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每也在?
開玩笑呢?
姬無曲雖然猜到陳每臉皮厚,但沒想到人家臉皮厚成這個模樣。
在大廚房門口說要離開徵劍閣的那個是鬼麼。
她大致地算了一下。在大廚房門前陳每說要離開之後,彩羽和敘朗去林子裡幽會了一晚上。
那晚過去她又睡了一天一夜,纔到現在。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陳每還沒走。
姬無曲略有無奈,果然面子什麼的都是浮雲。
這樣的話,她們還是去看看比較好。畢竟陳每是不是姬毓這事還不知,萬一人家在大殿裡整什麼幺蛾子呢。
彩羽就沒有姬無曲這麼鎮定了。
她瞪了瞪眼睛,盯着敘縉道:“你說……誰也在?”
敘縉是個老實孩子,聞言當真又說了一遍,道:“陳每。”
彩羽不說話了,唯有抽搐的嘴角充分地表示出了她的不滿。
彩羽一貫覺得自己罵人的本事雖然比她師叔祖的段位還差着,但是也還算不錯。但這次她真是打心眼裡對陳每是服氣的,服氣到根本找不出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陳每這個女人了。
說這女人不要臉……還真是誇了人了。
然而彩羽還是沒忍住禿嚕處這麼一句來。
“……她咋那麼不要臉呢?”
敘縉瞅着彩羽這要殺人的眼神,不由得又笑開了。道:“徵劍閣其他師兄弟姐妹們也是這麼想的。”
“陳每那天在大廚房門口說了要走,沒幾會兒就傳開了。”
“負責收拾客院的師妹也老早的就等在陳每客院前邊,就等人出去之後她好好地打掃乾淨順便驅驅邪。”
說到這時敘縉聳了下肩,翻了個白眼,以表無奈,隨後繼續道:“誰知道人家壓根兒就沒打算走,在房間裡呆着舒坦着呢。”
“負責打掃的師妹想想也明白,畢竟陳每臉皮再厚,在大廚房面前被這麼多人針對,肯定也要難受一會兒。”
“那師妹心軟,沒那麼幸災樂禍,但是還是想陳每趕緊
走,就……特別敬業的一直守到了那天晚上。”
“想着什麼時候陳每在屋子裡哭夠了,履行在大廚房門口的撂下的話離開徵劍閣之後,她再趕緊去打掃去。”
“結果那師妹終於把陳每的人給盼出來了。”
“再結果……功夫很負有心人。看情形陳每隻是出門溜達溜達而已,人家行李用品還在裡頭呢。”
聽到這裡的時候彩羽差點大吼一聲。
不過可能是陳每這陣子的所作所爲讓她習慣了,彩羽個這麼愛吼的人居然沒吼出來,只是眼中露出深深的無奈。
然後嘆了口氣,道:“你們徵劍閣的人到底是太斯文了。還心軟,還可憐陳每……你告我打掃的那個小師妹是誰,這周晚飯扣她倆雞腿兒。”
彩羽來徵劍閣做客這陣子把徵劍閣的廚房整頓了個遍,順便教了做飯的師兄弟們很多新菜式,幾乎跟廚房裡的各個是兄弟們熟絡得很,她說要扣誰倆雞腿兒那還真辦得到。
不過她方纔所言,第一句的確是發自內心的感嘆,第二句就是純屬玩笑話了。
其實不用問敘縉,她自己就知道打掃的那個小師妹是誰,人家小姑娘單純活潑的,跟彩羽熟着呢,一般彩羽都是過去給人家那個小師妹加雞腿兒的。
她也明白,人家小師妹不喜歡陳每,除了陳每自己作死作的之外,也是因爲她。
陳每和她在大廚房互懟的事誰都知道,人小師妹更知道,所以才這麼想給陳每住過的屋子驅驅邪。
這些事敘縉也明白得很,所以清清楚楚地知道彩羽那是個玩笑話,就沒理會她這茬子。只如實道:“人之常情麼,那人家自己賴着不走,我們總不能一直轟她不是?”
“這是個考驗臉皮的事,她要真不想走,那我們也轟不走。”
姬無曲表情沒什麼變化,其實心裡已經各種哭笑不得了。
其實這不是考驗臉皮的事,這是個考驗三觀的事。
果然,彩羽聽了敘縉的話之後毫不猶豫便道:“你快得了吧,你們要真想轟,出倆人就把她拖出去扔了
,還管她想不想走?”
這就叫,小事見三觀。
姬無曲還是認同彩羽的說法。雖然她和彩羽不是一個勢力,但追溯起來到底師從同門,三觀都差不了多少。
彩羽這句說完了還沒說痛快,瞅着敘縉這長乖了吧唧的臉,心底就躥出來一股子火。
但畢竟人家敘縉平常對她挺好的,她就只能自己把火氣壓一壓。
壓到最後,只無奈又嘆息一聲,道:“你們徵劍閣的心太正,有的時候都好過頭兒了。跟你說,陳每這人要擱萬妖峰或鏡林山,現在沒死就不錯了,對她客氣點兒也得把她扔出去八回順便踹兩腳。你說你們天天整的那麼君子幹嘛來的……是吧師叔祖?” Wωω◆тtkan◆CO
姬無曲:“……”你自己浪就浪,別帶上我。
人家徵劍閣就是那麼被教育的。
有好有壞。徵劍閣中的人普遍防人之心不怎麼大,說不準連天照尊者都是。
人都習慣推己及人,他們心思正,就不由得覺得別人心思也正,覺得世界大多美好。所以,防人之心不大,也所以徵劍閣每年喪命的人,是五大勢力裡頭最多的。
他們的閣主換的也勤,因爲死的早。
這是一個壞處。好處麼,就是人家三觀正活的踏實,救的人多,朋友也多。
而且要不是人家心地好,她小師姐現在怎麼可能安安生生躺在劍盤上,救治非宮的手筋腳筋的方法哪那麼容易被尋到。
故而不認同也不能太否認……況且彩羽說不準還是要當徵劍閣少主夫人的人。
所以姬無曲就沒跟彩羽一起浪,還順便把話題往正道兒上引了引。
左右通過彩羽和敘縉的對話她也是明白了,陳每即便作死作到這份兒上,臉皮厚到這份兒上,人要想留在徵劍閣,還真能留下。
陳每不但沒走,還敢進大殿,還敢去見天照尊者和敘朗,自在着呢。
她只是問了個她覺得有些關鍵的點兒,道:“你說那日晚上……陳每出了客院的門兒,對麼。”
敘縉聞言,道:“恩,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