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副市長徐元沛那張馬臉即將耷拉到地面上的情形,此時趙昭平甚至從心底冷笑起來,他可是出身自官宦之家,從小就養尊處優的趙昭平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很顯然,徐元沛對他的不尊重,讓這和小人很生氣。
然而事情朝正翹着嘴角的趙昭平意想不到的方向在發展,早就失去理智的徐岑忽然轉身,隨即竟然暴怒地反手一巴掌抽打在趙昭平的臉孔上!
“啪!”這一巴掌抽得極其結實,也相當響亮!
趙昭平的大半張臉孔被打得通紅,他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竟然愣住了。
而在場所有人幾乎都震驚得無以復加,一個個盯着二人,話都說不出口。畢竟趙昭平可是副局級高幹,如此被人當衆毆打,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趙昭平的眼鏡被抽得甩落地上,正好被徐岑一腳給碾碎。而他手中的鮮花落到地上都不自知,睜大眼睛盯着徐岑,滿臉不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
可以說,趙昭平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他的爺爺趙城璧是老一輩革命家,曾經在安徽、湖北、江蘇等地主政長達二十餘年,直到七十五歲才響應鄧大人的號召,主動退居二線,曾經在全國人大掛副委員長職兩年後離休。
趙昭平是趙城璧的小孫子,在家裡排行老七,前面是六個姐姐。趙家的六個姐姐唯有趙昭平這根獨苗可以疼愛,可以說都將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趙昭平從出生到入學,大家都寵着他,護着他;而在學校,老師同學都知道他爺爺曾經是大官,沒人膽敢惹他半根寒毛。從政後,在趙城璧的護持下,更是一路青雲直上,從副科長到區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然後是地級市的市委辦副主任…就這樣一個一帆風順的副局級高官,今天竟然被一個教書匠給當衆扇巴掌!
第一個醒悟過來的是趙昭平的秘書王充揚,這傢伙雖然知道徐岑與趙昭平同屬一個陣營,但更知道自己主子這口惡氣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地瀉下去!
王充揚衝過來猛力一把將徐岑推開,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姓徐的,你必須爲今天的所作所爲負責!”說着,他立即掏出手機給公安部門打起電話。
而第二個醒悟過來的是趙昭平的保鏢林樸,由於認爲病房中不會有危險,這位隸屬江城警衛局的武警中尉認爲主子不會有危險,因此站在門口處。身爲市委常委的主子竟然被人當衆毆打,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樸衝過去一把就揪住徐岑的脖子,擡起拳頭就待揍他。但拳頭卻被趙昭平攔住,這傢伙一手捂住已經腫起來的臉頰,陰毒地盯着徐岑冷冷道:“林樸,不要打,讓公安機關處理,我看今天徐元沛怎麼給我交待!”說着他臉色鐵青,轉頭就走,甚至連給白菲嫣打招呼都顧不上了。
王充揚已經打了電話,連忙跟着主子往外走,一面叫道:“林樸,將這個傢伙揪到櫻花醫療會所外面去,警察五分鐘內就過來了!”
林樸應聲抓住面無人色的徐岑往外就走,徐岑竟然再次操起拳頭朝林樸猛擊。林樸作爲江城警衛局成員,武警軍官。絕對不是吃素的主,於是很不客氣地抓住徐岑打過來的拳頭就是一扭。
徐岑不由自主地慘叫起來,臉孔扭曲猙獰不已。這個從小到大都習慣於掩飾自己真面目的傢伙終於徹底暴露自己骯髒、無恥的一面,竟然一口濃痰朝林樸噴去,隨即破口大罵,其言辭骯髒污穢處,簡直讓衆女掩耳不迭!
林樸猝不及防,被噴了腥臭的濃痰,在衆絕色美女面前大丟顏面,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惡狠狠地在徐岑的臉上啪嗒幾下,抽得這個斯文敗類鼻血都噴濺出來,慘叫不已!
隨即林樸將徐岑雙手揪住,跟在趙昭平、王充揚的後面將他拖了出去。
狗咬狗,一嘴毛。楚少巖、上官則天等衆人簡直如同看大戲般。關諾雪甚至眉飛色舞,跟在後面跑到門口處拍手稱快:“好,好!打得好!”
