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穿越過來一年多,還嫁了人,蕭如玥與人交往也還是保持着一貫的淡淡點頭之交,她懶得沒目的的與任何人深交,尤其是這些
她這平淡到漠然的性子,一個屋檐下生活一年多的蕭家姐妹自然是習慣了,但那些官家夫人官家小姐卻只是曾經有所耳聞今日才得以初見,那溫婉恬靜的模樣讓人看着很舒服,卻是不論說什麼話題到了她那就跟落在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樣,沒點具體反應,讓人深感渾身解數使盡也跟她拉不近半點距離,卻又不能將她的存在直接忽視……
氣氛微妙中賞梅會繼續,而蕭如玥暫時去了茅房解手,倒成了衆人喘口氣的機會,蕭如梅待人一走,忙抓緊機會給大家解釋一下:“諸位別誤會,我那六妹自小身子不好一直在外邊生活了十數年,養成了不愛說話的安靜性子,平時在家也是這樣……”
武王不死,武王府就勢不可比,衆人縱是心中有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自是連連附和,還有人以關心爲名打聽:“氣色瞧着似乎是虛了些,不知現在可好些了沒有?”
這問題最適合回答的沒過蕭如雪,蕭如梅自然看向了她。
蕭老夫人的關係,蕭家女兒們一路來對外的門面功夫都是做得極好的,蕭如雪更是個中翹楚,自然不會這時候潑了蕭如梅面子,煞有其事輕輕一嘆開頭,便接過了話:“我們家六妹出世就格外羸弱,先天造成哪能說好就能好,不瞞諸位,出嫁前她都沒停過藥膳呢,身子雖說好了很多,卻也還是時好時壞,不然怎麼前陣子累了,還把額給磕破了……”
衆夫人小姐聽着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卻竟然有那麼個沒心眼的姑娘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脫口而出道:“這麼說來,武王妃和武王倒是絕配了,兩人都是病……”
“雲燕!”
更放肆的言辭出來之前,姑娘她大嫂清白着臉狠狠瞪了一眼那雲燕姑娘後,水眸一轉掠過衆人落向那蕭家姐妹們,歉意道:“大夥兒都知道,我這小姑子是家裡的老幺,家裡個個都捧着她,這不,都把她給寵壞了,成日淨口沒遮攔胡說八道,諸位只當剛剛吹了陣風過吧。”
說話間,衆人紛紛瞥向與武王妃是孿生姐妹的蕭如雪,就見她面無表情的抿着脣,正低眉取茶飲,有些眼色的,自然瞧得出來她此時已然不悅,哪敢出聲附和雲燕大嫂那話,氣氛頓凝……
當着當事人的面自然誰都不敢說不好問,但實際上暗地裡早傳開了蕭六小姐嫁入武王府的“真相”,自然就能明白蕭如雪此時爲何不悅, 那雲燕的大嫂當然也是聽說了的,一瞧着架勢頓時就慌了,撇開那暫時離開一會兒的武王妃不說,眼前這位也是堂堂晉安侯世子妃啊!
趕緊,求救的望向蕭如梅。
換做以前,這種事蕭如梅是絕對不插會進去攪和的,可今日她是主人,賞梅會是她辦的,自然是不能讓氣氛繼續這樣下去,暗罵那雲燕不識擡舉一聲,看着蕭如雪盈起淺笑道:“呵呵,我們家六妹別的不敢說,但那脾氣卻是出了名的好,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的,五妹你說是不是?”
蕭如梅這話攤得這麼白也是沒辦法,不白些逼着那蕭家天女應聲,她還真怕她繃着個臉在那擺架子,到時候連着迫不得已和場子的她也一塊兒難堪!
