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令青知道這些話肯定會讓蘇彥大發雷霆,但自己卻不得不說,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砰!”
蘇彥神色陰沉,再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桌案怎能承受的住如此巨大的力量,砰的一聲炸碎開來,碎木橫飛,嚇得衆人齊齊退後。
“飯桶,一羣飯桶。”
蘇彥怒火翻涌,想不到這定州竟然頹敗到了這個地步,不過他也知道再生氣也於事無補,過了一會兒後,稍稍平復了情緒,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所以這段時間都大量的難民涌入了安平府。”張令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惹怒了蘇彥。
“有難民?那這麼說亂軍並沒有徹底佔領城池了?”蘇彥想到了這一茬,皺眉思索起來。
“既然並未發生多少激烈的戰鬥,那麼肯定有不少的散兵,這樣,現在以平亂軍的身份收攏散兵,散佈消息,讓所有散兵前來安平府集結,如有逃兵,戰後清查時軍法處置!”
“遵命!”
趙擎蒼和蘇陽齊聲應諾,而後轉身走了出去,張令青也趕緊跟了上去。
安排好事情之後,蘇彥也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前去休息了,今天忙了一天,實在有些累了。
蘇彥的所料不差,因爲亂軍一路攻陷清澤府和河陽府,所以有很多的散兵逃到安平府附近,見蘇陽等人正在收攏散兵,便一齊加入了其中。
兩天不到,安平府裡便已經聚集了超過四千人的兵馬,以兩府的正規軍居多,其中不乏一些有組織的部隊,他們不願投降叛軍,所以一路且戰且退,來到了此處。
而通過這兩天的探查,蘇彥也大概瞭解了一些定州的情況,現在的亂軍雖然勢大,但終於兵力不多,所以當攻陷城池後並不能分下很多的兵力來鎮守。
而在對方攻陷了河陽府後,他們便一路往北去了,因爲北面纔是定州的核心位置,像州牧府等中樞要地均在北方。
所以在清澤和河陽兩地,亂軍不多,不過兩三千人左右,蘇彥便決定一路往東,奪回清澤和河陽兩地。
一路走來,蘇彥再度收攏了一些兵馬,此刻已經有了五千左右的人馬,這些兵馬大多是長期駐守在邊境的兵馬,多驍勇善戰,再加上蘇彥有平亂軍主將的名頭,手持聖旨,威信極高,所以這支軍隊也是上下一心,頗有威勢,不像一些烏合之衆。
“將軍,馬上要到清澤府,我們要怎麼辦,攻城?”
趙擎蒼聽完了斥候的稟報,問起了蘇彥。
“引他們出來,我們這支人馬沒有攻城的能力。”
蘇彥說道,他這支軍隊畢竟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再說沒有任何的攻城器械,如果攻城那是找死。
“怎麼引?”
“很簡單,這些亂軍這一路來勢如破竹,根本沒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心裡不免驕狂,你帶人在城外叫陣,他們肯定會出來的。”蘇彥笑道,對這些人的心理很是清楚。
清澤府建於的三百年前,因爲是定州之中少有的大城,所以建造均按的大城規格,頗有一番氣象。
“這是什麼地方?”
蘇彥停住馬步,看起了兩邊地山峰,問道。
“此地是七風山,離清澤府很近,不過五六裡左右。”一個以前清澤府的軍官回答道。
“那便在此地吧。”蘇彥四處看了一會兒,見過山勢陡峭,而且山路狹窄,笑道:“趙擎蒼,你帶一千人馬前去城前叫陣,然後詐敗,逃往此處,我們打他個措手不及。”
“遵命!”趙擎蒼大笑應道,而後點齊一千人馬,一路往清澤府奔了過去。
不一會兒,趙擎蒼的人馬便到了清澤府外,而城中的亂軍自然也發現這支人馬,急忙涌上城頭,看了過來。
“兔崽子們,你家趙爺爺來了,速速下來受死!”
趙擎蒼站在城門外百步處,騎在大馬上,指着上面的士兵高聲喝道。
“他孃的,你是誰?”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趴在城頭上,高聲喝問道。
“爺爺叫趙擎蒼,取你們狗命的人,速速出來受死,否則等爺爺殺入城中,定殺得爾等片甲不留,哈哈哈哈!”
趙擎蒼高聲喝罵着,而後面的士兵也隨着罵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層出不窮。
“他孃的...”
