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緩緩的轉過身來,卻發現一張怒容滿面的臉。
趙雲已不知何時率衆奔了過來,雙眼狠狠的盯着公孫白喝道:“爲何不叫爲師同去?你莫非不想認我這個師父了,五公子?”
公孫白露出尷尬的神色,囁嚅着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趙雲沉聲哼道:“我知道,你怕連累爲師,怕爲師不支持你!適才遠遠聽你說是去幹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趙子龍心中,一個能捨命去救數萬黃巾賊兵性命的英雄,不管做任何事,肯定是對的。”
公孫白又轉過了頭去,已是淚流滿面,你他丫的平時就是個**,關鍵時刻說話怎麼這麼煽情呢。
他再次緩緩的揚起了手中長槍,嘶啞着聲音慢慢說道:“全曲都有,隨我來!”
嗬!
背後響應聲如雷。
下一刻,馬嘶聲大起,蹄聲如雷,兩百多精騎隨着公孫白的身後,滾滾朝轅門口衝了過去,嚇得門口的守衛全部躲得遠遠的。
直到那一溜飛揚的塵土遠去,守衛們才驚慌的喊了起來。
“快,去稟報嚴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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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府,柴房。
門口兩名家丁正在竊竊私語。
“真是可憐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雙腿都被打折了,也不給醫治,多半是被廢了。”一名家丁嘆息道。
“五公子就要回來了,這公孫府恐怕有好戲看了,聽說五公子這次征剿黃巾之戰中立了大功,已是今非昔比了,恐怕二公子要遭殃了。”另外一名家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得了吧,人贓俱獲,就算是在薊侯那裡也說不過去啊。再說,這事沒大夫人撐腰,二公子和二夫人敢行此毒手?他等是有恃無恐呢。”
“是啊,聽說源頭還是出在五公子和大公子的恩怨之上,近來五公子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連續大公子都鬥不過,被薊侯關了幽禁,大夫人豈能放過?那老太爺對薊侯有恩,就算薊侯也得讓着大夫人點,這次大夫人決意要五公子好看,恐怕五公子是認栽了,只是可憐這嬌滴滴的小美人了。”
“你別說,若非大夫人發了話,這小美人恐怕已落入二公子的虎口了,不過如今雙腿已斷,比失了身子還可憐啊。”
……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迎面傳來一聲斷喝:“鬼鬼祟祟的在瞎聊什麼?”
兩人神色一驚,只見滿臉鐵青色的公孫邈帶着一羣如狼似虎的家將奔了過來,兩人急忙向前拜道:“拜見二公子!”
公孫邈滿臉猙獰的神色,對着身後的數十名家將一揮手,沉聲喝道:“給本公子嚴守住這裡,奉大夫人的命令,除了大夫人、二夫人和本公子三人,任何人不得帶走這女賊,否則可當場格殺!”
“喏!”數十名家將齊聲應道。
公孫邈滿意的嗲了點頭,又陰測測的一笑道:“如果是公孫白來,大可放他進去,但絕不許他帶走此女賊!”
說完,緩步走近柴房門口,對着柴房內哈哈笑道:“小美人,你的五公子凱旋歸來了,你開心否?不過,沒用的,大夫人要你死,他公孫白又能奈若何?哈哈哈……”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公孫邈自覺無趣,惡狠狠的掃視了衆家將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柴屋內,一個嬌小的身影倒臥在柴草叢中,聽得公孫邈的腳步聲遠去,這才露出那蒼白而憔悴的小臉,眼中露出亮光出來。
“公子回來了,來了……可惜小薇的雙腿已斷,不能伺候公子了……若是能見公子一眼,小薇死也值了。”
“以後沒人給公子打水洗臉洗腳了,沒人給公子鋪牀疊被了,沒人叫公子早起練馬了……我想什麼呢……公孫府內婢女多的是,又不差小薇一個……”
“公子……小薇好想你……這柴屋好黑,小薇好怕,可是想到公子,小薇就不怕了……公子呆會看到我這副模樣,會不會被嚇到……”
她的眼前浮現起公孫白那張俊美的面容,心中逐漸凌亂了。
**
公孫府,劉氏廂房內。
劉氏端坐正中,微閉着雙目,面沉如水。
羊綠和公孫邈分別跪坐在劉氏兩旁,滿臉的不安之色。
羊綠望着劉氏的臉色,欲言又止。
終於,公孫邈忍不住說道:“大夫人,那賤種就要回來了,這賤種若是鬧將過來,您老人家可要給邈兒做主啊。”
劉氏依舊閉目不語。
