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很快上官則天也聞訊趕到了長寧區公安分局,同事石鴻志帶着一羣人跟在後面。正好在大門口處,他們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長寧區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分局局長劉耀鳴及分局其他主要領導,雙方寒暄一陣。
而此刻在分局大辦公室裡,卻上演着一出警民一家親的大戲。市局刑偵總隊負責人是楚少巖的老熟人汪泓。上次楚少巖在濠江挺身而出,幾乎一人就搞定了所有持槍歹徒,也算得上是挽救了汪泓的政治生命,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對此,汪泓一直銘記在心,此次相遇自然分外親熱。
市局領導是這個態度,分局留守的刑警自然也熱情起來。熱茶、飲料、咖啡紛紛端了上來,甚至生怕客人餓着,還有人取來餅乾。
當上官則天和劉耀鳴相繼進門的時候,上官靈嬌正坐在桌子上翹着二郎腿,拿着一瓶果汁,言笑晏晏地吹噓着楚少巖在麪包車裡的神勇,而一衆幹警和安林山、樑佑爽幾個聽得津津有味,臉色也是隨情節而變幻不定,而楚少巖則臭着一張臉孔坐在遠處。
“劉局,辛苦你了!”正聽得頗有些入迷的汪泓見了連忙站起來,意猶未盡地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後與分局局長劉耀鳴打了個招呼。
按照職務級別,二人倒是相若,但劉耀鳴兼任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而汪泓卻沒有如前任那般高配副局,因此行政級別劉耀鳴倒要高上那麼半級。
當然,汪泓也是市局有頭臉的人物,劉耀鳴自然也不會怠慢,連忙笑道:“上級領導來我們這個小地方辦案,真是蓬蓽生輝,我們能不來嗎?”
二人寒暄過後,汪泓也和上官則天也相互問好。
上官則天寒着一張俏臉,來到乃妹面前,冷冷道:“靈嬌你今晚鬧夠了麼?”
上官靈嬌嬌屈地看了乃姐一眼,垂下小腦袋裝出可憐兮兮模樣低聲道:“姐姐,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
上官則天倒氣得笑了起來,恨恨地在妹妹的腦袋上戟指一戳:“你個壞丫頭,一天不惹出事情來就不甘心!你知道嗎?因爲你,一位警察叔叔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中搶救!”
上官靈嬌小腦袋垂得更低,小手不安地揪住姐姐的衣襟不放。
上官則天這時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勢,連忙仔細察看,良久後無奈地低嘆:“你啊你,你讓我都怎麼說你纔好?你這樣做,對得起過世的爸爸媽媽嗎?”
此言一出,上官靈嬌的眼眶登時通紅,撲到姐姐懷中嗚咽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案底錄好,上官姐妹、楚少巖等一行離開了長寧分局。由於上官靈嬌受了輕傷,因此前往華鼎的櫻花會所治療。
而刑偵總隊這邊,由於歹徒持有帶有消音器的進口槍支,此案非同小可,所以市局刑偵總隊、長寧區刑偵支隊連夜加班,開始實施偵破案件的程序。
一個小時後,從閔行分局傳來消息,那輛豐田麪包乃閔行區一酒樓老闆於兩年前購買,但十天前即被盜,當時已報案。經調查,那位老闆一向遵紀守法,與道上社團毫無瓜葛,絕無可能涉及此案。
當天色微明時四名死者中有兩名初步斷定了其身份,分別是金山區張堰鎮村民吳喜、嘉定區羅涇鎮村民周有優。提起二人名字,金山、嘉定分局值班民警倒也耳熟能詳了,原來二人在警局中均留下大疊案底,算得上是慣犯,但之前所犯案件大多是敲詐勒索、偷摸拐搶之類小罪,拘留過幾次,也勞改過兩次。值得注意的是,二人均是半月前同時從江城勞改農場刑滿釋放。
至於另兩名死者一時還無法確定身份。依照法醫勘驗,此二人手指指肚有着厚繭,但其餘各處卻十分光滑,顯然是長期操使槍支的職業殺手。
勞累一夜的汪泓狠狠地搓了一把臉,喝了口濃茶後吩咐八支隊支隊長佟斌:“立即派人前往勞改農場,調查與吳喜、周有優關押在同一個號子的有那些人,他們有什麼背景,然後加派人馬對這些人進行一個個的排查!”
