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房間裡一直備有火柴、香燭,有些香燭很粗,可以燒幾個小時,甚至一天,你下午四點五十分潛進房間裡,點燃可以燒上三個小時左右的香燭,香燭燒到底之後,就會點燃底部的易燃物,這樣,這場火便在無人在場的情況下燒起來了……”
林谷兒:“……”
沈心怡聽得歎爲觀止,久久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林谷兒和易大哥所說的一切,就像偵探小說和推理小說似的,太不真實了。
易懷道:“我勸你還是招了……”
半晌,林谷兒才冷冷地道:“一切都只是你的推理,憑你手上的這點所謂證據和推理就想定我的罪?我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在學長的邀請下來玩幾天而已,就被冠上這樣的罪名,實在太可笑了!若是像你這般推理,有嫌疑的人就多了!”
易懷道:“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只能去查了,查遍你的一切!”
林谷兒冷笑:“我一個孤女,有什麼好查的?”
易懷道:“我派去調查你的人,應該也差不多查完了,你怕嗎?”
林谷兒垂下眼瞼,放在沙發上的手抓緊了衣角,淡淡道:“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區區一個小女生,能讓大名鼎鼎的蕭家大少爺這麼重視和奔波,真是我的榮幸。“
易懷冷笑:“真是嘴硬,我就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說罷,他看向蕭天寒和沈心怡:“你們兩個站着做什麼?坐下來聽故事不是更好嗎?”
蕭天寒笑了笑,拉着沈心怡坐下來:“是啊,聽故事就該坐得舒舒服服地聽。”
沈心怡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林谷兒那種巨大的反差,還有易懷罕見的冷峻,她心裡也隱隱有數了,林谷兒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無害,易大哥也絕對不會輕易冤枉她的朋友,他一定是有相當有力的證據纔會這麼做的。
這種被朋友背叛的感覺,實在令她難受,難受得不行。
她低下頭,看着地面,一言不發,靜待最後的條案。
蕭天寒兄弟倆慢慢地喝茶,一派悠然,林谷兒坐得直直的,沈心怡不說話,
氣氛異常安靜。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
沈心怡悚然一驚,看過去,易懷拿起手機:“喂——”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她聽不到,易懷只是安靜地聆聽,什麼都沒說,但臉色卻是微微地變了,變得有點微妙,不時瞄向林谷兒,帶着一點驚訝,透着深思,然後是頗爲複雜的表情。
聽了好一陣子以後,他才問:“確定嗎?”
“我明白了,你繼續,晚些再跟我彙報。”
然後,他掛斷手機,看向林谷兒:“我大概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你自己說出來,還是要我說出來?”
林谷兒一臉淡然:“你這麼有表現欲的話,你就說好了……”
易懷:“10月26號,你剛滿18歲。你的母親叫林菊,你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出生起就和母親相依爲命,但生活過得並不差。你的母親在鎮上開了一家裁縫店,生意還算不錯,但她的收入絕對不足以供房和供你讀書,而且你們家在當地並沒什麼親戚,也沒有其它援助。你母親似乎有一些存款,才能將你養大並供你上大學。”
林谷兒冷冷地聽,沒有任何表情和反應,但她的眼睛,卻變得黝深冷酷起來,透着尖銳的寒意。
她身上那股怒氣和寒意,連沈心怡都感受到了:她生氣起來是這個樣子的嗎?不言不動,卻寒意懾人,那股氣勢幾乎不輸給蕭天寒兄弟倆。
“一年前,你母親去世,你獨自生活,順利考上大學。”
啊,她的母親去世了?沈心怡驚訝地看向林谷兒,這時,林谷兒第一次表現出了隱忍的激動,肩膀微微顫抖,咬着下脣,臉色鐵青,雙眼死死地盯着易懷,就像一頭想咬人的野獸。
看她的樣子,這件事是真的了,但爲什麼她要隱瞞自己母親去世的事情?
沈心怡一時間又覺得心疼起來,一個女孩,出生起就沒見過父親,17歲母親去世,也沒有其他親戚,她過的生活該有多孤單和辛苦?
忽然之間,她又不那麼介意剛纔林谷兒對她翻臉的事情了。
“奇怪的是……”易懷的目光,直
直地透進林谷兒的雙眸裡,“我查過了,你母親給你留了一筆存款,這筆存款足夠你讀完四年大學了,你卻宣稱你家裡貧困,母親病重,自己急需用錢,到處打工,還讓小怡幫忙你找工作,甚至混進蕭氏,邊工邊讀,過着完全沒必要的辛苦生活。”
沈心怡:“……”
她看向林谷兒,林谷兒還是坐得直直的,眼都不眨一下,但眼裡,除了憤怒和冷酷,又隱隱多了一絲悲傷。
她其實很想問林谷兒爲什麼要撒謊,但是,她實在無法在這個時候問不出來。
易懷:“很顯然,你是在故意接近小怡,故意博取小怡的同情和信任,然後有意接近蕭氏和蕭家。你今天會在這裡,絕對不是偶然!說吧,你接近蕭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片安靜。
林谷兒還是死死地瞪着他,好久,她才脣角一勾,嘲諷地道:“你不是很能幹嗎?怎麼會猜不到我的來意?”
易懷道:“你跟蕭家有仇?你想報復蕭家?”
沈心怡悚然一驚,又是側目:有仇?不會吧?這是神馬神發展的劇情?
林谷兒沒有回答,只有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
易懷似乎不耐煩了,又從文件夾裡抽出一疊照片,往她前面一甩:“我沒有興趣跟你耗!你就明說吧,你是不是我大伯蕭永華和你母親林菊的女兒?你處心積慮地潛進蕭家,是不是想爲你母親討一個公道?”
易懷說出這樣的驚天新聞,蕭天寒只是挑了挑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林谷還是冷笑連連,也不說話。
易懷道:“如果是這樣,你做這一切倒是情有可原,我想家裡不會跟你計較,但你還想再玩第二次,那是萬萬不可能。”
林谷兒這時才淡漠地道:“你怎麼說都行,要計較的話就抓我,不計較的話我可以走了吧?”
易懷道:“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大伯的女兒?”
林谷兒冷笑:“我沒有父親。”
易懷從文件夾裡拿出幾根頭髮:“這是在你房間找到的落髮,我已經送去做DNA測試了,過兩天就能知道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