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玥怔住,呆呆的看着皇甫煜。
“再難也沒關係,我各方面天賦都還不錯,你肯教的話我總是能學會的……”見她不說話,皇甫煜蹙眉:“難道那是師門秘術,不能外傳?”
蕭如玥搖頭,低眸繼續吃藥膳:“不是什麼不能外傳的師門秘術,更不難,甚至容易得只要是個人就都學得會……”頓了一下,擡起頭來看着皇甫煜,慎重又道:“那只是簡單的急救措施,並不是起死回生之術!這世上沒有真正的起死回生之術!”
皇甫煜乍一聽不禁怔了怔,但很快,便驀地勾脣就笑了,定定看着她的眸子深邃而明亮,有着無盡的柔情寵溺:“我想學。”
我想學……
哪怕只是簡單的急救措施,哪怕不是什麼起死回生之術,哪怕最好學了也無用這一生都用不到,我還是想學,爲那全身心避諱卻不知道能否當真不會遇上的一刻!
我想學!
蕭如玥倏地低下頭去,猛吃藥膳。
皇甫煜脣角的笑頓時更深,甚至呵呵笑出聲來,托腮歪頭看着她:“玥玥,你害羞的方式可真獨特。”也,無以倫比的可愛!
蕭如玥一聽頓羞成怒,擡頭就狠狠的橫了他一眼,並忘了剛塞一口藥膳進嘴的開口要罵,於是……還沒來得及咬的雞肉一骨碌就成塊滾了出來落回碗裡。
事出忽然,兩人都呆了一呆,片刻的死寂之後,皇甫煜噗嗤一聲就噴笑了出來,而蕭如玥則紅透了巴掌大的小臉,死死抿着嘴更狠狠的瞪着他。
“好了,趕緊吃,不然噗嗤……”
皇甫煜本是要忍着笑哄她繼續吃,卻終究是被她那狼狽小模樣逗得破了功,眼看她就要砸碗,趕緊又收了笑,大手一擡就接走了她手裡的碗和湯匙,忍着笑喂她:“來,張嘴。”
蕭如玥抿着脣就是不張嘴,像個生氣而絕食反抗的孩子。
“吃飽了?”皇甫煜挑眉,忍笑的臉一下便堆起不懷好意來,邊作勢放碗邊道:“那就準備餵我……”
還沒說完,蕭如玥忽的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湯匙,另一手將一旁的小砂鍋端起,繼續埋頭狂吃,本就夠“虛”的了,竟還自作聰明的加一句:“那碗被你噁心了,不要了!”
再刺激她說不定得砸鍋子,皇甫煜這回半臉埋在臂後沒笑出聲,卻也止不住的渾身直顫,頗有那麼點上氣不接下氣之勢。
想裝看不見都做不到,蕭如玥惱羞成怒,直接踹過去。
當然,是踹不到的,不過瞎鬧一場徒添疲憊而已。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不過是出門遞個鍋碗,回頭就見蕭如玥在換衣服,還是夜行男裝,皇甫煜蹙眉。她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夜黑風高殺人夜,當然要晚上出去!”蕭如玥倒是應得理直氣壯,雙手一擡幾下便利索的束起了馬尾。
“殺誰?”皇甫煜再蹙眉。讓她變得把殺人說得跟砍白菜一樣的,是他嗎?
蕭如玥瞥了他一眼,抿脣不語的把短刀袖箭揣上身,終還是破了沉默:“不是因爲你……”有點不敢看他的彆着臉顧向他處,卻又道:“我……殺過很多人……究竟有多少……自己也數不過來了……反正很多很多……你絕對想象不到的數量……沒關……”
嘴,忽然被捂住,大片溫暖自身後將她緊緊包容。
靜……
呼吸聲都異常輕淺得幾不可聞。
好一會兒,蕭如玥擡手正要拉開捂嘴的手,卻先一步被鬆開了,並一陣眼花,不但被轉面向皇甫煜這邊,還被他高高託抱了起來,對上他那笑得驕傲的臉,有點怔愣。
“很美呀……”皇甫煜笑看着她,嗓音微低略沙有一股醉人的磁性:“玥玥你可知,你究竟有多美?”