看着趙擎蒼等人囂張的模樣,城頭的亂軍大怒,也開始喝罵,他們一路殺來,那些官軍都是像老鼠一般嚇得四散奔逃,哪遇到過像趙擎蒼這樣的官兵,非但不逃,還那麼囂張,那麼點人還敢堵在城門頭大罵。
時間長了,這些人再也忍受不了,點齊了兵馬,便殺出城來,趙擎蒼帶了大概有一千人,亂軍一是不敢大意,二是想狠狠教訓趙擎蒼一番,所以傾巢而出,足足有兩三千人。
“狗賊,死來!”
那個首領率先奔出,朝着趙擎蒼殺了過來。
趙擎蒼也是拔刀迎上,鬥了十數個回合,而後趙擎蒼故意賣了破綻,長刀脫手而出,高喝道:“亂軍厲害,撤!”
隨着這句叫喊,後面的士兵紛紛扔了戰旗,而後一鬨而散,朝後面跑去。
“哈哈,看你們還敢囂張,孩兒們,追,殺光他們!”
那個首領看到趙擎蒼轉身逃竄,忍不住大爲得意,揮刀高喝,朝着趙擎蒼追了過去。
“快!”
趙擎蒼高喊着,帶着後面的士兵一路奔逃,已經到了七風山的山腳下。
若是有見識的將領看到這一幕,肯定不敢貿然追擊,因爲趙擎蒼所部雖然看似慌亂,但卻軍容齊整,後退有序,而且前面山勢陡峭,萬一對方有埋伏,那麼必死無疑。
但這些亂軍可不懂這些,也顧不得這些,一路隨着趙擎蒼殺入了山中。
“殺!”
在趙擎蒼所部進入深山之後,趙擎蒼陡然一聲驚雷般的大喝,而後突然調轉馬頭,轉頭殺了回去。
後面的士兵也是隨着齊齊調轉方向,朝後面殺了過去,喊聲震天。
突變陡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尤其是那個頭領,還在怔神間,便看到一道雪亮的刀光劃過,自己的脖子上便一陣涼意,很快沒了知覺。
“啊...快跑!”
前面的人突然殺來,嚇得這些亂軍一跳,抵擋了一會兒便開始大亂起來,紛紛調轉馬頭,想逃離此處。
但還不等他們走出多遠,後面突然再度殺來了一支兵馬,正是埋伏在此地的蘇彥所部,這一來前後夾擊,再加上這些人已經根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根本沒有所謂的鬥志,不一會兒便被殺的四散奔逃,剩下的也是跪地投降。
一場小勝後,蘇彥的人馬便進入了清澤府中。
進入清澤之後,釋放了一些還沒有慘遭毒手的官員,讓他們重新穩定了清澤府的秩序。
清澤府光復,蘇彥的人馬也多了起來,加上一些散兵和俘虜,大概有了七八千的一樣,留下一些人馬守城,蘇彥便帶了剩下的人殺至河陽府。
同樣的引蛇出洞,這些人根本抵抗不了蘇彥這些如狼似虎的官府的進攻,很快便投降了,而蘇彥也順利的收回了河陽。
不過這卻不能讓他高興起來,畢竟這些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危機還沒有解決,亂軍的主力直接到達了北方地域,那裡是定州的中樞之地,若是那些地方淪陷,那麼再想挽 回危局可就難了。
所以蘇彥並未在這多作停留,稍微穩定了局勢後,便一路往北方奔了過去,而且算算時間,蘇飛所帶的大部隊應該已經到達了定州的主城,定安城,蘇彥也要前去與他們匯合。
定安城雖然距離河陽府不是太遠,但蘇彥卻不能跟着亂軍的路線走,因爲這已經是敵佔區,太過危險。
蘇彥一路饒着亂軍的區域前進,本來一日的路程走了足足兩日,到第三日的正午,蘇彥一行人才到達了定安城外。
“滾開,滾開!”
城門外,兩個士兵突然將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一把推了出去。
“軍爺,讓我進去吧,求求你們了!”
那個老人跪在兩個士兵的面前,哭喊道。
看到老人的樣子,兩個士兵雖然面有不忍,還仍是將其推開,說道:“我已經說了,州牧大人下了死命令,嚴禁難民入城,你再這樣小心我們不客氣了。”
“可我的小孫子馬上要餓死了啊!”那個老人指了指旁邊的地上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帶着哭腔說道。
“這是上面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不只是你,你看看你後面的那些人,他們一樣進不去。”此刻定安城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難民,不過顯然城中的命令是禁止難民進入,他們只能在城外聚集着,很多熱氣息奄奄,顯然快要餓死了。
看到老人的可憐的樣子,蘇彥一陣皺眉,正想要上前幫助,但一個人突然從城中走了出來,上前將老人扶起,對着兩個士兵呵斥道:“你們幹什麼?怎麼如此對待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