“四姐說得沒錯,我們家六姐的脾氣向來最好了,大夥兒看她那溫婉恬靜的模樣也看得出來呀。”蕭如月笑嘻嘻的接話,脂粉掩飾得的效果不錯,不仔細,還真瞧不出那小小的臉蛋此時透着蒼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蕭如雪不出聲也不行了,淡淡點點頭:“六妹脾氣確實很好。”
杏眸一閃,純當沒瞧見姐妹間那暗動的波流,董清妍勾脣而笑,插進來巧妙的轉移話題:“剛纔我就想問了,世子妃,您那耳墜子哪兒打的?可真漂亮。”
蕭如雪回眸望她,嫣然笑道:“孃家二叔打理着家裡的珠寶買賣,別的不敢說,這些小玩意兒倒是要多少有多少,程夫人喜歡的話,改日我送你幾對。”
蕭家以馬起家百年根基,子嗣卻是到了蕭如雪這一代才顯得興旺起來,倒是生意卻越做越大多有涉獵,後起的絲綢和珠寶都做得相當不錯,而董家以兵器起家,不足百年,子嗣卻是代代分枝散葉大有興旺成災之象,更固執的多守着兵器鐵器這一行,各施手段倒是霸了鳳國大部分鐵礦脈逼得皇家都不得不只能跟董家購買兵器,卻無暇也無心無能力涉獵其他行業,以至於除了兵器鐵器,基本要跟別人買,而有時候,有錢卻不一定能買到好東西的……
自然,董清妍聽着蕭如雪這話,心裡是不舒服的,可面上卻半點不露,依舊那麼笑盈盈的道:“縱是如此,我也不好意思讓世子妃您破費呀,倒是這樣的珍品沒些門路只怕是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淺笑着很自然的轉了眸,看向蕭如梅:“如梅,改日一塊兒去呀。”
蕭如梅雖然也是家中嫡女,可她那廢物爹跟蕭如雪那當家爹是一個地一個天,拖累她跟和蕭如雪也成了一個泥一個雲,那樣的珍品耳墜子倒也翻得出個兩三對,卻是絕對沒法像蕭如雪那麼豪氣張嘴就能送人家幾對,蕭如雪那話無疑是在提醒她彼此雖是一家姐妹,卻根本不能相比,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而董清妍那話,卻又微妙的讓她有了面子。
展顏而笑道:“小事一樁,表嬸有時間喊上一聲就是了。”就算董清妍真的要她帶,在董家人面前二叔再如何也不至於讓她這個蕭家的女兒難堪的,何況,賺的可是董家的錢,怕什麼?就是獅子大開口咬她,她也不能怎地!
蕭董兩家不和天下皆知,在場自是誰都不願摻和進去,就連剛纔那雲燕大嫂都趁機拉了交好的夫人裝作賞梅的出了亭子去……
“五姐,六姐怎麼這會兒還不見回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蕭如月趁機湊近蕭如雪。
本不想搭理她,可她的話卻讓蕭如雪不禁想起了確實離開有一會兒的蕭如玥,凝了凝眉,湊近對蕭如梅低聲道:“六妹這會兒還不見人,我去瞧瞧。”
蕭如梅是主人,自然不好撇下這麼多客人去找,點點頭命了媽媽給帶路。
“我也去,順便透透氣。”蕭如月笑眯眯湊近蕭如梅低聲了句,便邁着有些飄的步子追着蕭如雪去了。
蕭如月平時嘴巴是最閒不住的,今天倒是乖乖巧巧沒鬧,甚至剛纔還附和了自己的話變相的幫着自己逼了蕭如雪開口,蕭如梅覺得她是賣了自己臉面才這樣,忍不住要去“透氣”也不奇怪,便也沒懷疑。
蕭如月其實已經很不舒服,硬是憑着一股意志撐着而已,追起先走一步的蕭如雪來都不容易:“五姐,等等我呀。”
這還沒出院子,免得讓那些官夫人官小姐瞧出什麼來,蕭如雪只好停下來等她,卻不想她竟會一下挽住自己的手臂,一副親暱的模樣。
王翠錦瞥了一眼,微微凝眉。錯覺嗎?總覺得這八小姐……
蕭如雪厭惡,卻不能就這麼推開她,忍着出了院子沒人的地方,一擡手就衝那雙小手拂去:“你……”手觸及的異熱,讓蕭如雪怔住:“你發燒了!”
王翠錦一聽,眉頭都跳了,趕緊上前欲扶住蕭如月,就怕她幹出什麼來詆譭蕭如雪,卻不料蕭如月忽的一抽手躲開了她的攙扶,笑盈盈看着她道:“王媽媽,你緊張什麼?放心吧?我不但不會傷害五姐,還要跟她坦白昨天的事,跟她道歉。”
蕭如雪很驚訝,而王翠錦卻是心咯噔一跳,有股不好的預感,卻也面不改色笑道:“瞧八小姐這話說的,奴婢哪能那麼想,奴婢只是擔心您的身體……”
“勞王媽媽費心了,不過我沒事,也就有些小發熱而已。”
蕭如月笑眯眯打斷王翠錦的話,便轉向蕭如雪:“五姐,你應該也很想知道我昨天爲什麼打你吧?單獨說會話如何?我一定會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訴你真相。”
蕭如雪確實很想知道,因爲她其實隱約有些知道,蕭如月那一巴掌想扇的其實是蕭如玥,而她跟蕭如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
但,也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她才更想知道,六妹昨日好好的跟武王呆在房裡沒招八妹沒惹八妹,八妹爲什麼要打人!