她這打得好也不知是贊林樸打得好,還是贊徐岑打得好。趙昭平臉色更是紫中帶青,青中帶着紅腫,甚至全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楚少巖淡淡一笑,轉頭看了看白菲嫣,見她秀眸中微露不忍之色,說道:“你放心,徐岑除了會受些皮肉之傷,估計沒什麼。畢竟他們是同一個陣營,上面還有佟正北、獨孤霸、郝鎮壓着,內耗是大忌,他們不可能容忍趙昭平鬧得太大。”
白菲嫣俏臉一紅,輕輕揪了楚少巖一把,白他一眼低聲道:“人家哪裡有關心徐岑了?不過,他曾經是我和石彬的朋友,對我很關心的。雖然現在知道他的關心其實都虛假的,但當時……”
提起石彬名字的時候,白菲嫣忍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但見他並沒有任何芥蒂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嘴角沁出一抹恬美的笑意。
雖然沒有完全得到岩石男人的承諾,但白菲嫣卻並不擔心。上官則天沒有拒絕她的哀求,只是說要考慮一下,聰明的白菲嫣從蜜友的黑眸中看出,她並不惱恨自己。
白菲嫣於是恃病而驕,拉着楚少巖的手一直不肯放開,甚至連關大小姐的冷嘲熱諷也毫不在意。
關諾雪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因爲上官則天在她耳邊悄悄的一句話。
“門戶開放,利益均沾。”華鼎女神大人在她耳邊如是說,關諾雪那雪白的俏臉登時緋紅一片,心臟劇烈地跳躍起來,凝視着楚少巖的眸光登時異樣起來。
上官則天對楚少巖的愛,不能不說到了某種極致,之前兩人在米國的阿拉斯加之旅,那冰原石洞中之夜後,當看到巨大冰壁上那一百幾十米紅豔的血跡時,她的心就裂開了,暗地裡發誓:只要是楚少巖所愛的,她就愛;只要是楚少巖所想的,她就答應!
而且白菲嫣是一個身份很特殊的女人,特殊就特殊在她父親的地位,如果她倒入對手趙昭平陣營中,後果相當嚴重,就算白菲嫣本人並不偏向趙昭平陣營,但趙昭平等憑藉着她身份的影響,就足夠坐大而將市長肖正南排擠出江城市政!
上官則天在白菲嫣的事情上,採取了放任自流的政策,這一點楚少巖也心知肚明,岩石男人因此對她愈加摯愛,視如珍寶;無論辜負誰,他都不可能辜負上官則天,這一點他們心底都很清楚。
……
隨後市委秘書長趙昭平和副市長徐岑,或者說徐元沛之間的戰爭遠未結束。
在將徐岑送入看守所時,趙昭平暗示秘書王充揚使了個小手腕,於是徐岑被送到某間可容納十三人的大房間中。很不幸的是,餘者十二人是剛剛從監獄裡提取過來的,一羣相當變態的傢伙,號稱“十二星宿”。
所謂十二星宿,無非是說這些傢伙都是些畜生;更進一步可以引申爲,他們極度的飢渴,甚至連畜生都可以上。雖然徐岑是個男人,但他自小養尊處優,不事勞作。細皮嫩肉的,落到十二星宿手中,結果可想而知。很快,那間大房間傳來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趙昭平點燃一根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撫着猶自火辣辣、紫脹的臉孔,眼中露出陰狠毒辣的冷笑,點頭讚揚秘書:“做得很好。”
王充揚陰冷一笑:“這小子以爲自己是誰,竟敢對秘書長您動手腳,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昭平貌似優雅地吐着菸圈,唯一別扭的是臉上那紫烏的瘀痕,雖然他40歲了,但是趙昭平一直懂得保養皮膚,膚質還算不錯。這樣確實讓他顯得相對年輕,但後果是皮膚過於弱不禁風,今天被徐岑全力抽上一巴掌,頓時腫脹老高。
“只要不玩死他,使勁弄!老徐要是過來,我還要他給老子道歉!”趙昭平冷笑。由於失去眼鏡,深陷的眼窩有些眯縫,如毒蛇般陰冷的目光,在聽到越來越淒厲、慘烈的嘶叫而露出得意和滿足的笑。
徐岑身在裡面拼命的反抗,徐岑猛力就咬對方。那人驚嚇地一縮,但那尖端卻受了些輕傷;十二星宿登時暴怒,直接就是一頓猛踹,其中幾腳踢在徐岑的要害,疼得這個公子哥痛不欲生,抱着要害滿地亂滾,撕心裂肺的慘叫。
爲防徐岑再咬人,十二星宿竟然將他的牙齒給踢掉,登時滿嘴鮮血迸濺!
徐岑徹底崩潰了,第一次開始求饒,痛哭流涕,甚至連連磕頭,許下無數諾言。當然,諾言範疇無非不過美女、鈔票和權力。
但這些傢伙都是一些徹頭徹尾的暴徒,哪裡會相信他呢?再說了,那個什麼大官許諾:只要將這個傢伙折騰得不像人,他就會讓人給他們減刑,讓他們在十年內出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