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藥,小叢幾乎跳起來。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可是不吃藥怎麼能好?”
“叫醫生來給我打針嘛!打針比吃藥要快。”小叢拼命抗議。
花渺渺瞬間擺出嚴母模樣。”你每次吃藥都這樣,越不吃藥在醫院待的時間就越長。”
花渺渺的話似乎嚇到他。只見小叢驚恐地看着花渺渺手上的白色藥片,嘴癟得像是要哭出來。
“奇諾叔叔。”他向奇諾求救。
但奇諾也只能攤攤手錶示無能爲力。事實上,這樣的場景,從小到大不知道上演過多少次,只是每次的贏家都會是渺渺,當然,這次也一樣。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叢就在這幾片藥片的攻擊下倒地不起,不,是倒牀不起。
連續住了幾天院,小叢的病情好轉了許多,現在,他正坐在電腦面前和某個人一起玩遊戲,戰的不亦樂乎。
“殺他殺他!他偷襲我!”小叢大叫着,不甘心自己捱了一刀。
“不是那個不是那個,是這邊這個人,不行他又來了,媽咪你快殺他呀!”
“啊啊啊快救我我要死了,我真的死了。”
過了幾秒鐘,小叢哀怨地瞅着花渺渺,大大的眼睛裡盛滿了憂傷。
“你剛剛爲什麼不去救我?”
額。
花渺渺爲難地眨眨眼。”對不起,媽咪對這個遊戲實在不在行,不如我們換別的玩好不好?”
“什麼?”
花渺渺偏頭一想,突然兩眼放光,”俄羅斯方塊!”
小叢無奈地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手腳並用爬上牀。
“你自己玩吧,我先睡覺了。”拜託,俄羅斯方塊唉,現在還會有人玩這個?他的媽咪看來真的是奇葩一枚。
“別這樣嘛小叢,和媽咪一起玩嘛。”花渺渺對着小叢撒嬌,本來就是爲了給他解悶才準備這些東西,現在被嫌棄了,嗚嗚。
小叢抿抿脣,哀怨地看着花渺渺。”媽咪,因爲你,我已經輸掉很多局。再輸下去,我就要變成菜鳥了。”
花渺渺一時語塞,這樣說,似乎她沒有別的話可說?
“那不然,我找奇諾叔叔來陪你玩好了。”思索再三,花渺渺只能想出這個人選。
隨之卻換來更大的白眼,”你忘了嗎?奇諾叔叔被你派去解決合約,回美國了。”
這不行那不行,花渺渺只能嘆一口氣,以前都是奇諾和他一起玩的嘛,誰知道這次竟然這麼不湊巧,原本只是簡單地解除合約而已,沒想到還扯上了美國總部。麻煩死啦!
“不如我陪你一起好不好?”正在兩人都頭疼之時,門口傳來好聽的男音。
小叢一見到來人立即兩眼放光!
“蕭叔叔,你來看我啦!”
花渺渺疑惑地回過頭。正好看到蕭宸淵頎長的身影走進來。
“你怎麼來了。”花渺渺沒好氣地說。他好幾天沒出現了,她還以爲他已經自動退避。
蕭宸淵挑挑眉。”當然是來看小叢。”蕭宸淵徑自從她旁邊走過挨着小叢,”怎麼樣小叢,來和蕭叔叔一起玩吧。”
“好啊!”小叢幾乎是立刻跳下牀。
幾秒鐘的時間,便在電腦面前坐定。
“快開始了。”蕭宸淵冷靜地盯着屏幕。
小叢卻突然停下動作。”等等。”
“怎麼了?”