蕭如玥再度怔住,傻傻的看着笑容愈綻愈深愈濃郁的他。
“平時的你啊,像靜潭裡的水,清澈,恬靜,能淨到人心深處去,而那時候的你……是優雅而強悍的風,既有繞指的柔,又有奪命的冷,讓人無法琢磨伸手不能及,卻又說不出的詭豔妖嬈勾人奪魄!知道嗎……”眸光愈發溫柔似水,載着無盡的柔情寵溺,又,明亮至極:“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很多時候,我都得像這樣一般仰望着,才能看到你……”
小臉驀地一燒,蕭如玥尷尬別開臉:“你……放我下來……”
他確實放低了她,卻沒有放下,而是讓她能與他平視,笑得明媚而爽朗:“玥玥,你是我一個人的,你的美也全是我的,不要露給人看,我很小心眼,會妒忌得發瘋的。”
蕭如玥好笑又好氣:“你丫其實就是繞着彎子讓我別殺人!”別……爲你染了滿手的血腥!
皇甫煜卻似沒聽到,兀自牛頭不對馬嘴道:“反正我就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喜歡不樂意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一分一毫一絲絲的美露在人前。”
“趕緊放我下來啦!”蕭如玥瞪他。
“吶,帶我去吧。”薄脣驀地翹高,笑得愈發明媚,也一傾便啄吻了過來:“誰看剜誰眼!”
啄吻輕淺卻細細密密,再不停止,絕對會發展成深吻然後……
蕭如玥趕緊道:“去去去,一起去!”
而,她已認輸告敗,他卻不但半點沒有放開的意思,吻還愈深了。
“你……”
“現在忙,等下再去。”皇甫煜一本正經說了句,竟抱着她推抵上牆去。
意圖太明顯,蕭如玥還是忍不住瞪大眼瞪他:“你……”“說好了餵飽你餵我的!”
笑眼對着她的怒眸,皇甫煜理直氣壯說着就又一下攫住她的小嘴,將舌滑進她的檀口,貪婪搶掠那滿腔的甜蜜:“嗯……還有藥膳的味道……”
煞風景的一句,讓蕭如玥頓時惱得揚手就要抽他,卻被他笑嘻嘻的半空扣住,一路而下的吻也移至纖細修長的頸項,忽的張嘴一含便用力吮住,那灼熱的氣息,微辣得發麻的感覺,真的險些就讓她心跳驟停了。
蕭如玥的呼吸開始不順暢起來,感覺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即便還隔着衣服,被撫過的地方,也每一個細胞都抑制不住的顫抖着,亢奮着。
“玥玥……玥玥……”
他又不停的呢喃喚着她,嗓音充滿着魅惑。
蕭如玥的思維漸漸混沌起來。要不要推開他?到底要不要推開他?可是……她其實很喜歡,很喜歡這種被他擁抱着的感覺……
皇甫煜擡眸緊緊鎖着她,眼裡熊熊燃燒起的欲\望,像是要將她一起燃燒致燼。
她小臉已是嫣紅一片,呼吸也紊亂而短促,迷離的鳳眸羞怯的假作顧着他處,卻又忍不住時不時往他這兒飄掃而來,但一觸及他的眸,便似受驚的兔兒般跳閃着逃開,微撅着色澤漂亮的脣兒,低低叨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抱怨咒罵……
她,這方面意外的嬌羞!
笑又更深了,如雲走月露一般的明媚而柔和,皇甫煜情不自禁再次揚頸攫住她的甜美,熱情而連綿,喃喃着讚美:“玥玥,你好美,好可愛……”
情至深處,不經意的對上眼眸,便足以失魂丟心,再容不下其他,何況他那般深深的看她,豈不讓她迷亂?
