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本剛一今天的心情很不爽,極度不爽,他無法接受剛剛聽到的事情。本來以爲把無名扔到最爛的學院裡雪藏,事情就算告一段落。可是誰想到這樣都能讓他鹹魚翻身,那幾個貴族子弟到他這裡打聽情報以後,自己曾經多次告知一定要採用暗殺手段,不然只能助長無名的聲望,這些紈絝子弟竟然不聽他的勸告,選擇正面交鋒。
堂本剛一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真正原因,讓他一聽到無名就血壓上升。到了他如今的地位,本來早就該到了看開一切的地步,年輕人升職他應該淡淡一笑,說上幾句鼓勵的場面話過去纔是。
這些事情本來近幾年堂本剛一也沒有少做,只是當無名的出現,這一切都改變了。他考慮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原因。可是這個原因自己聽起來都感到荒唐。
他怕!他害怕無名!從第一次見到無名他心中不可節制的升起一股懼怕。那是埋藏在內心最底層的恐懼。
爲什麼會怕?堂本剛一露出一絲苦笑,就連趙無極在想什麼,他也能猜到一些。可無名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卻是這個男人根本不存在,而他身上同時又散發這一股非產古老的氣息,同時還有一股難以說明的氣息。
堂本剛一怕的就是那股氣息,這種氣息他曾經詢問過很多見過無名的人,幾乎所有人都說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除了他自己的兒子堂本木,也可以感覺到這股氣息。
彷彿能夠感到無名這股氣息的人,是他們父子血脈的原因。堂本剛一隻能這麼解釋。
越是怕,堂本剛一越是不放心無名,他不是沒有想過親手殺掉對方。但五英雄後人中他們堂本家族是武技最弱的一族,跟傳說中當年開國時堂本家祖先是五人最強的完全不同,自己現在恐怕不是無名的對手。
堂本剛一一直不明白這是爲什麼,直到前些日子堂本木拿着那把寶劍回來的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自己一族這些年一直最弱。
現如今,堂本剛一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堂本木的身上,等堂本木出關的那一天到來,五英雄後人的下一代,堂本家族一定是最強的!
今天心情不爽的不只有堂本剛一一個人,還有其他幾個軍事學院的校長。
這麼多年以來,一向都是他們從飛騰學院選拔人才,進行挖牆角的事情。如今,整個世道竟然因爲無名的出現而變了。
那些當年擠破頭才進了他們學校的落魄貴族子弟們,竟然一個個跑來說什麼申請轉學,而他們要轉去的學校竟然是帝都公認的最爛軍事學院!
一個武聖,一個武聖而已~~!幾乎每個校長都跳着腳的指着自己學校老師鼻子一頓大罵。這些人中也不乏劍聖,魔導之流,甚至有人已經達到劍聖上級境界,大有機會在十年內再做突破,進入到劍神的境地。
然而!這麼多的老師,竟然比不上飛騰軍事學院的一個武聖無名?即便是國家英雄又怎麼樣?武聖而已~~!如果是武神,那還另當別論。如今不過是個武聖,最多也就是一個帶着一頭翼龍的武聖而已。
帶着翼龍的武聖?天底下的強者也有不少,但即便比翼龍還要強大的強者,只要這名強者不是騎士,沒有進行過龍騎士的契約儀式,往往翼龍就是死也不會被對方騎。這一點無名的特殊性,讓衆人又感到奇怪。
三年一度的軍事學院大比拼期限將近,那可是在全*是那些校方派來摸底的。
“武聖自然了不起了。不然你們的老子怎麼都不是武聖?”一羣懶洋洋的聲音在無名的身後響了起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正是張峰那幫兵痞。
無名無奈的笑了笑,這聲音雖然聽上去非常慵懶,但有心人很容易就能聽到對方這話語中還隱藏着一份興奮。
兵痞們這些天被困在校園裡面,礙於無名的面子也不敢亂搞事情,最多就是平時無聊的時候找幾個無名看好的學生聊聊天。
用他們的話來說,既然頭兒看好他們,那麼我們就要同化他們,這樣纔是一家人嘛。
說起來兵痞們這些天也快給悶死了,剛剛聽到有人說其他學校的學生前來搗亂,這幫無聊的兵痞們立刻來了興趣。
本來他們只是打算過來看看熱鬧的,誰想到竟然看到無名站在那裡被個學生挑釁。
身份的問題,讓無名不好動手,也沒有辦法反擊對方。但這樣恰巧碰觸到了兵痞們最敏感的神經。
這年頭,就算有人站在皇宮門前罵趙無極昏庸無能,兵痞們見了最多也就是站在一旁看看笑話。
可是如果有人開口罵無名,或者挑釁無名?不好意思,算你倒黴,你惹到了世上一羣最不該惹的傢伙。