“蕭叔叔,我問你哦,這個,你會玩麼?”小小的手指指着屏幕,不太相信地問。
蕭宸淵放下手上的遊戲控制器雙手摺疊。
“放心,我和你媽咪不是一個等級。”說着,還鄙夷地朝花渺渺瞥去一眼。氣得花渺渺牙癢癢。
小叢一聽他這麼說,臉色立即漾出笑容。小大人似的拍拍蕭宸淵的肩膀。
“那我就相信你了。”
兩人的互動讓花渺渺心裡頗不是滋味,偷偷摸摸地站在兩人身後觀戰。還想想找機會嘲笑他。不過一會兒之後,花渺渺卻不得不認同蕭宸淵,因爲他的實力和她比起來,確實是,天壤之別。
“快蕭叔叔,殺了他!”小叢激動地大喊,因爲上次那個人又來偷襲他了。
但這一次,蕭宸淵完全沒有讓他失望,立刻召喚出法師,三下五除二就將那人給幹掉了。
“蕭叔叔,你太厲害了!”小叢興奮的大喊,有這樣的夥伴,他的級數幾乎是直線上升!
大戰正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連一旁的花渺渺也情不自禁被吸引住。兩人一直玩了快三個小時,方纔停止。
“啊,不能繼續玩下去了啊。”小叢失望地盯着已經關上的屏幕。
花渺渺正氣凜然,“已經玩夠了三個小時,你還想玩多久?”要不是看他難得那麼開心,連這三個小時她也不給。
蕭宸淵見狀揉揉他的頭。”沒關係,明天再繼續。”
“可以嗎?那你明天一定要記得來看我哦!”蕭宸淵的一句話就安撫了小叢,只要想到明天可以繼續笑容就怎麼也停不住。
“當然,我說來就一定會。”蕭宸淵承諾道。
“嘿嘿,那太好了。”小叢心裡在偷笑,只要繼續和蕭叔叔一起組隊,等他回到美國的時候一定比其他人要厲害很多!
“既然遊戲也玩夠了,就好好休息吧。”花渺渺變相地給蕭宸淵下了逐客令。
蕭宸淵瞅了她一眼卻不動聲色。反而提出了另一個建議,”我看到下面的草地上有挺多小孩,你要不要下去和他們一起?”
“恩恩,好啊。”小叢忙不迭地點頭,做什麼都比被迫在病牀上躺着要好。
“站住。”小叢穿上衣服,已經走到了門口,卻因爲花渺渺這一句話定住了身子。可憐兮兮地回過頭看她。
“媽咪,我不可以去啊?”
花渺渺倒也沒有搖頭說不,只是面目表情地問他:”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前幾天還保證要好好聽話養好身子,現在就忘了?”
“我沒有忘。”小叢嘟着嘴,抱歉地看着蕭宸淵。
“對不起,蕭叔叔。我不能喝你一起下去了。”說完便萬分慚愧地低下頭走回花渺渺身邊。
蕭宸淵見狀,忍不住爲小叢打抱不平。”他只是去草地上曬曬太陽,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花渺渺義正言辭,”小叢的身體雖然好轉,但小孩子的病說變就變,爲了保險起見,當然不能讓他下去吹冷風。”
“我說了,不是吹冷風,只是曬太陽而已。你不要隨意限制他的自由。”
“自由?小叢現在不自由是誰害的?你能保證他不會着涼嗎?要不是因爲你,小叢現在根本用不着受這麼多苦。”想着,花渺渺又心酸又委屈,她一心一意爲了孩子,最後還要被責怪。
“你不可理喻。”蕭宸淵想不出別的形容詞,現在的花渺渺就像個保護小雞的老母雞
一樣,誰靠近都要被啄。
“你們別吵了。”小叢委屈地坐在一邊。
“我不去就是了,媽咪你不要怪蕭叔叔,他只是看我太悶了想帶我去玩而已。”
小叢可憐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花渺渺動了動嘴角,這才一句話不說。
“對不起,蕭叔叔,草地我就不去了,明天我們再一起打遊戲好不好?”
“恩。”蕭宸淵帶笑走過去摸摸小叢的頭。爲他的乖巧而心悅。
兩人之間的戰爭似乎就這麼因爲小叢的勸解而停止,但卻僅限於今天,從那天開始,這樣的爭吵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直到五天後,小叢的病已經沒有問題,醫生建議再多觀察幾天,當然,這幾天也還是要繼續注意保暖防寒,不要出現復發的情況。
照例是打完了遊戲,兩人默契地互使一個眼色,於是小叢清清喉嚨。
“媽咪,我想吃xxx的糖果。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花渺渺從雜誌上擡起頭。”現在就要?”
