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寶手腕一轉,一下反扣住那警員,臉色沉了下來,冷冷地說:“你要是這樣執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喲,你他馬的還想打老子啊。老子跟你客氣,你當是怕你啊。老子正等着你出手,好有理由痛扁你呢。你倒好,還真的這麼傻帽了。那就別怪老子。”警員說着,一拳便朝周宏寶打了過來,同時對邊上的同事喊道,“他們襲警,抓他們。”
周宏寶一看,這些警員根本就不是來執法的,明顯就是偏袒凌少他們,便也不客氣了,手腕一翻就準備就去擋那警員的來拳,準備制服那警員。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時,外面突然開來一輛小車,在賓館門口停下後,從車上下來幾個着便裝的人,一進賓館,走在前頭的人立即朝正裡面大聲喊道。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來人。
魏所長看了,立即小跑着上前報告說:“趙副局長,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打架滋事,就趕過來了。現在正準備抓人。”
“抓什麼人?”趙副局長冷着一副臉,邊說邊朝裡面走,同時撇了一眼站在那裡凌少,卻沒有理他,徑自走到那些警員圍着的周宏寶、老二和小三邊上。
魏所長跟在趙副局長屁股後面趕緊回答道:“這三個外地人在這裡鬧事,我們準備把他們帶回所裡去審問。”
趙副局長看了看周宏寶,又扭頭掃了一遍那些受傷和沒受傷的地痞流氓,接着冷冷地問魏所長說:“魏所,你說這三個外地人在這裡鬧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是找賓館的麻煩呢。還是跟你打架?跟人打架,那對方又是誰?你們怎麼只抓這三個外地人?”
魏所長愣了一下,心想,趙局長的口氣不對啊。但這時候已經不容他多想,而且凌少在邊上,讓他也無法秉公辦事,便擠了擠笑臉,對趙副局長說:“趙局,我們剛纔瞭解了情況,是這三個人滋意生事,打了另外那些人。你看,這三個人一點事都沒有,那些人很多卻被打得遍體鱗傷。
“你們瞭解了情況?你們跟誰瞭解的情況?”趙副局長說這話時,又朝凌少掃了一眼。
凌少心顫了一下。
趙副局長與他父親原來同在西區局,當時倆人都是副局長,倆人在單位裡平時不和,他父親在家時經常表現出來。後來,倆人爭東區局局長的位置,他父親勝出了,倆人的關係更僵了。他父親曾在家裡表示過什麼時候要找個事好好修整一下這個趙副局長。
這些事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心裡有一相概念,那就是這個趙局長跟他父親不是一路人。
剛纔,他看到趙副局長走進門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趕緊悄悄給他父親的秘書發了個短信,讓他父親的秘書趕緊跟他父親說一下情況。要不然,他可能就要吃大虧了。
這時,見趙副局長的口氣果然不是向着他,而是向着那三個外地人,而且看他的目光似乎很冷漠很輕蔑,更覺得情況不太妙了。看趙副局長又轉過頭去,立即又發了一條短信給他父親的秘書,讓他父親的秘書趕緊想辦法。
魏所長愣了愣。
趙副局長和凌少父親的矛盾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他也是知道。頂頭上司鬧矛盾,下屬會很難做,好在趙副局長是西區的,魏所長他們不屬於他管。他也沒什麼好怕。只是,他們東區的人跑到西區來執法,又是普通案件,又沒向西區局報告,這說不過去。
魏所長怕趙副局長找他碴,只好說了實話:“是凌少說的。”
“哼,我就知道你們沒有調查就亂抓人。還有,你們東區的人爲什麼跑到西區過來執法?跟西區局報告了嗎?是誰報的警,是直接打到你們所去,還是直接打你手機上了?”趙副局長心裡早對這事有數,知道肯定是凌少打電話讓魏所長過來。明白着就是要徇私枉法,對魏所長說話的口氣也就很不客氣了。
魏所長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趙副局長這問話裡可是很有文章的。要是他回答說是凌少報的警,又是直接打他電話過來的。那就有出私警的嫌疑,而且這又是跨區作業,更說不清楚了。
可是,他要不這樣說,趙副局長能當上副局長,道行肯定比他深,說不定還會問他別的。搞不好,把本來簡單的事越搞越複雜。他們局一級的領導私人恩怨,自己沒必要被捲進去。
再說,他實在討厭這個凌少,仗着老子整天搞事。似乎又看他好欺負,一有事就找他出來處理。
他不出來不好,出來就肯定得對他進行包庇。關鍵是他老爸還不認這個賬,提拔晉升什麼的還是不給他考慮。
魏所長想了想也就實話實說:“是凌少給我打的電話,說這裡有人鬧事。他的朋友被打了。”
“哼,我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行了,你幫着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一個都不能漏。西區的警員馬上就到,你把人交給他們處理吧。你這種沒有打招呼跨區作業是違規的,不過,這事我也不會跟你們領導去說。以後自己注意一點就是了。”
“謝謝趙副局長。”魏所長聽出趙副局長話裡的意思,那是告訴他包括凌少也不能放掉,一會兒一起交給西區派出所的警員去處理。照做了,趙副局就不跟他計較今天他帶人擅自跨區抓人的事。要不然,恐怕他就得吃不了也兜不走的。
“誰說的東區就不能到西區來抓人了?這裡聚衆打架鬥毆,事鬧這麼大,已經嚴重影響了人家賓館的正常經營。人家又不知道你們西區派出所的電話,直接打到東西去報警怎麼就不行了?我看啊,應該對東區所這種不分管轄地,以百姓的利益爲上的思想進行表揚。趙副局長,你這種本位思想可要不得啊,會耽誤事的。你看,這人都打成什麼樣子了,要是東區所的人沒及時趕到,可能都要出人命的。你還在這裡論該誰管。這個思想是有問題的。”正在這時,賓館門口又傳來一個陰陰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