一聽“單獨說會話”,王翠錦就更不安了,張嘴就想說些什麼,卻被蕭如雪揚手阻止了:“奶孃,沒事……”定定的看着蕭如月,冷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蕭如月驀地勾脣,轉眸毫不掩飾的衝王翠錦甩了個得逞的眼神,攬着蕭如雪的手臂往前走……
話說蕭如玥,從一開始就並非是去所謂的茅房,不過是不想應付那些虛僞的女人找個藉口走開而已,再者,她可沒瞎到看不出來丫鬟特別殷勤的給她添茶!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就算她是武王妃,要討好,卻也不至於殷勤到她喝一口去就給她添回一口來,不明擺着要灌她個去茅房不可麼?
也是啊,那院裡都是女的,丞相大人一個“男人”,就算因爲武王妃在而過去打招呼,卻也不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她多說話,更不好當衆找她私聊,所以……
果然,茅房回來的路上,左丞相左樂之便冒出來了。
上次宮中年宴蕭如玥隔着距離見過左樂之一次,但那只是草草一眼而已,知道個人樣再見認得出而已,這麼近是初次,他自己冒出來她當然別客氣的要仔細看清他!
才從宮中回來的樣子,還穿着紫色長袍的朝服,個頭挺高卻很清瘦,三十左右,飛揚的眉凌厲的眸,讓原本似男又似女的容硬是多了三分冷峻七分威嚴……
暗暗勾脣,蕭如玥笑了。
若不是夜壺事件,縱是她都不會懷疑眼前這個人是雌是雄,只當他是身高脖子短所以領子輕易就蓋過了脖子,而不是衣袍鞋子統統巧妙的做過手腳,不但拔了身高還掩蓋了不可能凸出的喉結!
“左丞相不必多禮,請起。”
蕭如玥免禮後擡腿就走,倒真是讓左樂之愣了一下,才趕緊叫住她:“武王妃請留步。”
“嗯?”蕭如玥停步回頭,當真是一臉詫異的看着他:“左丞相有事?”
“確實有事。”左樂之倒也不拐彎了:“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說着,比了比不遠外的景觀小拱橋。
拱橋由一色花崗岩砌成,小巧玲瓏,彎彎也就十五六步,四周空曠並無遮掩,確是個坦蕩蕩的地方,若是她和他站在橋上隔着彬彬之距說話,就算誰恰好經過瞧見,也會誤會成她在橋上觀景,他巧遇拜見多閒聊了兩句,損不了名譽……
“不愧是丞相!”
蕭如玥抿脣而笑,轉身徑直先往橋去,並吩咐曉雨和常喜常樂:“你們在橋下等就行。”
左樂之不緊不慢跟上。
“一場車禍亡魂異世,破落望門掙扎上位,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左樂之倒是開門見山,一斂滿面冷峻嘆得惆悵,抱拳衝蕭如玥深深一鞠:“先前不知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蕭如玥冷冷一笑,裝誰不會?便也煞有其事嘆了聲還他,伸手微扶:“你應該清楚,我若真與你計較,炸的就不是你外院正屋了。”頓了一下,轉眸望向遠方,猶似思憶着什麼一般:“異世漂泊非本願,箇中滋味有口難言,倒是萬萬沒想到,竟會遇上同類……呵呵,我這樣形容你不會不高興吧?”
“怎麼會?”
左樂之也微微勾了脣,雖然很淡,卻一下軟化了他的臉孔,生出幾分媚氣來,也轉身眺望着遠方猶似思憶着什麼一樣:“雖然不太好聽,但不管在這裡生活多久,都有種自己是異類的感覺!”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蕭如玥順口便問,自然得好像根本沒有細想其他,只是氣氛使然隨口而已。
“化學老師。”左樂之笑應,也問:“你呢?”
“一般人造不出炸藥吧?”蕭如玥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嘆,再入思憶一般,咬牙切齒:“辛辛苦苦訓練,卻竟然搭上豬一樣的隊友,頭次任務還沒來得及立功呢,就先爲國捐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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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兵?”左樂之笑。
特種兵和殺手雖然都是嚴格特殊訓練出來的特殊人羣,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前者是爲國爲名而生,比後者更有使命感,卻沒有後者來得冷酷無情不擇手段,所以,她若真是特種兵出身,有些事倒有迴旋的餘地……
“不然呢?”蕭如玥好笑了聲,又嘆:“現在已經不是了。”
一陣靜默,左樂之嘆氣:“爲何要嫁入武王府呢?”
“你會不知?”
蕭如玥譏諷的哼笑一聲,撇嘴:“反正到最後還是得從我和蕭如雪之間選一個!與其讓蕭如雪來,還不如我來,何況嫁武王能拐到份樂瘋人的厚嫁妝,就算運氣真的那麼背才過門武王就嗝屁了,我帶着厚厚的嫁妝一個遁入空門,誰還能奈何我?”
左樂之聽得怔了一怔:“咦?這樣嗎?我還以爲你跟武王早就認識,你那匹悍馬烈風可是名氣不小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高明啊……
蕭如玥暗暗冷笑,面上卻沒好氣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的成親後才知道當初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得到的烈風!”嘟囔:“上位者就是上位者,輕輕一個有點眼緣,就隨隨便便把價值連城的東西給了陌生人……”
似乎遲疑了下,左樂之才問:“你……喜歡武王嗎?”