“恩恩!”小叢拼命點頭,露出一臉饞相,就怕她不答應。
“那個店很遠。”來回得好幾個小時。
“我就是想吃嘛。”小叢膩在她身上撒嬌,無論如何要達成目的。
花渺渺偏頭思索了一會,終於點點頭,”好吧,我這就去給你買,但是你要保證乖乖的不要亂跑。”
“我不會亂跑的。媽咪你要快去快回喲。”小叢朝着到了門口的花渺渺揮揮手,甚至還探出一個頭確定她已經走遠了。
“嘿嘿,測蕭叔叔,我們馬上出發!”
沒錯,這是他和蕭宸淵計劃已久的陰謀,藉着買糖果的機會讓花渺渺出去,兩人便趁機去遊樂場!
“哇,過山車!”從上空飛速下落的過山車引來小叢的驚歎。”我們去坐這個好不好?”
蕭宸淵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到這兒來就是爲了讓他盡情地玩耍。
於是,兩人毫不猶豫地坐上過山車。還有接着的轟隆炮,海賊船。一個比一個刺激,一個比一個驚險。
一輪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但小叢明顯意猶未盡。
“蕭叔叔,我們再玩一遍好不好?”從轟隆炮上下來,小叢眼裡依舊充滿憧憬。
蕭宸淵蹲下身來與他齊高。”再玩下去你媽咪就該回去了,你不怕她罵你啊。”
小叢搖搖頭繼而又點點頭。
蕭宸淵搞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不怕媽咪罵我,因爲我比她聰明,我會向她撒嬌。但是我也怕媽咪生氣,她生氣其實都是爲了我。”
“你媽咪很容易生氣?”蕭宸淵納悶,花渺渺並不是一個易怒的人,或許該說,她是連生氣都不懂的女人。
誰知小叢卻點點頭。”嘿嘿,媽咪每次生氣都是被我氣的。”
“比如說。”
小叢想了想,”比如說我在游泳池裡游泳很久不出來,媽咪就會來扯我,但是我會把她一起拖下水,這時候媽咪就會生氣了。”
蕭宸淵的腦海裡浮現他描繪的場景,不禁失笑。
“我們還是回去吧。”小叢依依不捨地看了幾眼遊樂場,終於下定決心回醫院。
但即使他們這麼着急地趕回去,依然被花渺渺抓個現行。
兩人還沒進到病房,只是剛把門推開,就見到花渺渺臉色鐵青地坐在一邊。
嚇!
那模樣真的好嚇人。
“小叢,過來。”模樣雖然嚇人,但聲音聽起來卻還是很冷靜。
小叢求救似的看向蕭宸淵,然後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走過去。
“告訴我,你去哪兒了?”花渺渺上下打量他,雖然臉色有疲憊的痕跡,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這讓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遊樂場。”低低地吐出這幾個字,小叢準備迎接她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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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花渺渺用力的擁抱。“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一回來就看不見你的人影。”她不由得擔心是不是又出了上次那樣的事。
小叢從她的緊擁中感受到了擔憂,抱歉地拍拍花渺渺的背,”對不起媽咪,我不應該瞞着你隨便跑出去。”
“不,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確定小叢安然無恙之後,花渺渺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雙眸不起一絲波瀾地看着面前的頎長身影。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花渺渺一開口就不留情。
這引來蕭宸淵的不悅。”小叢有權利選擇和我一起出去。”
“但是你沒有權利這麼做,他是我的兒子,我知道怎麼照顧,用不着你教。”花渺渺氣急敗壞。
蕭宸淵聽完,嘴角勾起冷笑。”難道他只是你一個人的兒子嗎?”
花渺渺被他森冷的語氣駭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總之,以後我會繼續照顧小叢,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行。”蕭宸淵陰沉地警告,花渺渺頓時愣在當場看着他轉身離去沒有多說一句話。
做好她的事?她的事就照顧小叢!
