆合作一把,弄個幾千萬花花?”
雷東笑道:“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
“生意上的事我來處理,你只管替天行道就行了。”刁明遠哈哈大笑,說道:“事成之後,至少分你價值四千萬的兩成乾股!”
“這麼厲害?說說看,做生意怎麼和替天行道聯繫到一起了?”
“今天咱哥倆只敘情誼,喝酒,生意上的事明天等小蕊來了一起談。”
雷東立刻就明白了,原來刁明遠真的盯上了山南會館。
這不過是前幾天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他竟然真的準備運作一個價值兩億的生意,的確有魄力,但似乎又透露出一絲詭異。
不過雷東也沒太在意,山南會館的事情他已經決定調查到底了,如果真的是俱汶麟和俱濤巧取豪奪,還逼死了魯玉的父親,那他們肯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最低限度就是吐出山南會館。
到了那個時候,雷東不認爲魯玉和安秀琴孤兒寡母能夠支撐這樣一家餐飲企業,低價轉讓或許是唯一的出路。至於轉讓給誰,雷東沒想過,也不在乎。如果刁明遠能夠變成接盤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刁明遠果然不再提這件事情,兩人只是喝酒吃菜,場面熱鬧而又溫馨。
可是廚房之內,江玲卻久久無語,鍋裡的湯都快熬幹了都想不起來關火。
有錢人賺錢怎麼這麼容易,吃頓飯喝口酒的事情,幾個億的生意就談成了,雷東就要得到四千萬的乾股了?
天呀,我竟然一頭扎進一個真正的鑽石王老五的懷裡來了!
把握住,一定要把握住!
將近十二點,一頓豐盛的晚宴接近尾聲,刁明遠突然擡手在陸峰和小唐腦袋上分別拍了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滾回去睡覺!”
“刁叔,你不發話我們敢去睡覺嗎?”兩個年輕人早就困了,立刻衝進小臥室,很快就沒了聲音。
“老了,我也要睡覺去了。”刁明遠也站起來,哈氣連天的向副臥室走去,臨到門口猛然回頭,衝着雷東擠擠眼睛:“東哥,晚上動靜小點,我年紀大無所謂,那倆孩子可是血氣方剛,受不了啊,哈哈哈!”
雷東傻眼了,怎麼個意思,三個臥室你們佔了兩個,難道逼着我和江玲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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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