他們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讓人頭疼的一羣傢伙。
“怎麼飛騰學院還有超齡的學生?萬年留級生?哈……”學生話沒說完,胸口中了一腳,整個人完全倒飛了出去。
韋德海這幾天心情算是糟透了,前幾天抽空回皇宮報告無名的調查,因爲一無所獲,被老頭子們一頓狂罵,甚至還威脅說再調查不出什麼,就把他給開除出保龍一族的名單。
但是這種事情,韋德海又沒辦法跟其他兵痞說,心中怒火達到了頂點。今天有個不開眼的出來給他出氣,自然是求之不得,同時也算是在無名面前表下忠心。
“你竟然不宣而戰?只有無能的懦夫,纔會做出這樣卑鄙偷襲的事情。”幾個同爲戰神學院的學生憤怒的指責韋德海無恥的行爲。
懦夫?無能?這兩個詞語韋德海前幾天可沒少聽那幾個老頭提起,這些學生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韋德海面色更加陰沉了起來。
“就算剛纔宣戰,那昏了的小子能贏嗎?”張峰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把對方給頂住了。
劉強溜達的走了出來:“說實話,大人欺負小孩的事情我們並不喜歡做。但好歹我們現在也是這裡的學生,你們上門來挑釁,如果不動手教訓一下你們,那太說不過去了。”
“教訓我們?”挑釁學生的人羣裡走出一人,模樣看來十分俊朗,只是眉宇間多了一份驕傲,其他參與挑釁的學生見他出現,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
張峰揉了揉鼻子毫不在乎的說道:“這年頭又流行耍酷了?我們頭兒就夠酷了,再出幾個酷哥,小妞不是都被你們給泡光了?怎麼稱呼?”
“聶雲!”年輕人的聲音比剛纔又多了幾分孤傲,同時向無名發出挑戰的眼神。
“哦~~好名字。”張峰打哈哈的說道:“打算怎麼打?單挑還是羣毆?”
聶雲不在乎的一笑,眉宇間流露出看不起張峰的神態:“隨便。”
張峰毫不在對方的表情,反而微笑着一挑大拇指:“夠膽量!那我就選單挑吧。”
“誰先來?”聶雲的話語看起來不比無名的話語長多少。
張峰邋邋遢遢的雙手提了提褲子:“當然是我先了。”
“出手吧。”聶雲把劍都放在了身後,一副張峰不值得他用劍的高傲信息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等一下。”張峰後退了兩步,不停的活動着手腕跟腳腕:“我這人有個習慣,動手前需要熱身。”
聶雲不滿的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隨着時間的流逝,聶雲開始懷疑張峰的誠意問題了。
張峰熱身的時間足夠三頓飯的時間了,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樣子。
無名輕輕笑了笑,轉身向教學樓走去。就在張峰開始做運動的時候,兵痞隊伍的人數從一百五十人狂降到七十幾人,這些偷偷離開的人顯然不是臨陣脫逃。
學校門前的這條還算熱鬧的道路,已經很久沒有人再次通過了。如果細心觀察,會發現道路兩頭的不遠處,不時的出現穿着飛騰學院校服的學生。
“到底打不打?”聶雲終究不是無名,他的冷傲由於,但耐心始終比無名差太多了。
“打~~怎麼能不打?”張峰晃晃脖子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擡手指向他的身後說道:“不過,不是我跟你打。而是~~~”
不用張峰說,聶雲也看到了。道路的兩頭至少涌現出上千名穿着飛騰軍事學院校服的人,而且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各色武器,目光,鐵管,甚至還有人拿了板磚,這哪裡像是軍事學院的學生,倒像是地痞流氓跟人打架的樣子。
“你!”聶雲看向張峰,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拖延時間!不守信用!”
“小子,你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吧?”張峰向後一退,古列跟韋德海兩人擋在他的身前,防止聶突然發動襲擊的說道:“我們是兵痞,比地痞流氓還要高級一些的兵痞。打架從來都是喜歡人多欺負人少,至於江湖規矩?這年頭講江湖規矩的人都只能被人當作緬懷的存在了。”
劉強同樣躲在韋德海身後喊道:“跟他羅嗦那麼多幹什麼?同學們!這些人就是打傷我們同學的人。一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