蕭如玥歪頭擰眉,一翻費神凝想之後,才道:“我也說不準,可好歹是條命,何況他的生死還關乎我這一生,我當然不能放着他不管,雖說還有遁入空門那條路,但那是萬不得已時用的,如果有別的路,誰要去當尼姑?”
左樂之始終狀仔細觀察着蕭如玥,不放過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眼神,卻……竟然根本無法判斷她到底是在說謊還是說真的,由其此刻,那模樣當真像極了她所說!
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倘若是演戲,那就太可怕了,繼續探下去,恐怕他沒探到她什麼,反而她把他摸得清清楚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如今有家有兒太多牽絆,許多事已不是我能做主……”左樂之惆悵一嘆,誠摯的看着蕭如玥:“我傾盡全力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不掀起大規模戰爭而已,別的恐怕……你今後……好自爲之!”
蕭如玥點頭:“你也是,多多保重。”
左樂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抱拳欠身,轉身離去時不禁嘆道:“異世漂泊相遇多不易,若我沒入左家你沒入蕭家,該多好……”
“是啊……”
是啊,一般人會這麼想,但……抱歉啊,她獨來獨往慣了,不需要所謂的“同伴”!
左樂之走後,蕭如玥才下橋來,瞥了一眼常喜常樂:“聽清了?”
常喜常樂趕緊低頭,不知該如何應。
蕭如玥撇嘴,直接往辦賞梅會的小院去,還沒到,就見蕭如梅匆匆迎了上來。
蕭如玥挑眉:“你說五姐送八妹回別院?”
“嗯。”蕭如梅應道:“五妹等你許久不見回來便說出來看看,八妹也跟着,說是順便透透氣,哪知道路上竟暈倒了,五妹恰好在旁邊,就順道送了她,只派了人回小院說一聲。”
說到這裡,蕭如梅就有些不高興了:“八妹也真是的,不舒服派人過來說一聲就是了,我還能怎麼她不成?現在帶病跑這一趟還在這暈倒了,不是純心給人添亂嗎?”
蕭如玥陪她嘆了一聲,好讓她心裡平衡一點,而後道:“四堂姐,我出來也有些時候了,我想……”欲言又止。
王府裡還有個病重王爺等着,蕭如梅哪能不明白?當即點點頭:“我明白,不過你好歹也去給我長長臉,在那些官夫人官小姐面前露個臉再走,免得無聲無息都走了,人家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笑話我。”
“好。”
蕭如玥笑應,跟着蕭如梅去了小院,正式道了別才離開丞相府。
丞相府書房。
左樂之沉聲問:“你確實聽清楚了?”
一奴僕打扮的人用力點頭:“屬下聽得清清楚楚,那蕭家八小姐確實是這麼跟那晉安侯世子妃說的。”
薄脣驀地一勾,左樂之喃喃道:“這下就有趣了……”
不多久,消息也送進了宮……
*分啊分啊*
蕭如玥回到王府,房都沒回,就直接去了後山斷崖下。
皇甫煜聞訊來尋,不意外見到曉雨和常喜常樂在斷崖上,看了一眼斷崖下趴在潭邊的人兒,眉頭頓時就是一緊,卻倒是並不急着立馬下去,而是問崖上那三人:“發生了什麼事?”
常喜常樂瞥了抿脣不語的曉雨一眼,低聲應道:“丞相果真單獨和王妃聊了一會兒,不過王妃真正變得奇怪,是在知道晉安侯世子妃送暈倒的蕭家八小姐回別院之後。”
“我知道了。”皇甫煜點頭轉身,正要下崖又忽然回過頭來,竟遲疑了下,才問:“聽到丞相和王妃說什麼了嗎?”
常喜常樂忽然想起還在丞相府時,蕭如玥那一問,不禁遲疑着低下頭去,更重要的是,當時兩人對話那些內容對她們而言大部分都很奇怪,奇怪得她們都不知道該不該說,該如何說。
“……原來如此……”
常喜常樂一怔擡頭,而皇甫煜卻已經下崖去了,兩人不禁面面相識,瞧見彼此都是一副愕然不懂的模樣後,不禁轉向曉雨,小心翼翼的問:“曉雨姐,我們……不小心說漏嘴了什麼嗎?”不然,王爺爲何那副聽懂了似的的模樣?
曉雨面色怪異的沉默一會,搖搖頭:“不……你們沒說……”
“曉雨……”白易卻忽然喚她,尷尬的彆着臉撓着頭:“我有點事想問你,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曉雨怔了一下,轉瞬紅了臉,胡亂的點點頭,大步走離常喜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