不由的,蕭如玥伸手圈住他的頸,傾身更貼向他,任三千青絲自他指尖傾散,任衣袍在他掌中鬆散,任呼吸爲他而亂嬌吟成歌……*分啊分啊*
皇甫煜看着蕭如玥拎着的那隻小罈子,挑了眉。
那小罈子是之前銘王妃的姦夫劉雲卿最後一次帶進來的,裡面裝的東西,無論皇甫煜和師兄們怎麼看,都是一罈子無色無味的清水而已,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比同等量的水,沉得多!
即便蕭如玥不說,皇甫煜也猜想得到,那水就是無聲無息奪了他二哥的命,他日防夜防也沒防住的“毒”。
蕭如玥沒多解釋,皇甫煜也就順着的沒問,東西就一直收放着,不想今天竟又拿出來了……
“這東西叫重水,嚴格說起來不算是毒,但人的身體消化不了它,吃多會死人,天然的很少見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倒是可以人工提煉,但在這裡卻是絕不可能辦得到的事,而人家既然能弄得到並長期往這裡送,就足以證明這片天下的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肯定有那麼一處天然重水的泉眼!”
蕭如玥拎高小罈子看了看,驀地咧嘴笑得有點森然,轉眸瞥向皇甫煜又明媚如陽:“我們也去請那個誰嚐嚐這玩意兒的味道!”
皇甫煜點頭,但他倒是沒想到,他以爲的“那個誰”和她說的“那個誰”,竟然不是同一個人!
漆黑的房裡,垂放才牀幔後甜睡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牀上的人絲毫沒發現房裡多了兩位夜客。
皇甫煜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我一直以爲你是要請左樂之。”卻不想,她竟帶他來了左凡的房間……是他太“善良”了嗎?
“那渣?”蕭如玥邊利落的把茶壺裡的水換成重水,邊撇嘴道:“不急,等天氣暖了他換上薄袍再說。”
皇甫煜愣了一下才猛然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看了看那隻被換上重水的小茶壺,忍不住蹙眉道:“他們家的茶壺怎麼這麼小!”
蕭如玥一聽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斜瞥了他眼後,呵呵笑道:“放心吧,這些可比你吃的那些濃得多,一口比你之前一個月的量還厲害,喝光這壺,足夠他受的!”
皇甫煜挑眉:“你的意思是說,就算喝光這壺他也死不了?”
“那得看他爹有多大本事了。”蕭如玥冷笑。
“原來如此……”
皇甫煜應着,端起那隻小茶壺就轉眼到了牀邊,太快,蕭如玥反應過來,他已經彎了半身探進牀幔裡,而後便有咕嚕咕嚕的吞水聲傳來。
蕭如玥頓時啞然失笑。
看着縮身折回來的人,脫口而問:“我四姐的身子漂亮嗎?”
皇甫煜長眉挑得高高的,反問:“才二月的天,誰不卷緊被子睡?”
蕭如玥頓窘,心虛低眉左顧右盼,而那近來的人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彎身低頭就貼着她的耳吹氣:“我啊……”
倏地捂住耳朵,嫣紅轉瞬鋪滿小臉蓋至脖頸以下:“正經一點,那頭還……”還訓斥着,嘴兒便被他直接落脣輕啄了下,頓時又羞又氣:“那頭還躺着兩人呢!”
皇甫煜卻咧嘴笑,心情愉悅的輕哼着小曲把小茶壺又添滿。
兩人離開不多久,蕭如梅被口乾舌燥的左凡的沙啞聲吵醒:“相公,你怎麼了?”
“我口渴,想喝水……”
半夜口渴要喝水也算正常,蕭如梅沒想太多便匆匆下牀亮了燈:“誒呀,這茶冷了,相公稍等,我這就去讓人……”
“沒關係,拿過來吧。”左凡渴得要命。
既然他都那麼說了,還一副很渴的樣子,蕭如梅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直接端着茶壺和杯子一塊過去,也省得天寒地凍的他一杯不夠還得多跑兩趟。
也不知怎麼搞的,左凡竟覺得越喝越渴,水是一杯一杯下了腹,轉眼喝光了一小壺的水,可喉嚨卻越來越幹,而且還愈發喘不上氣的感覺……
蕭如梅也察覺了他的不對勁,慌張問道:“相公,你,你怎麼了?”
