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慵懶得伸出手臂,抓過在一旁書桌上的手機就鑽到被窩裡。許易豪曾說過何怡然有一天會死去,那肯定是凍死的。當時何怡然氣得跺腳,叫嚷着再怎麼死也不要凍死。
這個電話其實已經響了好久,直到把何怡然從睡夢中吵醒,直到讓何怡然內心設想了許多與寒冷的掙扎之後,才停止了它漫長的呼喚。
“老婆,我睡不着……”
“嗯……易豪?”何怡然怎麼也不會知道自己此時的聲音又多麼的慵懶和魅惑,只顧着把頭深深的埋進被窩和周公約會。
許易豪是吃驚的,從沒有聽過何怡然叫他易豪,還用這種近乎於女人嬌媚的語氣。寒冬裡,微微的打顫了一下。之後便細細的聽到何怡然均勻的呼吸聲,似乎睡得格外的香甜。
本來有好多事情糾纏在腦中,盤綜複雜甚至於恐怖。可是這一刻,竟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若這一次何怡然沒有睡去,可能也就不會有之後的誤會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何怡然整個人兒都鑽在被子裡面。猛然的一聲‘該起牀了’把何怡然嚇得幾乎要尖叫起來。
那股聲音幾乎是近在咫尺的,何怡然忙睜開雙眼發現四周壓根就沒有許易豪的影子後,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何怡然頓時又火來,“許易豪!你開什麼玩笑,你怎麼一夜都不掛電話啊!”
“你不是也沒有掛嗎?”特無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徐徐的傳遞過來。
“我不是睡着了嗎?我都睡着了,你還不掛?我哪有那麼多電話費給你耗啊!”何怡然義正言辭的說道,不由的算起電話費來。算他八個小時,那有多少分鐘,要有多少話費啊!
“我不是也睡着了嘛。”
“你聽到我沒聲音就應該掛了!”何怡然忍不住要翻白眼。
“彆氣了,話費我幫你充好了。”這聲音就明顯不是電話裡面傳出來的,何怡然詫異的擡起頭望向門口的許易豪。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都不敲門!”惡火火的瞪着許易豪,何怡然慶幸現在是冬天不然依照何怡然的睡相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形。
“你是我老婆,還不容許我進來麼?”許易豪走進來,隻身坐到何怡然的牀邊。看着她警惕的樣子,半張臉藏在被窩裡面,許易豪不得不說何怡然像個小孩。
“出去!”何怡然氣沖沖的說道,只露出的眼睛明顯的露出兇意。
“行,我到外面等你。”
明知道何怡然耍不出什麼新的玩意兒,但許易豪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可是這麼一會兒,何怡然倒是把手機話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一等倒是等了一兩個小時,也只能說何怡然足夠磨蹭的。一出房間就望見天空飄着白色的雪花,很小很小,小得都沒有讓人期待的興致。
“你知道我所理解的幸福嗎?”
“什麼?”幸福?何怡然沒料到許易豪會和自己談幸福,這麼深奧的問題何怡然從不會去想的。就像類似於人生的東西,這些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
“輕盈如雪,平淡如水。”
“擺什麼文學架子。”何怡然清脆的反駁道,擡頭盯着那一片片飄落的雪花,“幸福麼,就是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有的玩。”
“那,我的幸福是,跟你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玩。”
誰說小雪花成不了大氣候,那年的雪厚厚的把車道全部都凍結起來。被冰封着的世界,潔白的一塵不染,卻也湊足了歡笑與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