頂頭上司吩咐下來的任務,同樣勞累一天的支隊長佟斌不敢有任何抱怨,立即出具介紹信,組織人馬前往勞改農場。
很不幸的是,勞改農場這條線索斷了。原來勞改場的檔案室三天前發生了一場大火,竟然將儲存資料的電腦給燒燬,同時備份的網絡資料也因爲黑客入侵而導致徹底丟失……
……
由於次日是雙休,上官則天決定給自己和楚少巖放兩天大假。
這是罕有的恩賜,得知消息後,楚少巖一時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奇異感觸。這一兩個月來,他一直在連軸轉,被女神大人使喚得夠嗆,也因此被表姐不知埋怨了多少回。
至於表姐介紹的白湘君,雖然在電話中總是說無所謂,但話語中的幽怨之情卻無法抑制。對於這段緣分,楚少巖現在是頗爲煩惱,但畢竟是表姐給介紹的,而且自己一直沒有加以拒絕,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發展下來了。
當楚少巖來到表姐居所時,華玉萱不顧男友張起遠殺人的眼神,撲到表弟懷中,捶打着他那寬厚的胸膛抱怨道:“你這個傢伙,一個月都見不上一面!”
楚少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搔搔後腦勺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華玉萱樂呵呵地吩咐男友張起遠去買菜,自己卻揀出電話來開始與白湘君聯絡。令楚少巖頗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雖然有些悻悻然,但張起遠竟然還是提起菜籃子出門而去。
看到楚少巖奇怪的眼光,華玉萱樂了,待張起遠帶上門後才解釋道:“他啊,自從知道華鼎總裁對我很客氣後,態度就變很多了!”
說着她與白湘君的電話已經接通,楚少巖有些尷尬地走到陽臺。
忽然他眉頭微微一皺,雖然距離很遠,但最後那道纖細修長的身影還是被他捕捉。很熟悉,而且熟悉到令他的嘴角瀉出一抹苦笑。
“這小魔女,腿腳還沒好利索就跑出來幹什麼?”木頭保鏢皺眉喃喃道。
一個小時後,張起遠買菜回來,華玉萱連忙更換衣衫進入廚房中,楚少巖待去幫忙卻被她一把推了出來,讓他和張起遠聊聊天。然而二人相對無言,場面十分尷尬,於是都盯着電視機不放。
兩個小時後,妝扮精緻的白湘君才姍姍來遲。
畢竟曾經是華大經濟學院院花,一襲貼身的素色套裙釋放着白領麗人知性、成熟、芬芳、智慧的韻味,而圓圓的臉蛋,大大而清澈的眼睛,襯托着脣紅齒白嬌好的面孔,齊肩的漆黑秀髮隨着行走微微起伏,卻又顯出清純、活潑、可愛的青春氣質,雖說不上天姿國色,卻也算上乘美女。
見到白湘君,楚少巖淡淡一笑微微頷首爲禮,而張起遠眼睛卻一亮,連忙迎了過去,笑道:“稀客,好久不見了!”
白湘君瞟了楚少巖一眼,嫣然道:“最近在蘇城那邊去得多,一直沒來看萱姐和姐夫,真是對不起了。”
華玉萱出來擺茶,白湘君連忙起身幫忙。華玉萱附到白湘君耳邊悄聲道:“午飯後去世紀公園逛一會,晚餐你們自己安排,晚餐後去酒吧坐坐……”
白湘君臉上微微一紅,瞄了楚少巖一眼,垂下螓首去不語。
擺過茶後,華玉萱將楚少巖拉進廚房,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他。楚少巖苦笑默然點頭。表姐是真心實意想自己好,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也無法拒絕她的好意。
午餐很豐盛,菜式以西餐爲主,奶油烙明蝦、法式牛排、蔬菜沙拉、奶酪口蘑烤雜拌肉都十分可口,外加香氣瀰漫的雞肉餡餅和濃湯,而佐餐的是產自美國加州那帕谷的加莫斯紅酒。
紅酒是華玉萱昨晚特意去名典酒莊挑選的,得了華鼎那個合同後,公司最近獎勵她大筆獎金,加上預期提成,她已經自謂是金領了。
然而就餐的氣氛卻並不算很好。楚少巖的臉上淡淡的,而張起遠不斷高談闊論,貌似在對白湘君獻媚,白湘君則貌似有些心煩意亂。雖有華玉萱在其間調節氣氛,但每一個人卻都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
就當楚少巖在享用西餐時,東安中學的小七仙女:小魔女,許琪,玉娃娃端木蘭、樑佑爽等一衆女孩子卻躲在小區的某個角落,每人抱着一桶炸雞腿也在進餐。而遠處,安林山哭喪着老臉蹲在地上,對於這個大肚漢來說,這麼幾根雞腿簡直連塞牙縫都不夠!
不到三秒鐘,七八根雞腿就被野獸般利齒擼得精光,就連雞骨頭都吸吮乾淨!
而當他那貪婪的目光掠過同伴的食物時,劉留幾個連忙捂緊雞腿,滿臉敵意地瞪着飢餓中的胖子。開玩笑,民以食爲天,這時候豈能分人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