“不知道……好渴……還是好渴……”左凡搖搖有點暈的腦袋,喘着氣道:“我想喝水。”
“那你等等,我這就去讓人送些水來。”
蕭如梅趕緊再度下牀去喊人送水來,不過就是出門進門的功夫,回頭來左凡竟已面色蒼白得嚇人,呼吸也更短而急促……
不多久,大夫還沒來,左樂之先被驚動的來了,一看已經意識已然陷入混沌的左凡,嚇了不輕,沉聲便問:“怎麼回事?”
蕭如梅本就有點怕這位冷麪公公,如今左凡又忽然變成這樣,被那麼低沉一喝,當即就嚇得淚如泉涌直哆嗦:“不,不知道呀,剛剛纔相公說口渴要喝水,可,可喝光了桌上那一壺水就,就變成這樣了……”
“水?”左樂之一聽陡然就打了個激靈,倏地轉頭就大步走到桌邊查看茶壺,可茶壺已空,但他面色卻更加難看起來:“水呢?凡兒都喝了?”
“是……”
蕭如梅點頭如搗蒜,卻被砰一聲茶壺碎響嚇得一顫定住,驚懼的看着面色猙獰的左樂之,尤其……他忽然轉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爲……爲什麼?!
不多久,數名御醫接連被急傳入丞相府,連皇帝都被驚動了,急召左樂之進宮。
看着一臉疲憊渾身控制不住輕顫的人,皇帝心疼道:“難道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有……”左樂之牙縫裡擠出個切齒的聲音:“去求武王妃。”
皇帝蹙眉沉吟一會兒,道:“就算武王妃真的有辦法,但武王現在還病着不是嗎?就憑這一點,就夠她理直氣壯的拒絕你。”
“我的話,可以跟她私下交易。”左樂之咬着牙道:“用那口泉眼跟她換。”
皇帝抿脣,蹙眉,一會兒才道:“泉眼一旦被她毀了,就再也沒有了。”而留着,卻還大有用途,那種東西,太有用途了……
左樂之一聽,倏地擡頭看着皇帝,眼眶不禁發紅低聲帶哽,猶似控訴一般:“一口泉眼算什麼?凡兒可是你的孩子!”
皇帝一聽也火了,沉聲就道:“我何時說過凡兒不是我的孩子了?搞清楚,當初不願進宮的是你,硬要將他帶在身邊的也是你!如今,你卻一副我不負責任的語氣斥責我,算什麼意思?”
左樂之面色頓時難看至極,低着頭咬着脣不再說話,更忽的轉頭就往外走……
“站住!”
*分啊分啊*
左樂之人還在宮中,蕭如梅卻已匆匆到了武王府,直言十萬火急的急事求見武王妃。
蕭如玥聞報就笑了,滿滿的鄙夷和嘲諷,倒也乾脆的讓人把蕭如梅請了進來。
“六妹,六妹……”
蕭如梅人還沒到,嚶嚶哭聲先傳來了,只是一進廳,哭聲便關閘似得一下停了,面色蒼白的看着主位裡的人……
皇甫煜坐在主位裡,蒼白的俊臉難得的顯着陰沉,眉宇緊凝,搖曳的燭火下額角更隱有青筋跳動,而他的懷中,抱着嚴嚴實實裹着棉被還琴瑟直抖,小臉蒼白而兩頰卻不自然發紅,呼吸明顯既短而且急促的閉着眼的蕭如玥。
“四堂姐深夜造訪又哭又鬧,到底有何貴幹?”
皇甫煜的沉聲,驚回了蕭如梅的魂,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見蕭如玥鳳眸微撐開了一道縫兒,虛弱出聲:“王爺……咳咳……不要生氣……”
皇甫煜張嘴好似繼續要罵人,但低頭看了看蕭如玥,就又把話憋了回去,把她又抱緊了些,墨眸則轉瞪向蕭如梅,面色絕對更難看了,但聲音倒是輕緩了許多:“四堂姐,你到底有什麼事?”