“媽咪,蕭叔叔剛剛爲什麼要那樣說?他是不是認識我的爸爸。”聰明的小叢聽到兩人的對話便得出這樣的結論。
花渺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想,他應該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怎麼會認識你爸爸呢。”
“哦。”花渺渺肯定的語氣又讓小叢多了一絲失望。他還抱着希望,蕭叔叔認識他的爸爸呢。就算見不了面,能讓他知道他是誰也好呀。
“小叢,你有了媽咪還不夠嗎?爲什麼還要找爸爸。”
小叢知道親愛的媽咪因爲他的問題感到受傷。小手摸了摸花渺渺的臉,俯首在上面親了一記。
“那我不要爸爸了,就讓奇諾叔叔當我的爸爸吧!”小叢語出驚人,花渺渺臉色一青一白的。
“你,你怎麼會這麼想?”事實上,在她的心裡,她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和奇諾結成夫婦。即使兩人如此親密,但只要一想到兩人在一起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奇諾叔叔喜歡你呀,再說你們都說了要結婚。”小叢癟癟脣。過了一會兒開始打量她”媽咪,你該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當然不是。”花渺渺心裡暗叫不好,上次只是隨口一說,大家都不當真,誰知道小叢卻緊緊記住了。
“那就好。”小叢放心地呼出一口氣。拍拍身後的枕頭準備躺下去,玩了一整天真的好累哦!
花渺渺爲他蓋上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小叢,媽咪問你一個事好不好?”
“媽咪你說。”小叢半睜着眼睛,愛睏地回答。
“你很想要一個爸爸嗎?”
“恩。是很想啊。”小叢眨眨眼睛,誰不想要爸爸呢。
花渺渺扯出一個難看的笑。”那,你是不是很想要奇諾叔叔做你的爸爸?”
這一次,小叢用力睜大了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奇諾叔叔對媽咪很好,而且對我也好,我一直就想有一天媽咪能和他結婚就好了。但是現在。”說到這,小叢頓了頓。
“現在怎麼了?”
小叢癟癟脣,”現在我又想讓蕭叔叔做我的爸爸,雖然你們看起來相處的似乎不太好,但是我知道,蕭叔叔很喜歡媽咪。”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花渺渺差點沒被自己嗆到。
“因爲蕭叔叔老是趁你不注意偷看你啊。”他都看到好幾次了,”從那次野餐開始就是。後來我問他,他也沒有否認。”相處淡淡地解釋。
花渺渺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個死小孩,還給她跑去問?
“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一會兒喜歡奇諾叔叔,一會兒又喜歡蕭叔叔。”相處繼續說,這次卻慚愧地低下了頭。
花渺渺趕緊回過神來安慰他。”不會的,小叢很棒,所以奇諾叔叔和蕭叔叔纔會都對小叢那麼好,但是並不是對小叢好就可以做小叢的爸爸。”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他們在一起。”
這句話讓花渺渺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疑問,畢竟想和誰在一起,由誰來做他的爸爸,也不是一夕一朝之間能決定的。
得不到回答的小叢打了個哈切,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牀邊一個人影愛憐地看着他。久久沒有動作。
再過了三天,奇諾從美國飛回來,醫生也正式宣佈小叢可以出院。
“出院以後要好好照顧身體,不要再着涼了哦!”收拾東西之際,護士細心地叮囑。
“我知道,謝謝美麗的姐姐!”小叢乖巧地對護士道謝,惹來更多的關愛。幾個護士都爭相和小叢合照。
“媽咪,可以嗎?”小叢已經擺出帥氣的POSE,問這句也只是形勢而已。
花渺渺當然是點點頭,於是病房內,閃光燈便一直閃爍不停。
“那我們走了,你以後要乖乖的哦。”護士拿着相機,滿心歡喜地走了出去。
“你看,這個小孩子長的和那位蕭先生好像哦。”其中一個護士指着照片說。
“是啊是啊,要我說,他們根本就是父子。”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又不是不知道那位蕭先生是什麼身份。”
當然,即使再小聲,這些話也早已被辦完出院手續回來的奇諾聽見。深藍色的眸子閃了閃,拳頭握得緊緊的,他會讓蕭宸淵遠離渺渺和小叢,小叢的父親,只能是他!