公孫邈等了半天沒等到劉氏的應答,又朝自己的母親努了努嘴。
羊綠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姐姐,我們母子可是按姐姐的意思去辦的,若是侯爺那裡要責罰,姐姐可要給妹妹求情啊。”
劉氏終於睜開了眼睛,冷哼一聲道:“打人的時候挺狠,現在變孬種了?老身只是叫你們稍微教訓一下給那賤種一個下馬威,你們就出手打斷那小丫頭的雙腿,也是夠狠的,若非老身有言在先,恐怕那丫頭都被邈兒糟蹋了吧。”
羊綠臉色大變,急聲道:“姐姐,冤枉啊,這不是爲了給姐姐出氣嗎?姐姐可別撇下妹妹和邈兒不管啊!姐姐也知道,侯爺如今偏寵那賤種,遠甚於大公子,若是這次侯爺偏信那賤種一面之詞,妹妹就……”
“行了!”劉氏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道,“如今人贓俱獲,那賤種還有什麼要說的?他公孫瓚偏寵又怎麼的,偏寵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偷竊難道不該打?他公孫瓚如今出息了,敢和老身撕破臉皮不成?當年他只不過一個小書佐而已,若非家父提攜,現在連個縣尉都未必能混上……”
劉氏越說越激動起來,羊綠和公孫邈對視一眼,心中已悄然安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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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公孫府門口,突然馬蹄聲大起,數百精騎疾奔而來,隨着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馬嘶聲,數百名精悍甲士紛紛勒住馬腳,翻身下馬,瞬間將整個大門口圍了起來,殺氣瀰漫。
門口的守衛大驚失色,急聲喝道:“放肆,你等想幹什麼,這是薊侯府,你們想造反嗎?”
一人翻身下馬,縱身躍上府門前的臺階,手中長槍直指那名守衛,寒聲道:“說對了,本公子今天就是來造反的!”
那人這才認得是公孫白,膽戰心驚的問道:“五公子,你這是?”
見過砸場子的,沒見過帶人來砸自己家場子的,這守衛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公孫白手中長槍朝背後一揮,已率先奔入府門之內。
“上!”管亥一聲大喝,跟着縱身而入,接着背後腳步聲隆隆,數百名甲士呼啦啦的跟着公孫白衝進了府門。
衆人跟着公孫白剛剛衝入府門之內,便聽一聲斷喝:“什麼人,敢在侯府造次,想找死嗎?”
擡眼望去,只見公孫清已率着上百名家將蜂擁而來,跑到近前才認出公孫白,公孫清驚得目瞪口呆,愣愣的問道:“五公子,你這是?”
公孫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特來討個公道,兄長每日在府內,當知府內之事,也當知公孫白討的是何公道!”
公孫清望了望公訴白身後的兩名家丁,瞬間明白了過來,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五公子,此事我不便說什麼,只是此乃家事,五公子想討公道,當請侯爺做主。如此這般率一干外人衝進來,恐怕反而理虧,被侯爺責罰。”
公孫白冷冷一笑,沉聲喝道:“白已等不及了,還請兄長讓開!”
公孫清苦笑道:“五公子,請恕我職責所在,不能放你進去。”
公孫白雙目一凝,眼中已是殺機濃濃,咬牙切齒的喝道:“今天這個公道,白討定了,我數三下,若是兄長不願讓路,我就從兄長的身體上踐踏過去!”
公孫清望着公孫白眼中凜冽的殺氣,不覺心中一寒,感覺這五公子的眼神比公孫瓚的眼神還要恐怖的多。
“一!”公孫白嘶聲吼道。
公孫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往後一擺,便率着衆家將讓了開來。
公孫白倒提着長槍,向前飛奔而去,背後兩百多名白馬義從,魚貫而隨,整條路上都塞滿了白袍銀甲的精銳將士。
在兩名家丁的帶領下,穿廊跨院,一路驚得公孫府內的奴僕婢女們四處奔逃,很快就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柴房前。
柴房門口,數十名家將眼見黑壓壓的一片白袍甲士蜂擁而來,驚得面如土色,齊齊挺起長槍,聲色厲荏的喝道:“你等何人,此乃薊侯府,休得放肆!”
公孫白眼中快噴出火來,騰身而起,長槍如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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