“王爺恕罪。”蕭如梅嚇得咚一聲跪了下去,支支吾吾卻也不敢隱瞞:“我,我家相公也不知道怎麼忽然半夜就病了,我本來是想求六妹幫忙救他……”
“病了?病了沒有御醫嗎?”皇甫煜一聽似乎更火了,還一口氣接不上來的狂咳起來,卻還邊咳邊罵:“病了不找御醫,卻三更半夜找上武王府來,咳咳……本王,本王的王妃何時成了隨人支遣的江湖郎中了?”
同在廳中的曉雨等人低頭默默:王爺王妃,您們好黑好演技……蕭如梅的面色愈發煞白,眼眶一紅淚了奔了出來,“王爺明鑑,我們,我們有請御醫,可是御醫都束手無策,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忽然想起白日時六妹救了廉親王府四小姐……雖然六妹確實從沒說過她會醫術,可是,可是她也沒說過她不會啊,而且白日裡很多人都看到了,是她救了廉親王府的四小姐,我,我也就是抱着一絲希望求上門來的……”
哭哭啼啼說着,猛然想起了重要的東西,趕緊掏出封信來:“王爺,這裡,這裡還有我家公公的親筆信。”
白易立即過去將信取了,送到皇甫煜面前,卻被蕭如玥伸手取了去,還虛弱出着聲道:“四姐,你先起來,別跪着,地上冷……”
蕭如梅一陣感動,直點頭着爬了起來,關切的看着“虛弱”的正看信的蕭如玥,小心翼翼問:“六妹,你沒事吧?”
不料,沉默一陣的武王大人劈頭就沉聲反問:“你哪隻眼睛看她像沒事的人兒?”
蕭如梅嚇得激靈,不敢再吭聲,腦子卻亂哄哄的直炸。以前只知道武王很疼六妹,卻不知竟疼到這個地步,整個人都轉性了似得暴躁得不行,哪裡有半點平日和藹親和的影子?難怪之前那次把蕭家給圍了險些踏平……
“王爺……”
蕭如玥適時嬌嗔給蕭如梅解圍,並對她道:“四姐,對症才能下藥呀,我也沒見到四堂姐夫,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情況,你求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蕭如梅一聽那是願意幫忙的意思,頓時大喜,卻還沒開口,就聽皇甫煜沉聲喝道:“私放武王妃出門者,殺無赦!”
左樂之好不容易從宮中回府,就聽到隨後回府的蕭如梅傳達的武王的意思,頓時面色發青。
“武王妃當真病得那麼嚴重?”病得那麼重的人,還能悄無聲息跑進丞相府害人?
鬼才信!
但,他又能怎麼樣她?還能領着御醫衝進武王府檢查她嗎?他,可還得求着她給自己的兒子保命……
咬牙切齒,左樂之親自快馬加鞭帶着左凡登門,當然,登的是武王府後門!
武王大人又一番旁若無人的大秀寵愛,大擺臭臉,才聽了武王妃的哄撤了,把空間留給她和左樂之父子。
蕭如玥有模有樣撐着“虛弱”的身子,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左凡,猛然驚到般,又煞有其事的擰緊眉給左凡把了脈後,才臉色奇妙的看着左樂之,道:“他……你心裡應該也有數吧?”
左樂之抿了抿脣,只點頭。而,何止是有數?簡直太有數了好嗎!
蕭如玥咳了兩聲忍住笑,看起來卻更嬌弱經不住一吹般,看着左樂之就語重心長起來:“看來,別人是要過河拆橋啊……”
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賊喊抓賊嗎?見過罪魁禍首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嗎?要不是心裡有數,他還真被她騙過去了!
左樂之氣得半死,卻也不敢流露出來,積攢了一夜的一肚子火氣憋在肚子裡亂爆後纔敢張嘴,卻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到那罪魁禍首道:
“抱歉,我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