回答家裡,花渺渺已經着手準備回美國的各項事宜。畢竟工作合約已經取消,小叢也快開學,是時候回去了。
但很顯然,還有一些小問題沒有解決。
“你說,我還要和蕭宸淵解約?”花渺渺疑惑地看着手上的材料。
面前坐的是萬基文化的經理,和他們的合約早就已經解除,她來只不過是辦完後續交接事宜。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是的,您在和我們簽約的時候承諾要和蕭宸淵先生共同完成這一套作品,現在作品未完成,您要解約,還是得和蕭先生商量。”
“怎麼能這樣。”花渺渺就是再遲鈍也該明白這是蕭宸淵的陷阱,要不是當時她太過興奮,沒有仔細看清楚就簽下合約,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想,您還是去找蕭先生吧,至於我們公司的合作事項,已經全部解除,請您放心。”
“我知道了。”花渺渺鐵青着臉,卻不能多說什麼,只有深吸一口氣,決定去找蕭宸淵。
出了萬基的大門,花渺渺立刻撥通了蕭宸淵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好聽的磁性嗓音。
花渺渺讓那個自己平靜下來。”我找你有事,出來一下,我在xxx等你。”說完,立刻掛上電話。
旁邊的高檔汽車裡,一雙黑色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走遠,方纔勾起一抹笑遠去。
咖啡廳裡,花渺渺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蕭宸淵纔到。
“你怎麼這麼晚纔到?”花渺渺不悅地板起臉。
蕭宸淵挑眉”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他不解釋,花渺渺也不想多問,開門見山。”我想和你解除合約。我決定回美國,和萬基的合約也已經解除了,就差這一份,我希望你能同意。”
蕭宸淵聽着她說,淺笑着招來服務員。
“給我一杯藍山。給這位小姐上一杯卡布奇諾。”
“我不喝。”花渺渺拒絕他的好意,她只想他趕緊簽字離開。
“不,她要。”蕭宸淵一字一頓,看得花渺渺心裡發毛。
服務員仔細打量了兩人之後,確定他們只是鬧彆扭的情侶。便微笑着寫下。
“請稍等。”
“你同意嗎?同意就把文件籤一簽,我要回去了。”花渺渺把文件擺了出來,連水性筆都幫他準備好了。
誰知蕭宸淵卻好整以暇地坐着。”不急,先喝杯咖啡。”
於是,花渺渺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喝完咖啡,方纔皮笑肉不笑地再一次提出。
“現在可以簽了吧?”
蕭宸淵打量了她幾眼,似乎完全沒有要簽字的意思。”我想,你回美國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當然。”
“這兒對你,就沒有一絲快樂嗎?”蕭宸淵的聲音帶些苦澀。
花渺渺的心因爲他低沉的臉而被觸動。”也不是沒有快樂啊。”像心連心,葉子,阿星和聶靜青都是她美好的回憶,只是這一次回來,早已物是人非,心連心已經不知道搬到哪裡,葉子也回鄉下結婚生子,阿星和青兒只見了一面又出了國。似乎不變的只有這一個地方,人,早已不復。
蕭宸淵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緩緩吐出一句話。”明天你到工作室,我可以籤。”
“爲什麼要等到明天?”花渺渺狐疑地看着他。感覺就像,有陰謀。
蕭宸淵負手在胸前,”只要我簽字就萬事大吉,你去一趟並沒有什麼損失。”
“好。”他這麼說,花渺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思索了一會兒便答應。
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個好字,改變的,將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命運。
第二天一大早,花渺渺便帶着合約去了工作室。之前的人都已經不在,偌大的工作室顯得寂靜異常,花渺渺心裡一陣失落,只不過這麼幾天,人卻全部散去。
甩甩頭,花渺渺推開門,裡面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黑色的身影依然坐在獨屬於他的辦公桌後。
“我來了,你簽字吧。”花渺渺將合約放在他面前。
“你很着急?”蕭宸淵問。
“我只是想早點解決這件事。”花渺渺面無表情,不想被他眼裡的失落影響決定。
蕭宸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正待落筆在文件上寫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